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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弯弯勾出一个蛊惑人心的弧度:看来,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而,从小到大,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他这位八弟跳脚,只是可惜啊,他的这位八弟,年纪越大,这忍劲就越好,自己有多少年没见他动容了。
是他四岁的时候,他的母妃在他面前亲手掐死他最爱的鹦鹉,还是他八岁的那年,他的母妃将他最信任的小太监,扔进了太液池?
二皇子微眯着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的八弟如此刻这般像个活生生的人了。
真是有趣啊!
这般想着,谢明佑站起了身子,走了过去,视笑容柔嫩如春芽的莫锦玲若空气,行到锦好的面前,却不将手中的荷花放下,反而以一气呵成的之态,将那娇艳的荷花插在了锦好的发鬓,口中念道:“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微顿,眼角的余光瞧见谢明覃手中摇着扇子的动作一滞,妖魅的眼线越发的上挑,情深意切的赞了一句:“莫五小姐,果然当得起一句人比花娇!”
这话倒是有几分真心,粉嫩的荷花映衬着少女那百里透着红的脸蛋,越发显得少女脸色如花。
若是换个其他的大家小姐,此时定然是羞答答的昏倒,或是恼羞成怒,怒目相视,也或者是无颜见人,要一头撞死,以示清白,更或者借此机会赖上二皇子,去攀那富贵荣华的凌云梯子。
可是,锦好自始至终都是一份淡然的模样,甚至客气的回话:“殿下谬赞,小女愧不敢当。”
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了,实在是不可爱。
谢明佑摸了一下鼻子,无趣的转身,大步的归位,根本就不知道,莫锦玲已经气得差点要吐血了:女人长得美,不是错,可是美得勾走了自己心上人,那就是千错万错。
一双阴沉的眸子瞧了锦好一眼,眼底闪过一道毒蛇般的光芒:原本她还觉得自家的母亲做的有些过分了,那样的手段对一个未曾出阁的少女来说,实在过于残忍,她还有些不忍心了,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她的母亲太过仁慈了。
锦好好似没有瞧见鼻子已经气得歪掉的莫锦玲,坦然微笑着,自然地将鬓发间的荷花取下,放在面前。
等清点荷花数字的时候,锦好刚好生生的比莫锦玲多了两株荷花——也就是说多出来的两朵正是二皇子和八皇子的那两朵。
这样的结果,气的一向自命清高的莫锦玲快要抓狂:该死的贱丫头。
宁氏的脸色自然也不好看,想她这些年,在京城的富贵圈中,左右逢源,关系网也不算少,这次更为了自家女儿能够夺魁,可谓是花尽了心思,最后居然输给了莫锦好这个初入京城,没有任何根基的少女,更重要的是,她居然得了二皇子和八皇子的青睐。
她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绝不。
一道狰狞的凶光在宁氏的眼里一闪而过,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魁首已然诞生,大公主又特意夸奖了几句,什么莫家女儿品性纯良,才貌双全等等,活跃了一番气氛之后,又开始拿起了玉箸,继续晚宴,她这么一动,贵妇人,和贵女们都开始动了起来。
一道道玲琅满目的美食继续鱼贯而入,而之前的菜肴都被替换了下去。
锦好原本拿起玉箸正准备用餐,却发现宁氏莫锦玲都无意进食,眼光全都盯在自个儿的菜色上,却在她发现之后,又立即转移目光,似是在掩藏着什么。
她心中一动,便留心起自己的菜色,又仔细瞧了瞧莫锦玲和宁氏面前的菜色,这么一瞧,就看出了名堂来:她的菜色中,多了一道状元及第,她记得马车上,宁氏提过,这是花宴中魁首获得者的奖赏。
锦好是个玲珑剔透的,知道若是今儿个这些菜色被宁氏动了手脚,也只有在这盘状元及第之中。
锦好不着痕迹的按捺住自己心里的怒气,举着玉簪,不时的用餐,可就是不碰那盘状元及第,瞧在宁氏和莫锦好的眼里,暗自着急。
尤其是莫锦玲,瞧着晚宴的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锦好却半点用那状元及第的意思都没有,脸色越来越难看,手里的帕子生生的绞成一团,但是面上却还能挤出笑意,只是怎么看都有些僵硬。
不怪莫锦玲着急,这盘状元及第之中,刚刚宁氏使人加了大量的巴豆,是专门为锦好准备的,是魁首的奖赏,一般人为了吉利喜庆,说什么都会尽量多用,更有人全盘用完。
谁知道莫锦好居然一口都未尝,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还是怎么的……
不行,绝对要让莫锦好用下着状元及第,只要莫锦好用了这状元及第,不出片刻,就会腹痛难忍,然后她就会捂着肚子,毫无形象的跑去如厕,而且,她的母亲可是说了,这巴豆的量会让莫锦好一直呆在如厕里,再也不会出来。
到时候,即使莫锦好得了今儿个这赏花宴的魁首又能怎么样,不但半分荣光都没有,只会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只要人们一想起她这个魁首,就会想起这个魁首的丑事。
可是如今,她却一口不用,这可如何是好?
