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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兰的口气异常平静,却又透着即将爆发前的宁寂。
席初云没想到他会撵自己,唇角噙着一抹不屑的嗤笑。
“是在说我?”
“房间里还有旁人吗?”
席初云的视线落在慕容兰笔直又纤弱的背影上,琥珀色的眸子,渐渐眯紧起来。
他们已经许久不对彼此说一句话了,可没想到,互相说话后,她对他会是这样疏离又冷漠的氛围。
他越来越看不透面前这个女人。
“我现在忽然不懂,你到底想要什么!”
席初云的口气看似云淡风轻,里面却已有风卷残叶的萧冷。
慕容兰苦笑一阵,“我什么都不想要!”
席初云努力维持的笑意,从他的脸上僵硬散去,琥珀色的眸子之中,萦绕上一股无法消散的怒意。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慕容兰用力挣扎,脸颊都急红了。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不是你期盼已久的吗?”
他还以为,即便他们冷战许久,或许在今天婚礼的当场,会看到慕容兰激动的笑容。
可在她的脸上,除了空茫,便只有超出异常的冷静。
是她将自己的心思掩藏的太过完好,还是只是将心里的真实想法表现出来?
“我说了,就是再不高兴,也要给我装出很高兴的样子!”
席初云霸气地低吼一声,眼底迸出摄人的寒光。
他霸道地想要牵着她的鼻子走,想要束缚她的所有自由和心思,可她就是好像一个叛逆的孩子一样,不想顺从他。
她抵触又倔强的目光,彻底激怒了席初云,他一把扯过一侧的礼裙,摔在慕容兰的身上。
“抓紧换衣服化妆,出去招待客人。”
慕容兰看着从自己身上,缓缓滑落,掉在地上的名贵礼裙,心中一片凄凉。
席初云转身出去,摔得门砰然作响。
慕容兰的心口,猛然一沉,依稀仿佛坠入一个无边的深洞之中。
豪华的别墅渐渐被夜幕包裹,幽蓝色的射灯投下一片清冷又优雅的光芒,四处都显得高贵奢华。
乐队将演奏的乐章,换了一副又一副,不知疲惫地继续演奏,曲调皆是明快又优美的曲子,渲染这场婚礼的愉悦和喜庆。
舞池内,还有美女裙摆飞扬地跳舞,好似那美好飞扬的心情,脸上都挂着美丽灿烂的笑容。
可在那笑容背后,在这样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场合里,又有多少人是真正开心?
花园的草坪上,点缀这五颜六色的彩灯,将整个花园装点的更加梦幻,远远看去好像映着璀璨光芒的琉璃世界。
佣人端着托盘在宾客之间窜梭,不时帮贵族们倒上香槟美酒,那些贵族们谈笑风生,举止颦笑之间流露着高贵优雅的气息。
慕容兰换了礼裙出来,站在窗口向外看了许久,心情都不能有任何缓解。
席初云负气离去,不知去了哪里,花园内的通明灯火中,并未看到席初云的身影。
慕容兰感到从没有过的疲惫,真希望这场婚礼后的宴会,能够早点结束,可以让她上床休息,好好睡一觉。
可晚宴才刚刚开始,她就萌生了散场的心思,只觉得接下来漫长的时间里,更加心烦意乱,情绪暴躁。
这个时候,楼上的方向,传来了席初云低缓柔和的声音,在对人说话。
慕容兰的心口倏然一紧,能让席初云有如水般声音说话的人,除了顾若熙,还能有谁。
“这是父亲房间的钥匙,我知道,你一定想进去看一看。”
顾若熙沉默了一会,接过钥匙,很诚恳地道谢。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让我进去父亲的房间。”
当时是她,在父亲尸骨未寒,席初云心情消弭的时刻,即便席初云苦苦挽留她,不要这个时候离开,哪怕再多逗留几天,但她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和陆羿辰离开。
还以为席初云不能释怀,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去父亲的房间缅怀一下。
