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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现在什么也不求,只要看着锦好,还有隆起的腹部,这心里就平静了。
锦好从那撩起软帘的缝隙中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冷笑的弧度,特意在门前跺了几脚,提着声线,笑语盈盈撩开帘子冲了进去:“母亲,锦好给您请安……”
声音嘎然而至,目瞪口呆的瞧着眼前这对深情相望的男女:“父亲,小伯母……你们……”
随即,疑惑不解道:“小伯母不是被祖母禁足了吗?怎么一早上会在母亲的院子里?”
此时,佟湘玉正在表演精彩的哭功,正哭得声嘶力竭,气息低哑,双眼红肿,楚楚可怜之际,瞧着莫二老爷已经颇为动容,正打算再接再厉,一鼓作气,拿下二老爷这座碉堡,攻克这座高山,没想到锦好骤然出现,那嗓子顿时一哑,就如同冰面骤然碎裂,顿失了美感,硬是将楚楚可怜僵化成了黯然失色。
而,莫二老爷也是一时间角色转化太快,由一个深情款款到底面孔转化为惊慌失措,同样少了几分雅人的姿态,双手一缩,那身子依附着二老爷的佟湘玉一时不擦,顿时摔倒在地,然后就听她一个人依依呀呀,叫着腹痛。
然后千娇百媚的佟湘玉,在莫二老爷的万般内疚自愧中,念念不舍的被人抬回了她自个儿的院子,因为顾及莫老夫人的面子,倒也没跟了过去,只是立时吩咐人请了安大夫过来,自己火急火燎的去了书房,仿佛一时间有些羞愧的不知用何种面目对上姚氏那淡然的神情。
锦好再一次惊叹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她扪心自问,今儿个这般情景就是落到她这个活了两世之人的身上,她也做不来佟湘玉这等事情来。
一个出身良好的小姐,虽说有些落魄了,可是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那大家小姐的尊严还是要的吧,可是人家佟美人,为了所谓的爱情,居然有勇气当着下人的面,诉衷肠,表痴心,面子里子一概不要,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说跪下,那脚下绝不含糊,递媚眼,那眼下也是一丝不苟。
瞧瞧人家佟美人的作为,再想想自己前世**的场景,锦好第一次反思,自己当初是不是太懦弱了点?不就是冥婚吗?干啥子自个儿焚烧了自己,怎么着也该等到三日后回门那日,带着新婚夫婿的牌位,合着与莫府这干鬼魅一起焚烧了才是!
在阳光灿烂的一个早晨,一位脸皮够厚,哭功精湛,演技过硬的职业小三终于让锦好同学反思了自己前世的懦弱作为,也唤醒了锦好同学今世强悍作为的开端。
不过,也不得不说一下,佟湘玉这豁出脸面,舍身行为,还是很有效果的,因为那肚子里的那块肉不小心给伤到了那么一下下,紧急召唤而来的安大夫建议应该时常晒晒太阳,运动运动,调整心情,于是乎,即使莫老夫人不满佟湘玉私自冲出院子,却赖不过莫二老爷此番强硬的坚持,为了不让莫二老爷与自己母子离心,莫老夫人只得委婉让步——佟湘玉的足还是要禁,只是不再拘着佟湘玉见他。
莫老夫人妥协的时候,神情是无奈的,声音是平淡的,语气是感慨的:“二老爷,你要去偏院,我不拦着你,你如今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我这老婆子在家里也没说话的份了!”
要是往日,莫二老爷自然不敢,不敢的应下来,可是在瞧过了佟湘玉那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模样,心里头正热乎着呢,也就难得的忤逆了莫老夫人。
“母亲,儿子哪里有这个意思?”眉头蹙起:“是安大夫说,有了身子,可不能再关在屋里,那对孩子不好,再说,玉儿的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为了孩子,让她出来走走,不是挺好的,还能给母亲请安,不正是一举两得。”
可是莫老夫人虽然让步了,可是这让步却是有原则的,没接过莫二老爷的话,反而直接驳了他的面子:“给我请安,就不必了,你这个做丈夫的不给姚氏面子,我却不能再伤了自家媳妇的脸面了,我这院子,那佟湘玉这辈子都不许进来一步。”
“母亲!”莫二老爷还想再劝,不过莫老夫人却是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
锦好从这件事情,再次得出结论——脸皮那东西值几两银子,瞧瞧豁出脸皮的佟美人,这番没皮没脸的,不是又有了崛起的模样了。
这不,自从莫老夫人松口之后,莫二老爷都是宿在佟湘玉的偏房,姚氏却跟个没事人一般,整日里吃吃睡睡,居然养出了二两肉来。
锦好瞧着姚氏这般,心里寻思着莫不是她这个娘开窍了。
于是某一日的下午,娘儿两个在一起话家常的时候,锦好就轻声的试探道:“母亲,您留在莫家,父亲一直宠爱那个佟湘玉……伤您的心,咱们还不如……”
“锦好,你这孩子怎么会有……”姚氏脸色一怔,随即严肃的看着她:“这事情咱们以前说过。”
“可是,今时今日不一样了!”锦好大声道。
“哪里不一样了?”姚氏摇头:“你太小,不懂!”
