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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宝儿的乳母自然是不承认她是有意为之了。她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继而大哭不止:“天哪!我怎知那牵牛还会有毒啊!这几日大便秘结,听说这牵牛能治这个,我就熬了点混在汤水里喝了,谁料到……若、若这小公子真是因为这个亡故,那、那我可就罪无可赦啊……”这三十来岁的胖乎乎的女子,简直就是呼天抢地,哭得是眼泪鼻涕齐齐下来。
林氏冷笑:“听说牵牛能治这个?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这乳母一怔,接着结结巴巴道:“是……是从我们乡下那听来的。”
“哦?”林氏柳眉一挑,嗤笑一声道,“好吧,那就依你所言吧。你不知道这牵牛有毒,只喝了它为治大便秘结,但是,至少我们是找到了小宝儿中毒而亡的缘故了不是么?”林氏看向坐在她下方听审的秦姨娘,道,“我看就这么回了老夫人了吧!”
秦姨娘愣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捂嘴轻笑道:“二夫人说的是呢!我们就这样回了老夫人吧!”
那乳母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氏,突然恐惧地哭叫了起来:“冤枉哪!二夫人我冤枉哪!”
“哦?”林氏撇了她一眼,“你哪里冤了?这喝了牵牛熬的汤可是你自个儿承认的?还是说你想反悔?你屋里的小丫鬟应该对你喝这汤的事一清二楚吧?要不要我传她过来问问?”
那乳母这下可真是哭得像个泪人了,好半晌,她哽咽着道:“夫人、夫人、饶命啊……我、我招,我都招……”
于是,真相被揭示了出来,竟然是吕姨娘拿了一千两银子交予了这个乳母,要求她这么做的!一千两银子!对这个家境不是太富裕的妇人来说,可是天文的数目,足够她一辈子什么也不干地过活了。于是,她不过纠结了一小会儿,就答应下了。在小宝儿死去,林氏大型排查的时候,她倒是着实紧张了一阵,但是,随着林氏几日查不出什么,陷入了困境之中,她就自认为不会有什么事了,便是今日被林氏抓来,也把这种极为愚蠢的说辞讲了出来,到最后,把自己给坑了。
这位该死的乳母因为与侯府签了身契,直接就被杖毙了,而伺候她的小丫鬟因为无知,见着她乱喝东西却不上报,被赶出了府去。
而后,便是处理吕姨娘了。
吕姨娘!这说出来几乎没有人会去相信。一向专心礼佛,世事无争的吕姨娘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为什么?!
林氏看着跪在面前的吕姨娘根本就是不能理解。
却是吕姨娘一脸的平静,认下了:“是我干的。”她说,她只不过是当年前二夫人为了固宠而抬上来的陪嫁丫鬟。她性子不讨喜,一直不受宠,如今年岁都大了,却连个可以依靠的孩子都没有,这辈子都要在孤苦伶仃中度过了,见到梅姨娘年纪轻轻就受宠且有了自己的孩子,还生了一女后又生一男,她妒恨无比,于是就策划了这一切。
吕姨娘的讲述语调平缓而淡然,若不是她说出的是这样的东西,恐怕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她是讲什么看破人生的成佛之道。
林氏面无表情。许久,却是道:“吕姨娘,你是哪里来的一千两银子让那乳娘给你卖命的?你一个陪嫁丫鬟出身的,一切的进项只有每月拿的那点月例,便是一分不花地攒了怎么些年,也远远没有一千银子之多!说吧,是谁给了你这一千两银子,要你做出这下作之事?!”
吕姨娘一言不吭,死都不肯开口了。
却是让林氏气得吐血的是,这吕姨娘在一问三不知后,竟然在老夫人的亲自提审中,看向了林氏,并一口咬定,是林氏指使她这么做的!
“贱人!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林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还好她身后的青珂扶住了她。
老夫人也是难以置信地样子:“你、你说什么?”
只见那吕姨娘,把头撇向了一边,咬着牙,再说了一遍,一字一句道:“是夫人指使我这么做的,银子也是她给我的!”
