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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疼得汗如雨下,咬牙忍着,下身更是湿热一片,她是生过孩子的,知晓到了这时候,这孩子大概也保不住了,气得差点发疯,到底还有一份理智,听得老嬷嬷这般所说,咬牙切齿:“也好,等到皇上过来,本宫定要让皇上为本宫做主,将那莫锦好碎尸万段。”
“是啊,皇上定会为娘娘做主的,娘娘先别动气,保住腹中的龙子要紧。”
老嬷嬷嘴里应着,心里却有些迟疑,今儿个锦好的手段,她都看在眼里,瞧着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无凭无据的,只怕皇上不但不惩戒莫锦好,反而会认为是贵妃娘娘心胸狭隘,一再的谋算莫锦好,毕竟今儿个,那个贱丫头已经在皇帝的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现在,唯有寄望那炭盆中残余的灰烬,能找出蛛丝马迹来,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可是这样的话,老嬷嬷此时哪里敢说,瞧皇贵妃的脸色,已经脸色乌紫,血已经染红了罗裙,看样子是漏红了。
崔嬷嬷的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漏红可是大事,只怕一个风吹草动,危险的就不单单是皇贵妃腹中的孩子了。
心中的猜测,也不敢告诉皇贵妃,只是心里暗自生急,盼着太医早些过来,保住皇贵妃腹中的龙种。
皇贵妃在宫里纵横了这么多年,自然也不会省油的的灯,虽然气极,但是还没有完全糊涂,崔嬷嬷想到的问题,她自然也想到了。
捂着肚子,对一旁的老嬷嬷低语:“崔嬷嬷,你附耳过来。”
崔嬷嬷微愣,随即醒悟过来,附耳过去,越听神色越是沉重,完了之后,不由得赞叹道:“还是娘娘想得周到。”
皇贵妃冷笑,脸上渐渐勾勒出冷凝的杀意:没有证据,怕什么,她可以做出证据,今天说什么,她都不会放过莫锦好的。
若是她腹中的孩子真的有个万一,她定要莫锦好陪葬。
从来都只有她算计人的份,绝对不能让别人算计了自己,莫锦好这个贱丫头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既然这个贱丫头想要跟她作对,她就让她尝尝自个儿的厉害。
皇贵妃心中,快速的将事情想了一遍,很快,唇畔就露出一丝冰凉而残忍的笑容:万无一失,莫锦好就等着受死吧!
崔嬷嬷领命而去,心中的嘀咕却并没有少:若真是莫锦好那个贱丫头动的手脚,怎么会想不到皇贵妃会栽赃嫁祸?只怕那贱丫头还有后招,不过皇贵妃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这时候,根本就容不得别人说话,又怎么会听得见别人的意见。
太医匆匆的赶了过来,一刻也不敢耽搁,当即就为皇贵妃把脉诊断,片刻之后,眉头蹙了起来,额头上开始冒汗。
“张太医,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一旁的崔嬷嬷脸上露出急色。
正在此时,皇帝步伐匆匆,神情焦急进来,跟在一旁的,正是六宫之主的皇后娘娘。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皇帝瞧着皇贵妃衣裙上映出的斑斑血迹,脸色一变,沉声问道。
皇后娘娘也瞧见皇贵妃衣裙上的血,冷笑:这个贱人,往日不是最喜欢用肚子做文章吗,今儿个最好小产了,也算是成全了她。
心里拍手庆幸,爽快异常,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反而瞧着靠在榻上,面色苍白,痛的整个蜷曲起来的皇贵妃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刚刚妹妹说不舒服,本宫特意宣了刘太医来给妹妹诊脉,当时刘太医可是说没有大碍,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皇贵妃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有气无力,闻言看向皇后:“娘娘,臣妾知道娘娘担心臣妾的身体和腹中的龙子。臣妾当时在御花园里叫着腹痛,是娘娘心疼臣妾,亲自送臣妾回来,也是娘娘为臣妾宣了刘太医过来。只是臣妾也不明白,当时臣妾明明腹痛,可是刘太医却说无碍。”说着抬起眼,看向皇帝:“皇上,都是这个庸医误了臣妾,他是存心要谋害臣妾腹中的龙子啊。皇上,请你看在臣妾腹中龙子的面上,给臣妾做主啊。”
被她这么一说,倒像是皇后和刘太医勾结,谋害她腹中龙子了,皇后气的脸色发青,手上的青筋跳了跳,但是却忍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很多时候,多说多错,而解释就是掩饰。
皇帝听了,只是淡淡的瞟了皇后一眼,却没有如皇贵妃的意愿责问皇后:他虽然异常宠爱皇贵妃,可是皇后就是皇后,天下的凤主,是他的盟友和知己,他又怎么会听信一面之词,就给皇后难看。
只是温和的说道:“爱妃,刘太医贵为太医院院使,为人最是公正,断不会谋害龙种,怕是爱妃多虑了。”
皇贵妃见皇帝没有发作皇后的意思,更没有处置张太医的意思,气的肚子更加的疼了:“皇上,臣妾忽然之间就漏红,这实在太诡异了,求皇上查个分明,为臣妾做主啊!”
