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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唤了夏花过来,说:“你去问问爷房间里是谁在伺候。”
一会儿,夏花过来说:“紫堇格格一直都在的。因为兰格格有喜了,大福晋让年侧福晋顶了兰格格的值。”
其实,那里还有一个一直都在的丫头,只是,她们都忽略了她,是故意,还是有意?我不知道,也不想揣测。紫霞姑娘,她此时做何想法?
我唤了红李过来,吩咐道:“你去跟紫堇格格的大丫头燕子说,让格格得空来一趟。”
红李下去了。
露叶说:“格格,你既是知道,紫堇不得空,却为何不去见她,只让她来?”
“傻丫头,我去了,算什么?爷跟前,我们三个如何论大小?”
“格格,你护着爷这么多年,真的要放手了吗?”
我笑:“丫头,此时不放手,还待何时?我去江南请了邬先生来,就已经想要放手了。只是爷多疑心,邬先生的能耐他不亲眼见了,是不会信的。”
“往后,我就住在圆明园了。你我二人从爷还是半大孩子,就已经跟随他左右。如今他长大了,我们在这里也是多余。你若是愿意,跟我去圆明园也行,若是不愿意,我让爷把玫瑰园给了你,以你的作为,该得更多,往后,爷会一并给你的,只是时机未到。不过,这兰格格,你还是该伺候的。她当得起你的伺候,傻孩子,你明白我的苦心吗?”我苦口婆心,希望露叶能明白我的意思。
露叶得德妃调教,又在王府当家多年,自然明白。她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我给露叶擦去眼泪,说:“好孩子,去吧。若是想我了,或者一时想不开了,去园子里找我。”
露叶规规矩矩地给我行礼,说:“以前位居格格之下,内心不满常有,今日才知道,我不及格格半分。露叶——”
我打断她的话:“傻孩子,说这些做什么?我在园子里,你抽空来玩。”
她告辞出去了。
一会儿,红李回来,后面就跟着紫堇。
紫堇要福身行礼,我连忙扶了她,骂道:“我可当得起你这一福?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姐姐,有什么事?”她也不是个慢性子。
我说:“兰沁有了,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你和玉媚处得怎样?”
紫堇撇撇嘴,说:“还是姐姐有眼力劲儿。我们都以为她进门闹了那么大的阵仗,必定是个骄横跋扈的。没想到,她竟通情达理,大福晋松了口气不说,底下的奴才也没有说她不好的。我琢磨着,如今终于想明白了姐姐的那句话。”
“什么话?”
“那时,姐姐说,姐姐和玉媚是同类——”
我点头,说:“那是自然。你能看到这一点,也是个聪明的。机灵点,好生伺候爷。过完年,我就回园子里去。你得空的时候,也要注意露叶和绿珠。露叶这些年已经转了性子,倒也没什么,那绿珠和小盛子,我了解不多,你还是防范着点。”
紫堇见我交代后事一般,十分不安:“姐姐,你就看爷一眼,不行吗?”
“我该放手了,彻底地放手。有你和兰沁在,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卓雅更不用说了,其他人,不用我管。若是想我了,我在园子里等你,若是还眼馋我的船,只要你去,就是你的。”
紫堇又想起一事,笑着说:“姐姐的围屏绣好了,得空我亲手送到园子里——”
我大笑,说:“就知道你惦记着我的船。”
连底下站着的人也都笑了。
十康熙五十年正月,上视察通州河堤。胤禛在几个年轻妻妾的伺候下,三个月后,终于康复,随皇帝出行。十三阿哥从没有落下,这次也不例外。虽然他只是没有爵位的阿哥,皇帝甚至多次对其他人说,十三阿哥不是忠孝之人,可是,皇帝从来没有放弃对他的培养。
二月,上阅筐儿港,命建挑水坝,次河西务,康熙帝登岸行两里许,亲置仪器,定方向,鼎椿木,以纪丈量之处。
上命胤禛领差监督河工。
胤禛不避忌讳,举荐十三阿哥为其副手。康熙考虑再三,答应了他的请求。
三月尚书耿额等数名大臣以“为太子结党会饮”罪受罚。太子危在旦夕,偏他能依靠的两个兄弟不在京城。太子铤而走险,纠结忠于他的余部,密谋起事。
