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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蕾哈哈大笑。笑得弯下了腰,这个方展宏还挺机灵的,在北京稍微贵一点的地方几乎都会有洋人出没——看看报仇也报的够了。华蕾抬头微笑道:“既然这样,我最后说一家。西单塞特大厦东面新开了一家太平涮坊,你要是请得起涮羊肉,我就去,如果再不符合你做人的原则,那就拉倒了,什么秘密我也不想听了。”
方展宏一听,心情好了许多,不过想想还是肉疼地很,原来以为在北影美食街找个小馆子,五十块以内就可以拿下的事,现在一竿子支到西单去了,而且太平涮坊东西出名地贵,两个人不掏几张红彤彤的太祖爷爷出来,恐怕是搞不定了……
“好吧!下午下课我去找你!”方展宏连忙说着,挥手道:“说定了拜拜!”
逃也似的走了,天知道这小妮子要是一时改了主意,又会想起去什么烧钱的地方。
一天无话。无惊无险,又到五点。
方展宏早上教他们无实物练习,下午给学生们上了一堂电影赏析课,看了几片老掉牙的香港电影集锦,讲讲演员的走位和对手戏的处理什么的……
好容易到了下课的时候,方展宏和学生们道了再见,走出教室,在走廊上就看见华蕾亭亭玉立,正站在一楼院子里看风景。
方展宏走下楼来,远远地冲华蕾招了招手,也不等她。自己就先出了清楼小院的大铁门——毕竟华蕾现在和学生们正在闹罢课,他可不想梅修兹和许筠看见自己和华蕾单独在一起或者外出,免得这种小人犯嘀咕。
华蕾显然错会了他的意思,撇了撇嘴,心想假正经,虚伪!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往北影大门地方向走了十几米,方展宏才回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等她跟上来。
暮色中北京夏末的晚风,带来丝丝地凉意,迎着风走来的华蕾,穿着一身米黄色的及膝淑女裙,腰上环着一条波西尼亚风的深色粗腰带,更显得纤腰盈盈,苗条婀娜不堪一握,新洗过的头发素净笔直的垂散在线条优美的修肩上,无袖的裙装裸露出两条玉藕似的晶莹柔腻的胳膊,素面向天不着粉黛,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件类似耳环手镯或者指甲油之类用以修饰的东西,却越发显出一种沁人的清新素淡地雅丽来。
方展宏平时见她。总是一身练功服,英姿颀美的矫健模样,今天突然看见她穿这样一声柔美的女装,竟不由自主的有几分恍然,情不自禁的在心里赞叹道:“不识子都之美者,是无目也……
谁知话到了嘴边,就变了一个味道——
“喂,走快一点啊!女侠,你怎么突然变得小脚了?”方展宏叉着手一边倒退着走着,一边用欣赏盆景般地目光打量着她。啧啧摇头道:“看看,这样多好!这才是女人穿的衣服!好好的一个小美女,为什么整天凶霸霸的把自己弄得象个男人婆一样呢?”
华蕾闻言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向前走了几步,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可爱之极的笑容,细声细气的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可以踢死人于无形的功夫,很优雅的。叫裙里腿……”
方展宏哈哈一笑,连忙后退了几步,看了看她米黄色蕾丝裙摆下随着步伐一隐一现圆润柔美的小腿,咋了咋舌。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北影门口,找了一个在天桥下的出租车停靠站,伸长了肚子看的士,准备打车去西单。
这时候正是北京出租司机日夜交班的时候,特别不好叫车,两人等了半天,终于远远看见一辆橙黄色地新款出租车慢吞吞的出现在视野之中。
方展宏和华蕾连忙一起招手,让车停下,华蕾上去刚要拉开车门,突然听见方展宏叫了一声:“哎呀,等等!”
华蕾转头一看,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桥下跑下来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手里抓着一个破旧的篮子,里面装着一大堆比篮子还破烂的玖瑰花——如果那也还能叫做花的话——每束花尾部都用非常粗陋的一张白纸包了一下,上面还不知道写的什么字花花绿绿的……
这个小孩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跑了过来,差点一头撞在方展宏的身上,定住脚步之后生怕方展宏上车跑了,一把伸出小脏手,把方展宏的T恤抓住了。
夏天本来穿得衣服就少,方展宏就穿了一件T恤,被小孩使劲往下拽地整个都变形了。
华蕾这边好不容易叫来了车,正要上车的时候,方展宏被这个小孩给拉住了——那一瞬间华蕾差点以为方展宏会一脚踹过去,就象她以前认识地许多男生对待这种乞丐小孩那样。
谁知方展宏一边窘态可掬拉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转头冲出租车司机大喊:“对不起师傅,劳驾您等一分钟,谢谢谢谢!”