不行,绝对不能让莫锦好逃过去。
莫锦玲眼中布满狠戾,陷阱母亲已经费尽心思的准备好,怎么能让贱丫头避过去。
她微微想了想,又将目光投向宁氏,到底是母女连心,莫锦玲的目光虽然意味不明,但是宁氏却是一下子就看懂了,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莫锦玲收到宁氏的默许,神色一松,立时扯着笑脸,怪声怪气的对着锦好,道:“哎呦,五姐姐,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那盘状元及第,可是魁首才能享用的,是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你怎么一口都不用啊?岂不是辜负了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啊。”
莫家五小姐和六小姐不对盘,今儿个一场晚宴,在座的众人都不是瞎子,已经都很明白,但是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除了与宁氏交好的那些贵妇外,其他的人都觉得莫六小姐这般说话,实在有些失礼。
自家姐妹不和,关起门来,是吵是打都无所谓,可是却不能再外人面前落了自己家的名头,这莫六小姐往日里看着也是个蕙质兰心的,今儿个一遭落败,就暴露了自个儿的真面目。
原本对莫锦玲印象颇佳的贵妇们,对莫锦玲的印象大大的又打了一个折扣:原本瞧着莫锦玲为了一朵荷花,居然对三皇子那么个好色之徒媚笑,就觉得不可取,但当时还能说服自个儿,这位莫六小姐年岁小,不知道轻重,可是现在又说出这么上不了台面的话,那就不是什么不知轻重了。
不过,却也没有人制止莫锦玲,因为她们都想看看锦好的应对。
出席的这些夫人,家里大多都有些年龄到了需要娶妻的子侄,现在看这宴会上的女子,几乎都是用看未来媳妇的严格标准来对待,而作为赏花宴的魁首,自然成了她们瞩目的对象。
莫府的门庭较低,即使莫五小姐得了魁首,得了二皇子,八皇子的眼缘,也不过只能做个手机的妾侍,但是若是应对得体,以赏花宴魁首之名,倒也能成为豪门世家的正妻。
只要家里长辈还有一丝一毫的良心,都该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想要成为豪门世家的正妻,可不仅仅靠着美貌和才情就能站稳脚跟,最重要是处事应变的能力。
所以,各位贵妇们此时都装聋作哑,只是暗暗注意着锦好如何应变,暗暗思量锦好的行事作风。
这么一下子,锦好就成了焦点访谈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锦好半点紧张之色也没有,先是不急不慢的放下手中的玉簪,然后又轻轻的抿了一口香茶,再用绣怕擦了擦嘴巴,动作优雅的如同一幅画。
长公主原本对莫锦玲就没啥好感,现在听她如此说话,自然更加的不舒服,当即脸就沉了下来:“莫六小姐,你自个儿桌上的菜色你不关心,你却关心自家姐姐的用餐,连你五姐姐桌上哪道菜没动,你都是清清楚楚,果然是姐妹情深。”
能到长公主这份尊贵的地位,自然不用给谁面子,就是当今的皇帝,长公主占着一个长子,也能说上几句,自然不会给莫锦玲留面子。
所以,这番话说得半点面子都没给莫锦玲留,就差没明说莫锦玲垂涎锦好桌上那道魁首所特有的菜色了。
莫锦玲被长公主的这番话讽刺的脸色通红,差点哭出来,长公主这番太难听了,传扬出去,只怕人家还以为她是个嘴馋的,这对女子的名声损伤的实在太大了点。
而宁氏到底年岁长点,在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