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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好瞧着气定神闲的姚家大老爷,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便乖巧的站在一旁。
莫二老爷迟疑了一下,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姿态优美的育汤花,分茶汤,然后把一瓯茶随意地递到他的面前。
莫二老爷瞧着姚家大老爷的姿态,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再次冒了上来:姚家,明明是个落魄了,可骨子里的那种贵气,却总让他自惭形秽。
“你先去见你母亲。”莫二老爷给了锦好一个眼色,示意她好好的听他路上的吩咐。
莫二老爷可算个人才,路上交代锦好见了姚氏,二话不说,就死命的哭。
锦好忍不住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低眉顺眼的离开。
锦好进了内室,金氏早已等在了那里。
金氏也不明白,为什么昨儿个,她将事情告诉给自己的丈夫后,他就一口咬定,今儿个锦好一定会来。
谁知道,还真给自己的丈夫说中了。
“大舅母,千万别让我母亲回去,最好连母亲的面,都不要让他见。”
以姚氏的软耳根子,谁知道会不会被莫二老爷的好话哄回去,不能不防。
锦好将昨儿个两个丫头打探到的消息细细的思量着说:“那个佟湘玉根本就是被父亲藏了起来,只怕要带去任上。”
后面这话,是她猜测的,因为昨儿个雪兰说了,佟湘玉离开的时候,面色平静。
以佟湘玉那个性子,不是有了更好的去处,怎么会平静的接受。
金氏一听,面色就沉了起来:这莫家还说什么诗书耕读之家,这等没皮没脸的事情,居然也做的出来,置姚氏,置姚家何地?
“大舅母,您也莫生气,锦好昨夜想了许久,有点想法,想跟大舅母说说。”
锦好将自己的打算,细细的说了一番,事情已经到了这等地步,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也顾不得掩饰了。
而且,瞧大舅舅那样子,似乎半点不惊讶她的机灵聪慧。
锦好一听这话,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待她说完,金氏就笑了起来:“你个鬼精灵,莫怪你大舅舅说你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当日,莫二老爷根本连姚氏的面都没见到,却被姚家大老爷拉着下了半天的棋,品了半天茶,最后用了丰盛的饭菜,灌了两壶酒,客客气气的送出门,醉醺醺地连锦好都落下了。
空手而回,没将莫老夫人气得晕死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莫二老爷都是如此,次次都是姚家大老爷客客气气的迎进门,醉醺醺的送出来。
一连过了三四天,莫老夫人终于意识到事情棘手了,瞧姚家这架势,这事不打算善了啦,根本就不顾二老爷的前程。
莫非,起了和离的心思,否则哪有这般将女儿留在娘家的道理。
这么一想,就冒了一身冷汗。
若是此时和离,二老爷也不用上任。
一早上,莫老夫人就唤了莫二老爷来了上房。
“你今儿个去姚家,撂下句话,就说那佟家姑娘这辈子都不会让他进二房的。”
莫老夫人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母亲,这……”莫二老爷不满的嘀咕:“您不是说,等儿子而立,就将她接回来吗?”
莫老夫人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是女人重要,还是你前程重要?”
