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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误了她们的幸福。这些日子,哀家看着她们一个个如花似玉,却要守着哀家这个老太婆,实 在是心急如焚,又不舍将她们远嫁。这不,就想起来了,将这些孩子,嫁在亲厚的人身边,到时候各家的主母,瞧着哀家这个老婆子的脸上,也能叫她们过些好日 子。如何,锦好你可愿意给哀家这个面子?”
最后这句问话,声音上扬,已经带了胁迫之意。
这是做妾么?这天下有这样尊贵的妾吗?有太后做靠山,还能面见太后,这样尊贵的妾室,这天下有几个。
长公主气得脸色都涨红的滴出血来:母后是不是觉得翰林这半年的日子安生了,否则怎么会赐下这么个祸害?
长公主自个儿深受其害,怎么舍得锦好再受这样的委屈,这个孩子嫁到威远侯府,根本就没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太后这是非要冷了她的心啊!
这孩子性情敦厚,母亲这是柿子捡软的捏,翰林和锦好的事,她都已经一五一十的告诉过母后了,她们成亲这才多长时间,居然就想塞个人进房。
今儿个这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同意的。
“母后,你也别问锦好肯不肯给你这个面子?就是她肯给您这个面子,女儿我也不会给母后这个面子。”
长公主一怒而起,走到微垂着脑袋,亭亭玉立的容佳面前,此时的容佳是低头垂首,粉面泛红,娇媚羞涩,更是艳色惊人,就连锦好看的都有些傻眼了。
长公主却是半点没将这份艳色放在眼里,只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长的倒是不错,可是这眼太大,鼻子太唉,嘴巴太小,我怎么瞧着,怎么就是一副福薄的模样。”每说一句,那容佳的脸色就白上一份。
长公主显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冷笑一声:“你这般相貌,还想那滔天的福气,我看你是压不住,就是真进了威远侯府,只怕当日就要命丧黄泉,省的到时候害得我儿毁了名声,我看你还是死了心吧。”
若不是太后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她,气的胸脯一起一伏,锦好差点要为长公主拍手鼓掌起来: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长公主居然当着太后的面,就扬言,只要太后硬是要赐下容佳,她当日就会下毒手结果了容佳的性命。
这天下怕是也只有长公主敢当着太后的面如此了。
容佳听得长公主此言,原本还有些羞涩的面孔,顿时青白了起来,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而委屈的看着长公主:“长公主,奴婢……奴婢……”
眼前这张委委屈屈,可怜兮兮的面孔,似是化为叶氏那张无辜而可怜的脸,都是这样的楚楚可怜,都是这样的无辜委屈。
“啊呸!”那么多年积压在心头的怒火,就这样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爆发了出来,长公主狠狠地啐了容佳一口。
“你给我收起那副恶心的模样,我看着就想狠狠的抽你一顿,你凭什么做出这幅可怜的样子,是谁打你,还是谁骂你了?难不成,就因为我们不肯收下你做妾,你就委屈了?”长公主冷笑一声:“这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长 公主修长的指甲在容佳的脸上轻轻的划过:“你敢做出这副恶心的模样,说到底,不就是凭着这张脸么,若是我这指甲不小心划破了你的脸,你说没了这份凭仗,你 还敢做出这幅恶心的模样吗?”说着,手下使了一份力气来,女子粉嫩的肌肤哪里堪得这样的摧残,立刻就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来,即使没有划破,可是却也疼的容 佳眼泪出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双腿一软,跪在长公主的面前:“长公主……求长公主手下留情……”
她虽然得太后的喜爱,可是比起长公主来,根本比不得长公主的手指头在太后娘娘心目中的重量,若是真的划破了她的脸,太后顶多训斥一顿,可是她……却是连脸都没有了。
其他的美人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们能在太后身边伺候,自然都不是什么蠢笨之人,明白自个儿这些人,今儿个都是给容佳抬轿子的,原本这心里都有些嫉妒羡慕恨,凭什么她容佳就能有这样一步登天的机会。
那威远侯是什么人,先不说他皇帝的外甥,长公主的儿子,威远侯的爵位。
就说他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清俊尔雅,人如清风,处之安然若泰,再加上满腹的文采,人品高尚,后院清静,洁身自好,光是这个人就能倾倒天下的女子。
凭什么她容佳就能有这样的好运,要说起身份,大家都是太后身边的奴才,容佳不就是凭着一张巧嘴,哄的太后心花怒放,这才有了这样的好前程么。
原本各种不服,面上虽然不显,可是心底早就眼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所以,此刻众位美人都暗爽在心,巴不得长公主多骂几句,最好是毁了她那种祸水的脸。
“放肆!”