“当然不一样了,咱们现在有了八间铺子,我已经托了大舅舅,瞧着合适的价码,将这八间铺子脱手,到时候就能得了一笔银子,靠着这笔银子,就是咱们自个儿过日子,也够了。”
那八间铺子锦好寻着机会走了一趟,那些掌柜在,小二的心都向着原东家,她本来是想笼络一番,可是想着一时半刻也养不熟,与其僵在那里,坏了生意,还不如趁着生意好的时候,脱手算了——想必王家应该还心心念念想着这八间铺子吧!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真的败了,那王老夫人那话就应了:日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姚家大舅是人情世故的精明人,锦好能想到的,他自然早想到了,故而舅甥二人想到了一块儿,原本还寻思着和锦好怎么开口,没想到这聪慧的小丫头就自个儿找上门了,自然满口答应的份。
锦好试着劝解:“母亲总说我小,以为我不懂,但其实我什么都懂,心里有着一本明账,父亲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母亲再爱了,他已经变了心了,再不是母亲心里的那个人了。”
“母亲,您不是也死心了吗?他既然不懂您的好,只会伤害你,让您流泪,您再留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意思?人这一辈子,就那么点日子,您都耗在这样一个无心的男人身上,有什么意义?既然都要活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不找一个能让自己快乐一点的法子?”
锦好一双清澈纯净的眸子,第一次染上了对莫府的憎恨:“这么个腌脏地,哪里值得您留念?您瞧瞧,都是女人,大舅母活得多么的惬意,您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大舅母,至少对自己好一点?”
姚氏愣愣地看着锦好,几乎不敢置信的开口:“你……你……说莫府是腌脏地?”
“藏污纳垢,只怕也就是门前的那对石狮子还算干净了!”锦好冷笑:“母亲,您对这个家还有什么好留念的,早点离开了,换一种活法吧!”
她什么事情都做了,也就不在乎再被姚氏看出什么不对劲了,莫二老爷这些日子的所为,伤透了她的心。
她前世一直深信父亲是宠爱她的,怜惜她的,是因为母亲的离世而郁郁而终的,可是这一世,她看清楚了莫二老爷的真面目——他前世对自己的宠爱,不过是习惯性的怜惜弱小,这不,这一世,换她强势了,他的宠爱立刻变成了墙头草,心就偏向了锦冉。
而至于因为母亲郁郁而终,更是个笑话,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呢?或许只是他做出来欺骗世人言论的障眼法。
“傻孩子!”姚氏怜惜的敲了敲锦好的脑袋:“不管这莫府怎么样,你都姓莫,你都是莫府的女儿。”
叹息了一声:“母亲当日也和你说过,我若是和你父亲和离了,你日后可怎么办?眼看着你就要到了议亲的年纪了,有一双和离的父母,你日后如何在夫家立足?何况妯娌之间,向来有些龌踀,不说别的,就是言语上的挤兑,你又该如何自处。”
“我留在莫家,不管怎么着,都能给你撑着些门面,日后你在夫家,也能有嘴说话,翁姑也不会看轻了你,虽说你父亲有些……但莫家的门庭在这里呢,将来能给你找的亲事,也不会差,像这次的叶家,不就是冲着莫府的门庭来的,而一旦我和你父亲……你该知道,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对你这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可明白?”
可怜天下慈母心,姚氏对莫二老爷失望之后,满心满肺的都是锦好和腹中的孩子了。
“不就是荣华富贵吗?女儿又不是贪慕虚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