说着,方展宏回头蹲了下来,拍拍小男孩乱蓬蓬的象鸡窝一样的头发,笑道:“小弟弟,你找我有事?”
小男孩显然有点错愕,估计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别人这样的“待遇”,本来做好了挨轰挨打的准备,突然被方展宏和颜悦色的拍了拍,反倒有点不知所措的失落……
犹豫了两秒后,脏小孩吸了吸鼻子,生硬的象背书一样的道:“先生,买束花吧!买束玖瑰花送给这位漂亮的姐姐,她就会更爱你了!”
华蕾一听,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一阵发烫,羞怒的喝道:“小家伙你胡说什么!谁是……什么爱……不爱了……”
说着,她忍不住踢了蹲在地上的方展宏鞋根一下,嗔道:“的士师傅在等啊,你快点,人家要走了。”
话音刚落,只听耳边一阵发动机打火声——那司机显然对方展宏爱心过剩的人十分不耐烦,现在正是交班、下班的高峰期,有的是人叫车,赚钱都赚不过来,还碰到这个磨叽的主儿,等了两秒看方展宏还没起身的意思,他自然是不愿意再等了。
华蕾一回头,见车已经开走,不禁埋怨道:“你看你!现在再上哪儿叫车去?”
方展宏回头一看,也无奈的笑了笑,回头对小男孩道:“你看,姐姐生气了。不过不要紧,她不需要玖瑰花。哥哥买了送给别人。小朋友,你的花多少钱一支呀?”
小男孩眼珠子灵动之极的滴溜溜乱转了一番,结结巴巴的道:“两……三块……五……三块五一支!”
华蕾为之气结,摇了摇头,笑道:“小家伙,你可真是个人精啊!也有你这么作生意的?算了算了,姐姐跟你买十块钱的花,天快黑了。你早点回家吧!”
说着,华蕾把自己腰带上的小口袋拉链拉开,掏出一张十元钱地钞票,准备递给小男孩。
方展宏连忙挡住他,笑道:“还是我来吧。”
说着,他站起身来,从裤袋里拿出自己的钱包——今天做好了要被华蕾宰一刀的准备,可谓是行裹丰厚,足足装了一千多块钱。
方展宏一打开皮夹子。那小男孩就盯着钱包里那一整嗒红红的百元大票眼睛发了直。咂了咂嘴。
方展宏取出一张一百块的,低头递给小男孩。道“你的花,哥哥全买了,你听姐姐的话。早点回家吧,天黑了外面不安全的。”
说着,他一边把钱包放回口袋,一边接过小男孩手里的篮子,里面还有稀稀拉拉地十几支玖瑰花,不过花叶都已经七零八落了,一看就知道是捡花店修剪过毛掉不要的,别说一百块,恐怕十块钱都不值得。
那个小男孩手里拿着一百块钱。脸上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很挣扎似的想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着方展宏,结结巴巴地道:“哥哥……你……好人……真是太好……的人,谢谢你!”
说着。毫无征兆地。小男孩突然整个人扑了过来,抱住方展宏的大腿贴着上面半天没松手。
方展宏无奈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好了好了,你快……”
话没说完,那小孩猛得一下松手,疯也似的跑了,转眼冲上了天桥,扎进了人堆里。
“这孙子,一惊一乍的,怪怪的……”方展宏一边笑着,一边习惯性的双手插着裤子口袋,转回头刚要对华蕾说点什么,猛得脸色大变!
华蕾一见方展宏这副错愕和惊讶还带着一点疑惑痛心的表情,立刻下意识地反应了过来,叫了声:“糟了!”
话一出口,方展宏只觉得鼻畔香风略过,眼前一花,只见华蕾在人群里穿花蝴蝶般左一闪右一拐,转眼也冲上了天桥。
方展宏来不及说些什么,连忙拼了老命推开周围的行人,跟着华蕾后面往天桥上冲去。
那小男孩气喘吁吁的跑到天桥地另一头台阶下,大概自认为自己安全了,连忙鬼鬼崇崇的找到一个垃圾桶在旁边蹲下,兴奋地双手颤抖,抖抖梭梭的拿出刚偷来的方展宏的那个钱包,打开皮夹子看着里面那一大嗒百元大钞,激动的泪花涌动。满脸通红。
谁知没等他来得及把钱取出来,再把方展宏的钱包丢进垃圾桶,偶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