太后气的双目瞪圆,瞧着长公主直喘粗气,这女儿,从小就备受先皇和她的娇惯,这性子自然桀骜不驯,只是嫁了许泽之后,收敛了许多,让她这个当娘的几乎都快忘了她的本性。
“放 肆?”长公主转头,看向太后,不解的问:“母后,我这就放肆了,想当初,父皇在的时候,我可是弄花了父皇最宠爱的云贵人的脸,父皇也只是挥手说了我一句年 幼,母后当时也没舍得骂我放肆。怎么到了今日,我不过是要弄花一个母后身边伺候的奴才的脸,这还没动手呢,母后就骂我放肆了,看来在母后的心中,我这个女 儿是越来越没有地位,连个奴才都不如了。”
这般犀利的长公主,让太后气恼之余,却深深的震惊——女儿就这么不想翰林娶妾?这个朱锦好就真的这么好?让她不惜冒着和她这个母亲翻脸的风险,也要维护?
当年,云贵人入宫,年轻貌美,先皇很是宠爱,连她这个国母都放在了一旁,那云贵人仗着宠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在她面前叫嚣,气得她肝疼。
当时长公主不过十岁年纪,知道云贵人居然敢给她下脸子,当天就抱了只猫,堵住了云贵人,让猫抓花了云贵人的脸,自此,先皇的身边就再没有云贵人此人,而她却因此再度获得先皇的宠爱。
这个女儿一向与她感情深厚,从见不得她受委屈,可是今日,却为了朱锦好,与她打起了擂台。
这让太后惊疑不定,却又有些嫉妒,似乎自己再不是女儿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可是,却也不敢再强逼下去,若是真的恼了这个女儿,还不知道这头犟驴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这母女二人,各瞪着眼睛,怒视着对方,如同两只斗鸡那般,谁也不肯认输。
锦好瞧着长公主,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感动,长公主与太后的母女之情,有多深厚,她自然是知晓的,就是因为知晓,这心里才更是感动。
她忽然走到长公主身边,拉起长公主还放在容佳面上的手,紧紧的握住,眉眼弯弯,轻轻的,软软的叫了声:“母亲!”
长公主瞧着她那怜人的模样,一颗心都化了,浑身的戾气顿减,声音柔和道:“好孩子,你莫要劝我,母亲断不能让你受此委屈。”她声音一顿:“你放心,母亲定不会让你赴母亲的后尘!”
长公主的这话,让太后的心中一软,想起自个儿的女儿这些年所受的委屈,语气也软了下来。
“若曦,你总要替翰林想想啊!”
虽说是为了朱锦好的身子着想,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推脱之词,她不但着了身边的人问了许氏的族长,更是不放心之余,秘密召了许氏的族长,亲自问了话,说得有鼻子有眼睛,锦好伤了身子,翰林却封锁了消息。
既然当日能为朱锦好封锁了消息,怎么就不会为了锦好而推脱。
长公主冷冷的摇头,不领太后的盛情,语气并没有因为太后放软了声音,而有些微的改变,依旧铿锵有力:“就是因为替翰林想,我才不能让这惺惺作态的祸害进门。”
今日之事,只要她有丝毫的放松,这祸害只怕都要进门,她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她儿子的幸福。
长公主想到金翰林离京之前,拜托她这个做母亲的照看锦好时说得话,心头也就跟坚定了。
“母亲,只要锦好在,我觉得空气都是香甜的。”
翰林这孩子,看似温和,却是个感情淡漠,这辈子能得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她这个母亲亏欠他太多,这一次,就是拼的和母后撕破了脸,也要护住锦好,也要护住他们两个温馨的生活。
太后真的有些恼怒了,这个女儿,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