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田珀光琢磨了一阵,觉得这事还是不说出来的好,免得被人笑话自己居然给个半大孩子唬住了,于是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就有些奇怪,小贾这个平常求都求不到的息爷,今天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呵呵……有没有说好今天晚上上哪逍遥去?”
第一第【006】章 亲情化不开
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屋里黑乎乎只有挥之不去的阴霾,沈放没有开灯,顺手带上门走到好几处打着补丁的沙发前瘫了下去,手里今天的黄州晚报跌落在地上,从窗户透进来的夜风鼓着报纸发出沙沙让人心烦意乱的响声。
有什么在天花板上攀爬,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就像沈放此时的心境,完全找不到方向和目标,他甚至有些希望,重生只是一场让人痛恨的噩梦,真实地看清了这出惨剧的可悲可笑之后,睁开眼便会醒来。
平生最崇拜的两个铁血男人,曾经为他们编织过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一转眼他们却都成了小丑,换做谁都不免有些气馁。
沈放在心里发了一阵牢骚后重又鼓起干劲,挺起腰走到门边拉了一下灯线,淡黄色的灯光中捡起报纸展开在四方木搭茶几上。
苏三山,这只一九九八年便因连续四年亏损而暂停上市的股票,此时的股价萎靡不振震荡下行,尽管邱清荷前后分五次共买入三十六万股,但亏损仍旧超过了百分之十五,也就是亏损将近四十万元,这笔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补上这个窟窿对于沈放来说并非难事,可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他还是无法相信爸爸和姚齐理会如此荒唐!要捞钱,东钢厂外那一大片等着拉货的大卡车,随便挑上几辆就能弄个十七八万,还完全不用冒这么大风险。
至于邱清荷说的能在半年内获益超过百分之二十,哪怕就是看在她倾国倾城的容貌上,沈放也愿意大方地相信,问题是哪里能有那么多时间,至多两个月,挪用公款的事情便会传得满城风雨。
外面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沈放将报纸盖好,起身跑过去开门,门一开便见到了三十多却仍然显得年轻漂亮的妈妈,妈妈此时的脸上完全没有那些磨难打击后的苍老和疲倦,有的只是因为关心溺爱的一丝紧张和埋怨。
有些微凉的手摸上额头,沈放听到妈妈松了口气,笑着说:“早就没事了,下午我还出去溜达了一大圈,刚刚才回来呢,你看,弄了一身的臭汗,呵呵……”
“那还不赶紧冲个澡,把衣服换了,出过汗稍微不注意就容易感冒,说你多少次都不听。”妈妈凑到沈放脖子下面闻了闻,夸张地用手扇了扇鼻子,将肩上的人造革挎包取下来丢在门边的鞋架上,“肯定还没吃吧?妈用鸡蛋给你把剩饭炒了吃?”
沈放刚想说在外面吃过了,看见妈妈卷起袖子容光焕发的表情,感觉格外温馨,干脆摸了摸还有些胀的肚皮,“我真个饿坏了,就等着妈回来给我弄东西吃呢。”
“就知道你懒,以后可别指望玉儿会像妈这样疼你——”妈妈对姚玉其实一直当半个儿子看的,所以十岁那年爸爸和姚齐理给自己订娃娃亲的时候,妈妈着实闷闷气了好一阵,后来挪用公款事发,姚齐理自杀、付阿姨进了精神病院,妈多次向法院提出姚玉的抚养权,甚至不惜拿娃娃亲出来说事,就为了能给姚玉一个稍微好点的环境,可是事与愿违,直到妈妈过世的前几个星期,久在北京已失去自由身的姚玉才不顾一切得赶回黄州,穿着婚纱跟自己在妈面前拜堂成亲,也算是了了妈的心愿。
“堵在门口想什么呢?纱窗门也不管。蚊子都放进来了……”爸爸沈筠脱掉皮鞋换上黄色大板拖。发现沈放盯着纱窗下面一长条用胶带贴起来地破缝。骂道。“还好意思笑。真不知道你地懒劲遗传谁地。出门直接就用脚踢。铁打地纱窗门也得被你踢坏咯。”
沈放傻笑着挠挠头。推着爸爸在沙发上坐下。“爸。今天你跟大爸在院子里说什么呢。神神秘秘地。烟头都扔了一地。”
“厂子里地事。你瞎操什么心。”沈筠拿起茶几上地报纸翻了翻。想起一件事来。漫不经心地问道。“玉儿说后天要去省城参加奥林匹克竞赛。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哦。又不是大不了地事情。想着明天再跟你们说呢。”沈放心想以前学地东西就算没忘得一干二净。也早已面目全非了。还奥林匹克呢。能考上一所普通地大学就感谢满天神佛了。
“让你妈把下个月地零花钱先给你。在外面咱们不能打肿脸充胖子。但也不能太寒酸。让人瞧不起。”沈筠心不在焉地说着。视线则在报纸上搜寻着股票苏三山地信息。
一个月就三十块钱零花。还以为是八十年代啊。现在哪个学生兜里没个五十一百地。沈放腹诽了一阵。嘴上没答腔。半晌才突然冒出来一句。“爸。你认识邱清荷不?”