姚家这明显是在磨软刀子,再这么下去,只怕二老爷的前程就给磨掉了。
于是,一场桃色纠纷,在姚家大老爷运筹帷幄之中,风轻云淡之间,以莫二老爷指天发誓,小三永不出线结束。
却也让锦好的聪慧,给金氏和姚大老爷留下深刻的印象。
☆、正文 第27章 醒 1
锦好原以为将佟湘玉赶出去,或许家里就会平静了,但她前世未曾涉及情爱,不懂女人被伤了心,很多事就不同了,而男人,不能心想事成之后,那火气也不会小。
尤其是满脑子装着其他女人身影的男人。
莫二老爷只要一想到,日后再也不能将那么个妙人儿接回来,这心里就是一团邪火烧着,哪里肯踏进姚氏房里半步。
锦好知道这么情景,心里虽然觉得这样也好,但瞧着姚氏日渐憔悴的模样,心里疼的跟什么似地。
不由得,在莫老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句,似真似假,天真无邪。
莫老夫人听了之后,觉得这也不是个事,家和万事兴,夫妻哪能成仇。
叫来莫二老爷,又是训斥了一顿,这才让他高抬贵脚,进了姚氏的房。
守门的春兰见到莫二老爷走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急急的想要转身回房。
“站住!”莫二老爷心里不痛快,没事找事,呵斥了一句:“你这么慌张做什么?是不是夫人……”
“没有,没有……”春兰慌忙摇头:“夫人没有……”
莫二老爷轻哼一声,大踏步的朝着室内走去,却在内室的软帘前,站着脚步:内室,有着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在剪着什么。
他蓬勃的怒气,顿时消了一点:丽娟到底是心疼他的,定然实在加紧做他的夏衣,她总是这般贤惠,一年四季的衣衫,早早准备,而且样式新颖,做工精细。
想到姚氏往日的温柔贤惠,他心里倒是好过了一点。
刚准备抬脚进去,就听见姚氏清丽中,带着冷漠的声音响起:“将这些也剪了。”
“夫人,这可是您亲手一针一线封起来的,真的都要剪掉吗?”冬雪有些心疼,倒不是心疼穿衣服的人,而是做衣服的姚氏。
这每一针,每一线,可蕴含着太多的情深意切,现在剪掉的,哪里是衣服,根本是那浓浓的深情。
“人家不稀罕,我何必这般献殷勤?”姚氏恍若看透:“日后,二老爷的衣衫,就交由针线房吧!”
这几日,她的泪已经流干,日子过得如同做梦一般,而且,全是噩梦。
可是怎么却也醒不过来,她和老爷能成就姻缘,其实并不容易。
当年,虽然姚家落魄,可是却还没有落魄到嫁给肩挑两房之人。
成亲这些年,她一直秉记当日的心境,一直爱他如旧,也记得他当日的誓言,记得曾经的点点滴滴的甜蜜生活。
如果不是记得当日的誓言,如果不是心里有了奢求,如果不是心中的那点不甘心,如果不是那个人是大房的表妹,或许,她真的会让那个女子进门。
或许,那样,日子还可以平静的过下去。
但,如果只是如果,而她也只是平凡的女子,更是一个自私的母亲。
若是,让那个女子进门,大房和她联手,只怕日后,她和女儿半点地位都没有。
她可以不顾念自己,却无法不顾念锦好。
看,她也没有那么笨不是吗?
以前,不过是爱他罢了!
她想明白了,如果死心,如果不奢望,她的日子会好过一点,所以,她就从关心他的点滴开始,剪掉她的柔情开始。
从今天开始,她的希望,她的依靠,将不再是他。
人都说,留不住男人的心,就留住男人的身体。
可,她却想,心都留不住了,身体还要来何用。
强求,哪里还有幸福?
其实,断情丝,也没有她想的那般痛不欲生,虽然痛,虽然如刀刺般的痛,却也不是无法忍受。
听到这里,莫二老爷还有什么不明白,敢情,这主仆二人正在剪他的衣裳。
脸色顿时变幻莫测,黑着脸,冷着眉,一手打起帘子,瞧着那桌上的碎布,他大步上前,脚步甚至有些踉跄,伸手捡起一块碎片,淡青色的颜色,衣角绣着几株绿竹,正是他往年夏衫的式样。
好像是被这小小的碎布灼伤了眼睛,莫二老爷胸中顿时燃起熊熊的怒火。
盛怒之中,还有他自己没有察觉的慌乱和恐惧。
感觉,依稀有什么东西从心口飞涌而出,心似乎缺了一角,不再完整。
双手紧紧地捏着那片碎布,手背上的青筋冒起,如同一只只蚯蚓,在手臂上蔓延,脸色更是入乌云密布一般,有着狂风暴雨来临前的狂怒。
冬雪大惊失色,身子隐隐颤抖:“老爷……”
“滚出去!”莫二老爷猛地将目光对准她,森寒如冬日里的冰块。
冬雪被这么瞪,顿时双腿一软,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冬雪,你出去吧!”姚氏轻声吩咐冬雪。
“可……”冬雪有些不放心姚氏。
“出去吧!”
留着冬雪,也于事无补,只怕老爷发起火来,反而累了她。
冬雪与姚氏对望一眼,主仆二人早就心意相通,显然看出姚氏的心意,再瞄一眼面色铁青,气鼓鼓的莫二老爷,只怕再呆下去,要惹怒了他,还要给夫人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