胤禛在任上接到邸报,欲回京,隐华命人快马送信,阻之。
胤禛遂一心监督河工,只联合十三阿哥上请安折子。
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日,兰沁诞下一子,胤禛喜,感叹于前三子的早夭,因唤此子元寿。
自康熙四十三年弘时出生以来,雍王府首次再添男丁,康熙亦喜,赏赐厚重。
这时,紫堇已经出怀,府中上下人等俱小心伺候。但因为众人眼睛多俱盯着已经出生的元寿,只作锦上添花,紫堇心中忿然,遂修书与在圆明园悠闲度日的红玫,求她回王府相伴。
想想紫堇此时的心情处境,我思虑再三,答应了她的要求。
八月二十,我结束了在圆明园的寂静生活,回到桃苑。我没有搬进玫瑰园,因为已经许诺,将玫瑰园给露叶。
收拾停当,我来到紫堇的院子。王府扩建后,她不再住福满园,而是住进了离玫瑰园很近的紫堇园。
紫堇园不大,但因是按紫堇自己的心意布置,倒也十分合她的意。她特别留了一片空地,植了草皮,上架能荡颇高的秋千。我经常将紫堇与年轻的红李比较。不过,她还是比红李幸运了很多。
我穿过花间甬道,来到正屋,见这位因怀孕而心气不佳的紫堇格格。紫堇的正房上悬着一块匾,上书“丰裕”,意思还是与福满园差不多,但听起来舒服多了。
她在绣围屏,是给我的吗?知道我要来,在这里装样子?
我正在偷笑,她的丫头燕子见了我,忙来请安:“宋格格吉祥。”
紫堇在炕上不起身,闲闲地说:“这府中没有比宋格格更吉祥如意的啦——”
“你这丫头,一见面就想我撕你的嘴。你天天坐着给我绣围屏?”我装做感激的样子。
她冷冷地说:“知道你今日要来,摆出来做个样子。从过了中秋,我就懒怠,没有绣上一针。”
这时,是紫堇进点心的时刻。燕子带着丫头给她摆上各色小吃,她吃得津津有味。她的胃口好得让我心惊。
我忙命燕子撤下她还来不及动的点心。
紫堇嚷道:“我还没有吃好呢?你成心想饿死我——你不知道,自从怀上这胎,我就经常饿得不行。兰沁却没什么胃口,只想吃酸的。麽麽说酸儿辣女,我虽没想吃辣,怕也——”
她进府快五年,才怀上一胎,心情可以理解。只是象她这样吃,孩子生得出来吗?
我没理紫堇的抱怨,对小燕子说:“给我把稳婆叫来。”
我的声音里含着冷气,紫堇也就噤了声。不知我动了什么怒气。
紫堇不安,解释说,稳婆唤作王麽麽,原是宫里的,因兰沁和紫堇先后怀孕,康熙让德妃派了她出来伺候。她来了王府,众人当她老佛爷似的供着。
王麽麽来见我,草草地行了礼,就站在一旁,自负地说:“老奴刚刚歇下了,这位宋格格有什么吩咐?”
我是这府上没有子息的格格,长住圆明园,她才来,不知道我从前的威风。宫中嫔妃她见得多了,自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脸上含霜,冷冷地客套:“麽麽辛苦了。红玫久未回王府,竟不知道皇上还派了宫里的麽麽来。”
“皇上因王爷子息艰难,这次特地派了宫里的人来伺候——”她面有得色,正待继续饶舌,我打断了她的话:“麽麽眼看着也快六十了吧。”
“老身今年五十有六。”
“麽麽身体倒是硬朗康泰。”我懒懒地说。
她也不紧不慢地回话:“托格格的福,老身虽然上了年纪,却能吃能睡,自然康泰。”
“可能生孩子?”
紫堇见我如此之无礼,大惊,忙要拦我。
一直沉得住气的王麽麽终于怒气冲冲:“这位格格,不知老身如何得罪了您,竟招致你如此奚落。我今日就回了王爷,回宫去。老身不才,不敢在王府献丑——”
她不伦不类地说着.
我不禁冷笑道:“麽麽久居深宫,可知这奴才二字怎么写?”
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奴才?老奴在宫中久了,就是贵人娘娘们也不把我当奴才。”
“我这雍王府上不得台面的格格竟然当你是奴才,你不服气?”
她一扭头,不看我。
紫堇打圆场道:“麽麽,您消消气,我这姐姐素来就是这性子,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为我着急——”
王麽麽冷哼一声,不接话。
我骂紫堇:“也只有你这个没见识的小蹄子,人家卖了你,你还当人家菩萨似地供着——”
王麽麽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