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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一旁的丫头吩咐道:“去,将那传家玉佩拿过来。”
莫老夫人听得这话,面上一喜,却还能强自镇定,对着一旁的冬雪吩咐道:“还不快去将二小姐请过来,就说叶三夫人想改送她见面礼,让她早些出来,莫要让三夫人久等了。”
笑着为锦冉的缺席找了理由:“这孩子今儿个叫头疼,我让她先躺一会。”
叶三夫人听了这话,心里啐了一口,面上却是神色不动的将那祖传的玉佩拿了起来,色泽晶莹,雕刻精致,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看得王氏眉开眼笑,差点合不拢嘴,而张氏和锦玉的脸色就不太好了,张氏横了锦玉一眼,像是在责怪她不争气,却更恨叶家三夫人有眼不识金镶玉,错将狗屎当黄金。
倒是姚氏和锦好,一派平静,神色淡漠,落在叶家三夫人的眼底,倒是多了另一层深思。
而她这模样落在锦好的眼里,小心肝儿又开始不淡定了:这三夫人不会跟她儿子一样,看上她了吧!
谁知道冬雪回来的时候,却是一人独自归来,而且眼神闪烁,似乎有些心事,不敢与叶家三夫人的眼神相对,低着头,回话:“三夫人,二小姐说了,今儿个头疼的厉害,就不出来了,还请三夫人见谅,那祖传玉佩她心领了,只是太过贵重,她受之有愧!”
莫老夫人听了冬雪的回话,脸色大变,暗暗气恼锦冉不懂她的苦心,她费了这么多功夫,花了这么多心思给她铺路,谁知道她居然不领情,矫情什么,难不成叶家的门槛,她还觉得低了不成?叶家公子那等人才,她都看不上吗?
而王氏更是气得挖肝挖心的疼,这个蠢货,是被门缝夹了脑袋,还是怎么的,居然傻傻的将这么好的亲事往外推,她是不是吃错药了?
只有叶家三夫人知道锦冉为何不敢出来见她,心里冷笑,敢如此作践她的儿子,她怎么可能会轻易饶过她呢?脸上却越发笑得和煦:“看来莫二小姐的眼界是真的高,到底是诗书耕读之家,这小姐的性子就是与别人家的不一样。”
这话一出,莫老夫人心里又是一沉,吩咐一旁的顾嬷嬷:“你去请二小姐过来,头疼也给我忍着点,哪有长辈慧赐,还在那边推脱的道理?”
顾嬷嬷出马,焉有摆不平的道理,不一会儿,锦冉就被顾嬷嬷强行带了过来。
莫老夫人心里有些气恨锦冉不懂她的苦心,脸色也就有些严厉,却还是一心顾着她的脸面,给锦冉脸色抹金:“头疼好些来了吗?”
锦冉盈盈福身,恭敬而礼数周全:“多谢祖母挂心,孙女已经好多了。”不过起身的时候,却故意身子一个摇晃,似是要站不稳,向一旁倒去的样子,用以示意自己的刚刚并没有说谎,是真的病重,却不知,她这拙劣的演技,落在叶家三夫人的眼里,却不过是雕虫小技,更让人轻视罢了。
莫老夫人暗自满意锦冉的配合,脸色缓和,对着锦冉吩咐道:“三夫人喜欢你,你去给三夫人见个礼。”
锦冉听了,咬了咬唇,满脸娇羞,来到三夫人的身边,盈盈的福身,口里更是柔和万般:“锦冉给三夫人请安。”
叶家三夫人瞧见一脸的娇羞的锦冉,心里只觉得就跟看见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恶心,若不是顾着大家闺秀,名门夫人的风范,她真的想开口问问眼前这一脸娇羞的少女:你不是看不上我们叶家吗?你不是瞧不起我的儿子吗?那你干什么做出现在这幅恶心,恨不得立刻嫁进叶家的样子?
她压下心里的恶心,点头,虚夸:“真是个乖巧的。你也不要嫌弃我折腾人,你病了,还生生将你从床上折腾过来。”从床上折腾过来,这话说的尤为重,不过众人瞧着锦冉那黄色的衣裳,心里都是心知肚明,这锦冉有没有上床休息,是真头疼,还是假头疼?
