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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莫锦冉一再向莫家求援,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说了,比起一个女儿来,莫家的前程更重要,所以莫老夫人气的喘不过气来,也只是当作不知道。
而莫二老爷整日里想着自个儿的差事,也无心理会莫锦冉的死活,终于得了贵人的眼缘,调了他来京城,虽说只是个闲散的文职,也比之前好多了。
而且,他得了高人指点,那贵人会出手帮他,是看上他的女儿了,只要能将锦好送到贵人的府里,这前程似锦。
就是为了这个,他才一早过来,找了姚丽娟商量,谁知道,这个死女人和离之后,这脾气就跟个炮仗一般,他这才开个头,就跳脚,活生生的将他骂个狗血喷头。
这个死女人骂他还不算,居然赶他离开,该死的,就是和离了,他曾经还是她的夫,是她的天,她怎么能如此待他,再说了锦好是她的女儿,是莫家的女儿,他怎么就做不得主了?
当时,气不过的莫二老爷就拽住姚丽娟的胳膊,说了几句狠话:“锦好是我的女儿,是我莫家的子嗣,我是她的父亲,这婚姻大事,自然做的了主,你一个和离的妇道人家,还能怎么样不成?”
说完,就甩开姚丽娟的胳膊,要往外走。
姚丽娟虽然懦弱,但是为了自个儿的女儿,怎么也不肯妥协,死死的拉着莫二老爷的手,不肯放手,气的颤抖:“你要是敢将我女儿送去给人做个没名没分的妾室,我就跟你拼了。”
莫二老爷冷哼一声,更加用力的甩开姚丽娟,谁知道,力气用得太大了,姚丽娟就被推在了地上。
只见姚丽娟娇吟了一声,脸色苍白,捂着自己的腹部,大叫:“你……你……虎毒不食子,你连个畜生都不如……”
莫二老爷听着姚丽娟的痛呼,脚步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姚丽娟苍白如雪的脸色。
“痛,痛……”姚丽娟蜷缩在地上,冷汗一滴一滴从额头冒出来。
“你……你……没事吧……”莫二老爷蹲下身子,愕然的问道。
“滚……”姚丽娟双眸赤红:“你给我滚出去,休想打我女儿的主意,若是你再算计我女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才有了上面的这一幕。
莫二老爷想着姚丽娟那疯癫一般的模样,心里叹息了一声,实在是不明白,姚丽娟那么一个聪慧的女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锦好再怎么着都是他的女儿,他还能害了她不成,他这么做,可都是为了锦好的前程,宁做贵人妾,不做穷人妻,那贵人可是顶天的富贵,若是锦好能攀上那贵人,日后的造化不知道有多大呢?
原本,他是指望锦好能攀上叶大公子和八皇子的,可是这两人手里的权势滔天,却丝毫不肯拉扯他一把,而那贵人,却是不声不响的调他进京,就冲着这份心意,怕是日后也不会亏待了莫家,也不会亏待了锦好。
可是姚丽娟这么个榆木疙瘩的脑袋,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锦好入了姚丽娟的内室,金翰林送来的两个稳婆都守在姚丽娟的身旁,姚丽娟脸色惨白如纸,见锦好到来,立刻挣扎着要坐起身子,却被锦好按住了。
“母亲,别急,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你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姚丽娟摇头:“你父亲……他要将你送到……二皇子府去做妾……你快回山谷镇找……找你……大舅母……”
当初,为了防止莫家将锦好卖了,她和金氏事先做了预防,没想到还真的有用上的一天。
这一刻,姚丽娟对莫二老爷除了鄙视,再没有其他,连恨都没有了一丝一毫。
原来,真的冷了心,绝了情之后,连恨都变得异常奢侈。
“母亲你静心,不用担心我,他以为想让我做妾,就能做妾啊!”锦好冷笑,今时不同往日,莫家休想再摆布她的人生。
紧紧的握着姚丽娟的手:“母亲,不用为我操心,我没事。”
不过,二皇子此举,倒是令她匪思,锦好不认为二皇子就这么喜欢她,因为她并不是真正十岁的少女,她有眼睛,在二皇子的眼睛里,有欣赏,有赞扬,可是却没有情。
锦好这一刻深深的怀疑起来,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二皇子所看重的,愿意花费如此大的心思,在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身上。
母女二人想来想去的都是为对方着想,谁也没有想到自个儿如何。
其中的一个稳婆看着姚丽娟身下的血,流得越来越多,有些迟疑开口道:“莫小姐,您还是想法子,请太医院的太医过来一趟,夫人这是动了胎气,伤了腹部,寻常的大夫,只怕……”
如此凶险?