“哦,就是二马巷的五朵金花吧?听别人说过——”沈筠不动声色地说道。
“五朵金花?二马巷难道还有跟她一样漂亮的女的?”
“其它都是凑数的。”沈筠忽然抬起头来盯着沈放,“你无缘无故问这个干嘛?我跟你讲,你可别学你那不成器的哥哥,十七八岁就往家里带女孩子,耽误了学业不说,还尽给我找麻烦!”
“霖子怎么了?还不都是你的种?”妈妈端着两碗冒着热气香喷喷的蛋炒饭出来,瞪了沈筠一眼笑骂道,“你以为你年轻的时候就好到哪去了,我家那土墙你三更半夜爬了多少回,还有看院子的二黑,原来瘦巴拉叽的,自打我认识你,都快给你喂成藏獒了。”
“哈哈——”沈放看着爸爸吃瘪的表情,顿时捧腹大笑,冲妈妈挑了挑大拇哥。
“咳咳,过去的事情老挂在嘴边做什么?”沈筠敲了敲茶几,吼着沈放,“吃饭,吃饭,一天到晚没个正行,都你妈给惯的。”
父子两个端起碗,齐齐走到院子里蹲下来撅着屁股狼吞虎咽,妈妈则抓了把瓜子站在门口,一边嗑着一边满脸幸福地看着他们。
月光如水泼洒在这方寸之间,浓浓的亲情在这平凡而寂静的夜晚就像化不开的蜂蜜,一场剧烈的风暴即将来袭,重回到这一天的沈放,开始紧紧扼住命运的脉搏,掌握改变一切的话语权。
第一第【005】章 真的只剩两个月
“沈放……”邱清荷叹了口气,脸蛋侧过来贴在膝盖上看着沈放,幽幽说道,“你爸爸是个好人,姚厂长也是个好人。”
“好人也有做错事的时候。”沈放收回了围在邱清荷腰际的手,抱着后脑勺仰面躺在草地上,自言自语道,“人有时候错一百次一千次都没关系,但有时候只要错一次,便会害人害己祸患无穷。”
“是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做得究竟是对是错……两百六十万——”邱清荷说了一句,仿佛连自己都吓着了,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继而坚强地抬起头,“我当初去找姚厂长,只是希望厂里能借点钱给我弟弟看病,毕竟爸爸他,爸爸他为厂里辛劳了一辈子,而且将来等我大学毕业有了工作,很快就能把钱还上的,却没想,没想几天后姚厂长和沈主任就到了上海,还带来了一大包钱……有些人恐怕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整整两皮包的百元大钞,我当时也吓坏了……”
沈放静静地听着,脑子飞快转动,他见邱清荷闭着眼睛没有往下说,于是叹了口气接道,“那钱恐怕不是给你的吧?给你弟弟看病也用不了那么多钱。”
“嗯……”邱清荷躺下来蜷缩着身子,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一样,贴在沈放的耳边悄声说,“那钱原本是打算给职工发放福利,因为我爸爸已经过世,不在编制之内,所有按理说是没我家份的,但姚厂长说钱是从厂里小金库提出来的,福利早发晚发也一样,拖上个一年半载也没关系,与其在那放着,还不如,不如——”
“不如投入股市,运气好的话还能大赚一笔,顺带着连你弟弟的医疗费也有了,是这样吗?”沈放沉声说着,眉头紧锁,他真不知道爸爸跟姚齐理究竟抽得哪门子风,别说厂里根本没什么小金库,就算有,也早就被前任厂长和书记挥霍光了,这两百多万要么是挪用的货款,要么就是截留的利润,无论哪个都不可能隐瞒多久。
“嗯,因为我在大学上的是证券金融系,所以就把钱交给了我……”说出巨石一样压在心头的话,邱清荷仿佛轻松了许多,翻过身长长地呼出口浊气,望着蔚蓝色清澈的天空,不无自嘲地说,“其实我胆子特小,晚上都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刚到大学的时候寝室里一关灯,就怕得缩在被窝里发抖,可我——我竟然真的把钱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