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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黯然,却没有说什么。突然道:“姑娘,小生有一个冒昧要求。”白素贞道:“说!”许仙郑重道:“可否陪小生看人生中的第一个日出?”他满脸期盼。白素贞犹豫半晌,答应了。
于是,两人坐在这山峰之顶,静静等待黎明,等待日出。
离愁在许仙脸上一览无疑。并没有说什么,有的是沉默。时间在流逝。天逐渐亮了,市集居屋在这里都可以一览全貌。那天边已渗出一缕红霞。许仙血液沸腾起来,白素贞看着许仙,欣慰的笑了。可是笑到一半,便僵住了。许仙脸形因为痛苦在扭曲,他极力忍受着剧痛,但奈何却在难抑制。
“你怎么了?”白素贞闪过一丝焦急。许仙痛得满地打滚,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那美丽的日出,变成了许仙催命符咒。白素贞自语道:“怎么可能,明明已经驱除了怪虫,为何还怕这阳光?”当下,拉起许仙,急速飞回小青所住的客栈。
许仙躺在床上,他已经晕了过去。气息非常的微弱。小青从未看白素贞如此焦急过。
白素贞掐指一算,脸色变了。小青忙问:“怎么了?”
白素贞道:“原来是那个迦蓝神搞的鬼。他竟然在我引入天地阴气时注入噬魂亡灵。现在许仙的魂魄在遭亡灵咬噬,难怪会如此痛苦。”
小青道:“可是他为什么要害许仙,他恨的人也应该是你啊!这下可怎么办?”
白素贞道:“以我的本事,要消灭亡灵不难,但却难免就不能保住许仙。”说话间,上前在许仙身上连点十道穴位,暂时制住亡灵的行动。续道:“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到瑶池求取金丹,否则三天一过,许仙必死无疑。”
小青道:“姐姐,难道你想到瑶池?”白素贞道:“是!”
小青厉道:“我不准!”白素贞自顾自道:“他快要死了,而且是因我而起。”
小青道:“就算不是你,他也没多久好活了。那迦蓝神就是赌定你要到瑶池。”白素贞淡道:“那又如何?”
小青道:“瑶池乃是仙家重地,高手如云。而且迦蓝神肯定已经布好了埋伏,等你上钩。”
白素贞还是淡道:“那又如何?”小青语结,气道:“你是非去不可了?”白素贞道:“对!”小青道:“你是怎么了?他与你无亲无故,你要对他这么好?”白素贞道:“我自有原因。”小青道:“什么原因?”白素贞道:“我不想说!”小青气急,甩手道:“你去死吧!”
白素贞当真走了,到了门口,回首嫣然一笑,道:“青儿,谢谢你!”小青在也生不起气来,眼圈一红,道:“我知道我去了也帮不了你,只会成为你的累赘,但是你一定要好好回来。”白素贞伸了伸舌头,道:“知道了。”
***
天界瑶池。
豪华的宫殿里,歌舞升平。仙音回荡,地面缭绕仙气,若隐若现。
尊贵的王母端坐上方,下面两排分别坐着数位大仙。而迦蓝大神则恭敬的站在王母身旁,他还没有资格在这里坐。
仙女曼舞,王母微露笑意。众仙家频频举杯。这时,外面传来打斗声音,王母秀眉一蹙。歌舞立停。众仙家也皱起了眉头。白素贞已经飘然出现在大殿中间,而门前众守门天将已倒成一团,哀呼不已。那些曼舞的仙女们吃了一惊,吓成一团。王母喝退她们。厉目逼视白素贞。
众仙家中有人跳起喝道:“何方妖孽,竟敢擅闯瑶池?”