锦好的身子有些不稳,幸好有云燕在一旁扶着。
太医院的太医?她哪里识得?
怎么办?
锦好力持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此凶险时刻,若是她再乱了。
找金表哥。
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金翰林。
不行,金表哥即使身份是大公主的儿子,但是身份还未公布,若是求到他,还要再去找大公主,这般一来一回,要耽搁太多的时间。
这一刻,锦好聪明的小脑袋居然成了一缸浆糊,忘了金翰林本身就是医术高明的大夫。
关心则乱,再聪慧的人,面对自个儿在乎的人,也会翻上最愚笨的错误。
叶大公子也不行,昨儿个文华诗社门口,已经让朱二小姐误会,若是再去找叶大公子,怕是这误会真的解不开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找八皇子了。
锦好一咬牙,对着那两个稳婆道:“你们先想法子稳住,我这就去找人。”
锦好坐着马车,一路不停的催着车发加快速度,车夫也知道夫人的情况,那马鞭儿扬起来扬,总算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八皇子的别院。
锦好原本还担心自个儿如何进这皇子的府邸,可是想着姚丽娟的危急情况,也顾不得什么,对着门口的守卫,报了自个儿的名号,原本还担心,这皇子府邸不给她这小女子进,却没有想到,那守卫听了她的名号,立刻客气的将她引了进去,又回报给了府邸的二管家。
谢明覃的书房的气温仿佛到了冬日,下人们都小心翼翼的侍立在一旁。
谢明覃脸上的坏笑不见了,显得有些冷峻,穿着一身亮色的流云暗花的衣裳,双腿微微的分着,上身挺直着,坐在木椅上。
谢明覃昨儿个眼睁睁地看着心仪的小美人被人带走,还说什么定亲,不定亲的。
这回府后,这心情烦躁的很,谁来禀告事情,都被骂的狗血喷头。
府邸的人瞧着自家主子面色阴郁得能滴出水来,都知道自家主子心情不好,小太监小喜子进来禀告的时候,都是垫着脚尖,到了谢明覃的书房,小心翼翼的探出一个脑袋,眨了眨眼睛看向谢明覃。
“滚进来!”谢明覃浑身散发着阴冷的煞气,屋里的气温仿佛已经结了冰。
“殿下,莫五小姐在偏厅……”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阵风吹过,再抬头时,木椅子上的人就没有了。
小喜子错愕的张大嘴巴,这莫五小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自家主子这般在乎,想到昨儿个自家主子回来之后,这练功房里的花草帷幔都砍得没有一处完整的,今儿个早上,谁见谁挨骂,就是他这个挺有面子的小太监,今儿个也被骂得狗血喷头,怎么一听到莫五小姐来了,就跟兔子似的,两腿跑得撒欢。
自家主子对女人一向严苛,这回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锦好没想到自如此轻易的就进了谢明覃的别院,也不愿意深思其中的缘由,脚下步伐匆匆,随着亲自出迎的管家进去,侯在偏厅里静侯谢明覃。
等到谢明覃进来的时,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上前连礼也不行,微微福了下身子,声音焦急,道:“谢公子,快去太医院。”
“五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注意到锦好的称呼,心情骤然好上不少。
“我母亲……”
谢明覃一听涉及到姚丽娟,知道姚丽娟在锦好心中的分量,立刻二话不说,让小喜子拿着他的名帖,请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去姚宅,自个儿也陪着锦好回姚宅。
锦好一心记挂姚丽娟的情况,也不推辞,上了谢明覃的马车,一路上,只是垂着脑袋,担心着姚丽娟,连害羞二字,想都想不起来。
谢明覃眼睛里涌现出迷茫,看着锦好那微垂的脑袋,在马车华丽的背景下,那晶莹精致的肌肤,比那最上等的绸缎还来的细腻,谢明覃的视线落在锦好微微垂着的脸上,浓长的睫毛,不时的颤抖,她眼睛里的担忧,忐忑,不安,让他的心也跟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