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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容众人回过神来,举起手指,狠狠地咬了一口,一瞬间,那鲜血就从那指头冒了出来,却不见锦好皱眉,好似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很是从容的将袖中的丝帕掏了出来,一字一字的,低头写了起来。
血,一点一点的流出,书写在那雪白的丝帕上,红的刺目,白的惊心,红白鲜明的对比,给人强力的视觉冲击,隐隐的震的人心神紧缩。
微风中,锦帘旁,一张娇俏而略带冷意的小脸,手指的血丝流淌,淡色的裙角被风微微吹动,身后锦帘微微飘摇,带着华丽的光芒,越发映衬着那小小身子的单薄和柔弱,像是风用力一吹,就能将其吹倒一般。
叶若谦下意识的想要伸手隔空扶去,想要给那单薄的身影一个支力,一个依靠,却在锦好收手的动作中,极快的收回手臂来,整个人却又微微呆滞了一下。
“叶二公子,您愿意帮我将这血书送到镇上的福来客栈,交给我那两位救命恩人吗?”锦好的神色略带期盼。
“自然愿意,必不辱命!”他的神色甚至有些虔诚的,捧着双手接过锦好手中的血帕:“五小姐知恩图报,侠义肝胆,实属难得。”
这话一落,众人的神色就显得有些复杂,就是锦好都微微怔了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叶若谦会如此旗帜鲜明的站在他的这一边。
然后,瞧着王氏淡淡的一笑,寒光流转千回,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弄巧成拙:原本想弄来一个叶若谦,让他对自己生厌,却没想到会为她找来一个最大的助力。
不得不说,今儿个有个叶若谦,她的事情办起来更为容易了——借力打力,比她起先谋划的简单了许多。
不过,倒是对叶若谦其人,那份天生的抗拒少了许多——这人除了眼神不好,其他的,还算是勉强入眼吧!
而,叶若谦低沉清雅的声音,再度响起:“老夫人,还是请个丫头帮五小姐上药吧,这血流的,看着实在让人心慌。”瞧了一眼,那还在不停流着鲜血的手指,怎么看,叶若谦都觉得甚是碍眼,索性开口提醒似乎僵住的莫老夫人。
碍着叶若谦亲自开口,莫老夫人使了秋菊给锦好上了点药膏,又包扎了一番,叶若谦瞧着,总算是不那么碍眼了,那皱起来的心,也微微敞开了一些。
王氏瞧着叶若谦对锦好如此上心,想都不想的就将那血帕接了过去,还细心的关注锦好那小小的伤口,脸上就显出一丝不同寻常的红晕来,她强自镇定下来,转动着她那还算聪明的脑瓜子。
心里百转千回之后,知道叶若谦不能再留在这里,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才挤出一抹笑容,对莫老夫人道:“母亲,我今儿个真是忙糊涂了,居然让锦俊,锦杰留在这里,而忘了招呼客人,失了待客知道,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还是让锦俊,锦杰陪着叶二公子去客厅用茶吧!”
此话正合了莫老夫人的心意,立刻点头:“是的,我这也是欢喜的糊涂了,只顾着高兴锦好回来,都忘了待客之道,这就让……”
“我的儿,我的儿,娘的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是要急死娘啊……”莫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姚氏的声音就比人快一步的传了进来,激动之下,居然连母亲都不称呼了。
锦帘子撩了起来,姚氏的身后,居然还跟着三夫人,莫老夫人的脸色微沉:“没看到我这里有客人,这么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我是天,五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这脸上,这手指……,你告诉三婶子,是不是王天鹏所伤,我一定会为你出气。”张氏的声音有些激动。
姚氏瞧着锦好脸上那细细的伤痕,手指上包扎的伤处,眼泪落得更凶,守在锦好身边嘘寒问暖,根本就没理会莫老夫人的呵斥:她女儿都受伤了,谁管她的规矩来了?