一旁的张太医听到皇贵妃一再提到刘太医,瞧她的意思,今儿个这黑锅似乎要太医院背了,不禁退了一步,尽量低下脑袋,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今儿个这事情闹得这么大,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太医能承担得了。
一旁的皇后,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终于平静下来,语气淡淡道:“妹妹,既然觉得今儿个这事情来得突然,似是有什么不妥,那本宫倒是怀疑,是不是妹妹宫里有什么不清不白的人……”
皇贵妃断然否定:“娘娘,臣妾公中的奴才都是跟随臣妾多年的,都是些老实可信的,而能接触臣妾食物的,也只有臣妾身边的崔嬷嬷和掌管臣妾饮食的木槿,这二人都是臣妾身边的老人,绝不会来谋害臣妾的。”
皇后娘娘闻言,却是不赞同的摇头:“妹妹这话,本宫就不赞同了,今儿个偷了妹妹金钗的那个奴才,不也是妹妹身边的老人,跟了妹妹许久。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谁知道这些奴才,到底有没有变,依照本宫的意思,妹妹还是将这二人的底细好好地问上一问?”
皇贵妃冷然拒绝:“娘娘此言差矣,那个丫头怎么能与木槿和崔嬷嬷相提并论,这二人对臣妾的忠心天地可鉴,若是臣妾冒然将这二人叫了过来,岂不是伤了她们一片为主的忠心。”
皇贵妃知道皇后这是要逼着她斩断自个儿的左膀右臂,崔嬷嬷是她的奶娘,木槿是她贴身的丫头,对她忠心不二,这些年,在宫里,就是有她们两个守着,护着,才让她一次又一次度过危险。
在皇宫这种地方,真正可信的不是同床共枕的那人,而是这些生死与共,祸福相依,不离不弃的奴才。
皇后状似不解道:“那本宫就不明白了,既然饮食上没有问题,妹妹怎么就忽然漏红了?”随即脸色一变:“哎呦,今儿个可是本宫送妹妹回宫的,难不成妹妹怀疑是本宫动的手脚?”
这么一说,皇后娘娘的脸色都白了起来,声音也低了不少,仅够二人听见:“妹妹,本宫一向和妹妹交好,这些年本宫的身子时好时坏,也多亏妹妹帮着协理后宫,就是覃儿,也颇受妹妹照料,本宫怎么会如此不识人心?”
皇后说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就像是漂浮着一层薄冰的湖面,嗖嗖的向外透着凉气。
皇贵妃被皇后的正话反说,给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自己对皇后做过什么,对谢明覃做过什么,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可是最清楚不过。
皇帝目光扫过皇后娘娘的柔和笑容,再瞧瞧痛的脸色比白纸还白的皇贵妃,眉头微蹙,略显不耐:“好了,先不管是怎么漏红的,还是让张太医想法子,保住爱妃腹中的龙子。”
张太医见自个儿被点了名,立刻上前,跪在皇帝的面前:“皇上,微臣才疏学浅,请皇上恕罪。”
皇后一听,眼中的火光闪了闪:“庸医!朕白养了你这么个庸医。”
皇贵妃一听,张太医的话,心头一沉,接着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张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仅次于刘太医,他这般说话,就表明了皇贵妃腹中的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了,皇贵妃原本也隐约觉得这孩子怕是不保,可是心里还存着奢望,现在听得张太医这般说话,却是失落异常,伤心欲绝。
皇帝见皇贵妃晕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轻摇了几下,张太医又是掐人中,又是施针止血,好一通忙活。
过了一会,皇贵妃终于又幽幽地醒转过来,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儿啊……”又哭了起来,几乎喘不过气来。
皇帝边使人传唤刘太医进来,他可不信刘太医会谋算皇贵妃,太医院是何等重要,刘太医能稳坐院使的位置,自然是他授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