“我怎么会怪你,都过去了。”
席初云轻缓一笑,琥珀色的眸子里,都似能挤出水来一般温柔。
顾若熙见席初云总是这般坦荡地宽容自己所有的过错,抓紧手中冰冷的钥匙,心中更加愧疚。
“初云……”
顾若熙犹豫一阵,低着头,从唇齿中挤出十分沉重的三个字。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你。”
席初云怔了一下。
慕容兰回头,清楚看到席初云眼底始终无任何异样的浅浅笑容,就那样深深凝望着顾若熙,永远在顾若熙面前,像一缕温暖怡人的春风。
可春风过后,便是夏季炎热的火烫,虽然温暖,却也灼人。
不管任何东西,好的太多,都会起负面作用。
慕容兰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里,到底在别扭什么。
方才还对自己凶神恶煞的席初云,在顾若熙面前,就会变成一缕暖阳。
她心里不舒服,却又无计可施。
她恨不了顾若熙,也没办法真正恨席初云,她只能恨自己,跟自己置气。
顾若熙想要一个人去父亲的房里坐一坐,便让陆羿辰先去宴会。
慕容兰悄悄沿着一侧的小楼梯上楼,想要和顾若熙谈谈,站在席老的房间门口,又犹豫要不要进去。
最后,她选择站在那里,安静等着顾若熙出来。
席初云见到这一幕,心头蓦然一怵,总觉得不妥,赶紧冲上去抓慕容兰下来。
第1297章 我的事,你少插手()
顾若熙站在席老之前的房间里,一切还都保持原样,一点都没有改变,依稀好像父亲还活着时的样子。
父亲喜欢侍弄花草,那是因为妈妈喜爱花草的缘故。
在父亲的玻璃矮桌上,放着一盆白色的兰花。
在他的柜子上,放着一盆开着淡紫色,她叫不上名字的小花。
花儿的叶子很茂盛,花儿也开的极好,可见被照料的很好,没有因为主人的离去而被怠慢。
顾若熙走到窗口前,那里的摇椅旁边的窄桌上,依旧放着父亲喜欢翻阅的“孙子兵法”。
书页已经老旧发黄发薄,可见父亲活着的时候,翻看了这本书很多次。
在父亲床头的右边柜子上,还放着父亲含笑的一张照片,那是父亲年轻很多时候的照片,脸上已经有了横穿半张脸,笑起来都会看上去面瘫的脸。
顾若熙拿起照片,轻轻抚摸,眼眶就湿润了。
“爸爸,你可见到我的两位妈妈了?”
“你之前说,你对不起妈妈,也对不起舒容妈妈……”
“到了那边,没有争权夺利,没有熊熊野心,也没有责任和义气,没人再需要你信守承诺照顾,也没有人会再找你寻仇,害你有家不能回,妻女都照顾不上。”
“你可以有很多时间,好好陪一陪两位妈妈了……”顾若熙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眼泪就掉了下来。
眼泪低落在玻璃相框上,她赶紧用手擦干净,生怕脏了爸爸的脸。
忽然心口一阵尖锐的巨疼,她抱住照片痛哭起来。
“爸爸,我多么不相信,你会亲手害死自己的外孙……”
“爸爸,你让我好恨你,以至于在你临死之前,都没有很好地照顾你!甚至想,为何你不快点过世,再见不到你,或许我的心里也就可以不用那么痛苦了……”
“我多么丑陋黑暗,居然盼着自己的父亲快点死。”
顾若熙抓紧自己的拳头,害得双手一阵生疼,还是不能缓解心口的疼痛。
“爸爸,你知不知道,现在时间越久,这件事压在我的心里,就越让我喘不上气,甚至觉得你的匆匆离世,是因为受到了我的诅咒。”
“你死后,我便匆匆从这里逃了出去!我害怕梦见你,害怕梦见你跑来质问我,为何在心里默默地诅咒自己的亲生父亲……”
顾若熙呜呜地哭着,眼眶一片通红。
“每次见到羿辰,我一直没有孩子,我也好愧疚!若不是因为爸爸,至少我们还会有个女儿……不管健康与否,那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都会倾尽所有尽力照顾……”
“那是我们的孩子,一条鲜活的生命,任谁都不能用任何理由将她从我们的身边夺走……”
“谁都没有权利!”
“如果那孩子还活着,现在已经一岁多了……已经可以叫爸爸妈妈了……每次看到相仿大的孩子,我都会想起那个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