莫老夫人瞧着眼前的情况,只能将怒气掩了下去,不过脸色实在是难看:这厅里毕竟有着叶若谦这个外人,这两个媳妇所为是下她的脸子。
张氏和姚氏追着询问事情的过程,锦好只好不厌其烦的再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不过这一次,她说得较上一次对莫老夫人所说的更为详细,就是叶若铭和谢明覃如何处置王天鹏和那两个护卫的手段,也说的异常详细。
不管是屋里的主子,还是下人,听到二人的手段之后,脸色都有些发白,而王氏更是屏声息气,整个人隐隐有些发抖。
倒是叶若谦眉头微动,若有所思般,似是想到了什么。
当然,在锦好叙说中,关于莫老夫人的“公正无私”和王氏的“无辜”也对姚氏和张氏说的很详细。
这一次,锦好又是现学现卖,将王氏那正话反说的功夫学的一个十足——也让莫老夫人和王氏绝对不能将不孝,不敬长辈的言论压在锦好身上。
锦好的话音落下之后,屋里静的无一丝声音,只有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正文 第83章
莫老夫人被锦好的话给说的有些傻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锦好这一次却不再像之前的那样,点到为止,而是一股脑的将事情全部都抖了出来——难道这一次王氏真的将她逼得急了?
她心里不由得埋怨起锦好来,有什么事情自家关起门来说就是了,当着外人的面,怎么就半点都不知道维护莫家的名声?
想起,锦好嘴里那两个恩人的手段,又是一阵不舒服,你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怎么非要如此折辱王天鹏,锦好又没事,如此折辱王天鹏,是不是太过了,按照她和王老夫人的约定,这锦冉是要嫁进王家去的,难不成要让她的宝贝孙女嫁给一个躺在床上的废物不成?
若是锦好的话没有夸大,这么亲事倒是要好好的慎重考虑考虑了。
莫老夫人一时纠结了起来,显然忘了,另一个孙女差点毁在了王天鹏的手里。
姚氏和张氏都被王氏和王天鹏这狼狈为奸的姑侄二人的腌攒心思给恶心到了,而王氏却在心里将王天鹏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蠢物,笨蛋,猪!直接将锦好拖进兰雪寺的哪个犄角疙瘩办了,事情不就成了,非要搞什么破庙,弄这些个幺蛾子——只要将锦好的清白毁了,还有什么事情不好办?
王氏是根本不知道王天鹏的打算,不然她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虽然她也明白王天鹏的心思,不就是想玩的尽兴点吗?
对于王天鹏这种轻重不分,脑子比猪还蠢笨的行为,她觉得这所有的后果,应该由王天鹏一个人担下来——她瞧着莫老夫人将血帕收了起来,应该不会追究她的。
王氏心里有了主意之后,在一片静谧之中开口:“既然我那不肖的侄儿做下这等人神共愤的恶事,就该受到这些惩罚,只是没想到,他临了还要反咬我一口。真没想到,他在我面前一向老实,居然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我看他八成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来诬陷我的。锦好,二弟妹,这事情,你们心里可要想个明白?”
一向温柔的姚氏,破天荒的冷笑起来:“大嫂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我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天鹏做出这等恶事,是不是受了你的唆使,是不是他诬陷你?大家心里都很明明白白,不信大嫂子你问问这屋里的人,看看他们哪个心里没数?”
听了姚氏这话,这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吓得低下脑袋,不敢再抬头起来,生怕姚氏点到她,更怕王氏以为她们猜到了内情。
张氏抬头瞧着莫老夫人,道:“母亲,你看看她们的样子,就该知道,她们心里都明白是谁指使的王天鹏,却因为惧怕那唆使的人,所以才人人都噤声,不敢说出来。”
她猛的跪下:“母亲知道,媳妇子嗣单薄,进门几年才好不容易有了锦好,这孩子是我眼珠子,命根子,可是今儿个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若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不能为她讨个公道,媳妇还有何面目为人母。”重重的叩头:“母亲,我来的时候,刚巧金大夫为了诊脉,这事怕是要传到娘家大哥和嫂子的耳朵里。您是知道的,我这大哥和嫂子,对锦好视若己出,若是知晓这孩子受了委屈,怕是也不看甘休。”
她性子是软,那是因为这些年,没有碰到她的底线,王氏一而再的害她的女儿,她说什么也忍不下去了,今儿个说什么,她这个做母亲的也要给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
姚氏难得强硬,据理力争:“并非媳妇心思狭小,不敬长辈,母亲的心思,媳妇心里也清楚,不忍坏了了大嫂子,而污了二个侄儿的名声,所以才对大嫂子一再容忍。您在这个家里最是尊贵不过,说一不二,不管是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