“你、你!”林氏胸口顿痛,一阵昏天暗地,这下子就真的倒了下去。
吕姨娘的指证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侯府。此事风传得如此之快,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方文颂在某日王婉上学途中截住了王婉(方文颂定于八月抬去那四皇子府,现今大部分时间都在忙于绣嫁妆,去上学的也便只剩下王婉一个),她的脸上得意毕现,笑得让王婉恨不得一巴掌甩到她的脸上。“王婉,”只听她道,“真是想不到啊,你的姨妈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王婉冷冷一笑,道:“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原来这未来的四皇子侧妃也就是这样啊!真不知道去了四皇子府后会不会给四皇子拉后腿!”
“你!”方文颂大怒。
却是要上前一步的时候,那潇湘院里的宁素芳却出现在她们不远处,她的脸上依然清冷,见到那即将成为四皇子侧妃的方文颂也依旧不卑不亢,只向方文颂点了点头,然后就唤那王婉快进去上课了。
王婉瞥了那方文颂一眼,从她身边泰然走过。
方文颂柳眉倒竖,狠狠地跺了跺脚,恨道:“倒要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却是那宁素芳揽过王婉朝那潇湘院里走去,边走边摇头道:“其他几个小姐怨恨你我倒能理解,只是这方文颂,她一个大房的,这些年下来,真是看不出你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她怎么就……”是了,在七年前,方文颂借用她王婉来对付方文棋,这宁素芳可是知晓得一清二楚,与她而言,确实无法明白方文颂为何就偏跟王婉作对。而说实话,连王婉自己都莫名其妙。难道就因为她看穿方文颂的为人,在她面前揭露了她的虚伪与无情,让她恼羞成怒了?说起来,这方文颂确实是方家小姐里最为可恶的一个!
却听那宁素芳感慨道:“我在这侯府里这么多年,见得也多了。说起来,这府里的小姐们,除去那二小姐方文雅,其她几个都差不了多少。”王婉讶异地看着她,想不到她倒是看了个通透,方文风一向端庄嫡长女的模样,在四年前那次郊游之前,王婉都没料到其实方文风也是那样的人,而这宁素芳却一针见血地将她与其余几个小姐摆在了一块。只听宁素芳继续道:“说起来,她们几个倒是和那老夫人挺像的。”
“啊?”宁素芳这样的见解,倒是让王婉一愣。老夫人啊……,王婉拧眉沉思了起来。
吕姨娘被关了起来。她就是死咬着是林氏指使她的不肯松口。
林氏从昏迷中醒来,哭哭啼啼地跪到了老夫人那里求她做主,说那吕姨娘必是受到真正的幕后之人威胁,故意把那脏水往她这边泼。至于那幕后之人是谁,林氏并没有指名道姓地明说,只讲那吕姨娘近些年来,不再如以前那般独来独往了。吕姨娘近些年与李姨娘的亲近老夫人怎会不知道?于是,老夫人沉默了。
却是在这种时候,二老爷急匆匆地来到了老夫人这里,顾不得和那老夫人请安什么的,一下子就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抬起头来焦急万分地为林氏辩解:“娘!这事绝对不可能是阿芜做的!阿芜她绝对不是这种人!”
林氏讶异万分,如不认识眼前之人这般地看向二老爷。却是那二老爷再认真不过,他的额头上还满是匆匆赶来的细细密汗。他居然看向林氏,眼中满是“你放心”的神情。林氏大撼,突然有种多年来不曾真正认识这枕边人的感觉。
于是老夫人就皱着眉头,把那李姨娘给叫了过来,李姨娘当然是不认了。她直说自己一向安分守己,且自从当年梅香院闹鬼后就兢兢战战,一心向佛,虽然和吕姨娘走得颇近,但也不过是讨论佛法罢了,谁会料到那吕姨娘白念佛了这么多年,竟然犯下这样的事!她这般说完之后,却是在二老爷一遍又一遍坚持说那林氏绝对不可能做下此事的时候,面色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她恨恨地盯向了二老爷,眼中带着利刃,几乎是要将他活剥生剐一样。
这根本就是无头之案。凭着吕姨娘的一面之词,根本无法证实这件事林氏就是幕后之人,而和吕姨娘交好的李姨娘也是一样,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就是她逼迫吕姨娘去做这件事且让她诬陷林氏的。
此事陷入僵局。
林氏在哭泣。李姨娘一脸愤然。二老爷则努力地为林氏申辩。
老夫人头疼了,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