叶三夫人也不理会众人的表情,径自说道:“是这样的,今儿个用了膳回去,谦儿知道我送了二小姐一根玉簪,就说我不该,二小姐金玉般的人,最喜欢与众不同,定然不喜欢那玉簪,我也想,谦儿说的也是,二小姐气度不凡,定然不喜欢和别人用一样的东西,这不,我特意将祖传的玉佩寻了出来,用来替换原先的那个玉簪。”
莫老夫人一见那玉佩就喜欢,再沾上祖传二字,就更是喜欢,现在一听还是叶家公子主动提出来的,心里那欢喜都没地方放了,王氏却更是欢喜,心里说不出的得意,只有锦冉听了这话后,冷汗直流,心里懊恼的要死。
叶家三夫人知道锦冉拿不出来,却还故意摆出一副婆婆相看媳妇,越看越满意的样子,说话间,就伸着脑袋在锦冉的头上寻找那只玉簪子,肯定是找不到的,于是摆出一副奇怪的表情:“怎么没有,今儿个才插上去的,怎么就不见了,难道二小姐不喜欢吗?”
说着,故意看了锦玉和锦好头上的玉簪子,道:“二小姐果然与众不同,看不上我那簪子,还是四小姐,五小姐和我一样,都是俗人,就喜欢这些俗物。”
莫老夫人听得叶三夫人提起锦好和锦玉,心里有些担心叶三夫人恼了锦冉,转而看上锦玉或是锦好,这锦冉大好的姻缘岂不是打了水漂,于是连连给锦冉使眼色,让她赶快将那玉簪子叫出来。
锦冉其实比谁都想拿出来,可是她不敢,也不能啊,此刻那断缝的玉簪正藏在她的袖口中,说什么都不敢拿出来的啊,叶家三夫人身边的丫头知道首尾,故意上前劝道:“二小姐,您就不要再害羞了,我家夫人今儿个可是在屋里夸了您半天,婢子伺候夫人这些年了,还没见过夫人对谁这般‘夸奖’呢!”意有所指,这丫头还真的没看过自家夫人对哪家小姐这般厌恶呢。
说到这里,故意摇了摇锦冉的衣袖:“二小姐,您就莫要再害羞了,婢子们也都想听您改口,咱们也好认认未来的主子啊!”
这话,说的王氏差点笑出声来,她的女儿即将成为叶家的主子了,那是多么尊贵的身份,而莫老夫人也满心的欣喜,她最喜欢的孙女,即将成为叶家的当家主母,果然不辜负自己对她的厚望和悉心教导,这么些年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话说,这二人都沉浸在极度的喜悦之中,却没注意到锦冉的脸色随着那丫头的摇晃而越发的白了起来,因为这一晃,就觉得一道亮光从袖子一闪而过,那玉簪子就从袖子滑落出来,那丫头吓得立刻跪下,还眼明手快的半空中接住了玉簪子,生生阻断了锦冉的计划。
锦冉原本想着,借着什么机会让那玉簪子落地,那样子就能推说玉簪子是在这时摔坏的,可是没想到这丫头的手脚太快,居然坏了她的算计。
锦冉瞧着那丫头手中的玉簪子,顿时脸色煞白,想要抢回玉簪子,再故作不经意的拿滑了手,摔在地上,却没想到叶三夫人快手,抢先她一步拿过了玉簪子,瞧了一眼,随即就气得浑身发抖了起来,黑着一张脸,也不和锦冉计较,而是沉着声音,对莫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咱们千里迢迢从京城而来,不可谓心意不诚,莫家若是嫌弃我们叶家的门庭太低,不喜欢与叶家结亲,直言相告就是了,我们叶家也不是会死皮赖脸的人家,自然二话不说,不提这事,但你们不满意,也不该背后里拿东西出气吧!”
莫老夫人正沉浸在极大的喜悦之中,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忽然听得叶三夫人这番话,心里一突,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就涌上了心头,却还是笑着,疑惑道:“三夫人这是怎么了?莫家与叶家结亲,那是高攀了叶家,何来嫌弃门庭太低的说法?再说了,叶家公子人中龙凤,想结亲的人家多了去了,我们莫家怎么会嫌弃,喜欢还来不及呢?您这样说话,岂不是折煞老婆子我了!”
叶三夫人也不说话,只是紧握着手里的玉簪,将它放在莫老夫人的手心,却见那明显的裂痕,还有诸多细小的裂痕,明眼人看一眼就知道只是反复踩踏,用力摔掼故意损坏造成的。
莫老夫人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立时打起笑脸,为锦冉解围,训斥道:“你这孩子,从小做事就毛手毛脚的,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连根簪子都保管不了,真是该打。”
轻描淡写间,就将锦冉的恶性掩饰下去了。
锦冉也是个灵精的,听到这话,立时跪了下去,眼泪汪汪的说道:“都是孙女粗手粗脚,今儿个就是因为无意摔了三夫人赏的玉簪,心里难受的饭都不想吃了,也因为此,才觉得没脸来见三夫人。”
这更是一张巧嘴,片刻之间,不但掩饰了自己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