白素贞斜眼瞄了下那人,目光到了迦蓝身上。只见她并未如何动作,人影晃动,众仙家眼前一花。那迦蓝已被白素贞提起,回到原处。
众仙家大惊,这小妖好快的身法,好厉害的手段。但他们都是见过场面的人,也并未沉不住气。王母冷着脸。
迦蓝大呼:“王母娘娘救命!”白素贞将他重重的摔出,道:“这次谁也救不了你。”
王母冷道:“这位姑娘,迦蓝与你有何仇怨,你自管说出!本宫定会主持公道。”她若不是忌惮白素贞的厉害,只怕不会如此客气。
白素贞道:“他趁我替一书生治怪疾,需要引入阴气,将亡灵夹在其中,害那书生眼看便要丧命。”
迦蓝爬起,道:“娘娘,你千万莫听她胡说。小将连认都不认识她说的什么书生,怎会害他。”
王母皱眉,道:“姑娘,你可有证据。”白素贞道:“没有。”
王母突现怒容,道:“那你这是无事生非,岂我天界无人。”众仙家也是怒目相视。
白素贞道:“我说的是事实,我又怎会无缘故来冤枉他。”
王母道:“那你从何得知是迦蓝?”白素贞道:“我会天算术,自然算得出。”
“哈哈…”众仙家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光头大仙道:“你这小妖会天算术,真是笑死洒家了。你可知,你族虚业元老本事最高,却也未练成这秘术。”
白素贞冷道:“这么说,你们是不相信了?”她咬着下唇,方才明白,一个妖精怎可能在神仙面前把道理说清。迦蓝叫道:“当然不信!”白素贞厉目扫来,他吓得屁滚尿流,慌忙逃向王母。白素贞冷道:“你逃得了吗?”人影闪动,快如闪电。
光头大仙虽鄙视迦蓝无用,但却也不能在容忍堂堂大神,被她要抓便抓,要丢便丢。急速上前,手如簸箕抓向白素贞背心。白素贞头也不会,轻轻一拂。光头大仙只觉眼前一花,胸口被击中,倒退两步,吐了口血。
众仙家骇然失色,白素贞眼看要抓到极力前冲的迦蓝。那王母喝道:“大胆孽畜,岂容你放肆!看本宫天罗地网!”她手指泛出金光,异芒划破长空。白素贞面前立刻凭空出现一道金刚网,后退,又一道金刚网出现。左边,右边,上边分别出现。白素贞立刻被困其中。
众仙家松了一口气,谈笑声起。迦蓝惊魂未定,恨恨的看着白素贞。半晌哈哈大笑,眼里似在说,你还是上当了。
王母厉道:“孽畜,你可知你所犯何罪?”白素贞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这破笼子很厉害吗?”双手舞动,光芒大盛。那天罗地网在大响声中向四方炸裂。
这王母引以为傲的神器竟被白素贞如此轻易破了。王母厉喝:“还不将她拿下。”
众仙家立刻将白素贞围在中间,狂风暴雨的攻击。剑气刀光,气机狂涌。白素贞身在其中,竟毫不吃力,轻松的以曼妙身法穿梭自如。而且时而回击,令众仙家防不胜防。要知这些仙家都是天庭重臣,本事都是功参造化,超凡入圣。而此刻却一起围攻一妖精,更丢人的是连一丝上风都占不了。
妖界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物?他们心里都是这个疑问。场中白素贞忽地一声娇斥,道:“本姑娘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看好了。”喝声中人已飞起,万道剑光激射而出,那众仙家立即倒成一团,哀呼一片。而此时,白素贞已到了王母身旁,温和的道:“请娘娘赐一粒金丹。”王母瑟瑟发抖,令迦蓝递了一粒金丹。白素贞从迦蓝手里接过,然后一瞬间给了他十个耳光,打得他一脸红肿。迦蓝瘫倒在地。白素贞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王母。那笑容更加甜美了,道:“我想要娘娘发个誓,就是将今天这事忘了。我们都当做没发生过。毕竟……”扫了眼遍地哀呼的众位大仙,道:“毕竟这事传出去,也大损天界的面子。”
王母颤抖着发誓,其实心里也是愿意的。毕竟这事传出去,那她这王母也休想在抬得起头来。
白素贞冷眼盯着迦蓝,道:“下次在发现你作恶,我绝不饶你。”最后一个字落,她人已下界去了。
王母及众仙家惊魂方定,那群曼舞仙女还在瑟瑟发抖。王母冷道:“今日之事,谁敢传出一个字,本宫立刻杀了他。”众仙家打了个冷战。
王母又叫道:“迦蓝!”迦蓝颤抖着跪倒。王母暴怒着给了他一记耳光,道:“还不快去给我将这小妖来历查清楚!”迦蓝连声应是,自也去了。
***
服食了金丹,亡灵消除。但许仙身体仍然虚弱。白素贞悉心照顾,如此十来天,许仙病已痊愈。
那寂静山峰,红霞漫天。太阳要出来了,许仙是那般激动兴奋。静静的享受阳光的抚摩。白素贞忽然道:“家里人已经找来了,我必须要离开了。”
许仙一愣,随即道:“那你走好!”白素贞道:“我会的。”转身时,不经意洒过一滴泪水。谁知道她走下山峰,那许仙在温暖的阳光下已经失声痛哭。
回到客栈,那三元老野萧已经和两个妖将及小青在静静等候。白素贞脸若冰霜,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她忽然扮了个鬼脸,道:“走吧!”
众人松了一口气。
寂寞的官道,人行稀少。白素贞像是有感应般回头,见到许仙一路跟来。许仙喘气着赶来,看着白素贞,裂嘴笑了。
白素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