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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的,早早地回了天上去,但是五阿哥自幼为姐姐所教养,也跟自己生的没有两样。更何况,皇上与姐姐情深,就是皇后娘娘也没有看轻姐姐半点——”
他们有交易,皇后自然不会看轻我。
心里嘀咕,嘴上敷衍她说:“倒不是养老送终的问题,而是生活中的小事,一点半滴的,一日日堆积起来,女人老了就靠这个过日子。虽然天申也是跟着我一起长大的,但是,很多只有亲额娘才有的幸福,我是享受不到的。”
她劝了我一会儿,起身告辞,去看儿子了。我送她到栈桥,看着小舟在渐行渐远,不由得问自己:都道她是个好命的,如今三十多岁了,听见我说声“等皇帝回来”就会破了功夫的女人,又有多少幸福呢?儿子给的物质享受能代替夫妻相濡以沫的深情吗?
还是紫堇说得对,后宫的怨妇,有多少啊!
过了中秋,一日凉似一日,弘历以非正式的身份,随浙江观风整俗使,前往江南,以观民风。皇帝亲自摆酒饯行。
武陵春色只剩了弘昼一人。一日,他悄悄翻越山岭,来到万方安和见我。
我乍一见他,吓了一跳:“天申,你怎么这个样子?被人打了?谁这么大胆?”
只见他浑身衣衫破乱,脸上还有伤痕,手上也有血迹,满头大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见了我就抱住:“娘,弘历走了,你求皇阿玛饶了我吧。那个鬼地方本来是该娘住的,偏你害我,两三年了,先生们倒是高兴,我都快憋死了——”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先生吃过午餐,都睡了,我趁小太监不注意,钻进林子里——”
这个出逃计划他不知道计划多久了。若是寻常的要出来走走,随时都可以的,但晚上必须回去,第二天必须继续念书——
想起自己读书时的万般艰辛,也觉得他挺可怜的,于是说:“弘历办了差,也让你去办差如何——”
“娘,你别算计我,行吗?这江山将来是他的,他自然该办差。我不要这堆麻烦,娘就让我好好玩两天,不行吗?”
看他那样子,我有些心疼,于是让他跟着丫头去沐浴换衣。
想到他也许没吃饭,又命人给他炒了两个菜,烫一壶酒。他更衣后来吃饭,因饿了很久,又翻山来此,故狼吞虎咽。
吃完饭,他就猴在我身边,给我讲他和弘历读书的事情。讲他们如何捉弄先生,正说得起劲,他老子回来了。因为是回日常寝宫,故并没有太监尖声通报。
皇帝见本该读书的儿子在我这里吹牛,喝道:“畜生!原来躲在这里。奴才们把园子翻了个底朝天,胆子小的只怕眼泪没干过。我说一个大人,怎么能凭空就消失了——”
弘昼跪在地上,只拿眼睛看我。
我劝道:“弘历不在,叫他如何安心读书?让他野几天吧!”
“也就是你,是个缺心眼儿的,明知道是偷跑出来的,也不让人告诉我一声——”
看他着急的样子,我忙呵斥弘昼:“还不扶着阿玛上炕歇息!”
弘昼忙站身扶气得发抖的皇帝老子上炕坐下,又从丫头手里捧过茶碗,给皇帝上茶。
皇帝接过,喝了一口,说:“我也不罚你,但看你额娘怎么哭,你怎么哄她住声!”
我说:“你没事告诉她干什么?”
“小太监一开始来报,我以为他回山房去了,就让人给我把他叫到养心殿去。不料那里却没有人,于是四处遣人找,就是没人想到,你就在我的寝宫里。这么大半天没有给你额娘回话,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我就等着看好戏——”
皇帝刚才还气得火冒三丈,现在却撇得清清的,没事人一样。我正要让人给紫堇去报信,却听见哭声一阵阵,近了。
皇帝笑道:“也不用派人去请了,我看你小子今日怎么交代——”
紫堇一头冲进来,也不给皇帝行礼,抱着我放声哭:“姐姐,天申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这么大的园子,不要是——”
皇帝扑哧一笑。天申也笑:“额娘,你眼睛长头顶上了,皇阿玛在这里也不见礼,说是急着寻儿子,儿子在这里又不认得——”
紫堇做梦也想不到人其实就在这里,一见好好的,又生气,站身要打,手伸到半空,发现儿子脸上有伤,于是又心疼,凑上前去问:“天啦,你不是被外边的人欺负了吧,怎么打成这样——”
………………
一出闹剧演完,皇帝尽了兴,这才对弘昼说:“有个好玩的差使给你,你去吗?”
弘昼是个聪明的,却不接话,只是拿眼睛看我。
皇帝假装生气道:“你看娘也没用,她也不知道——”
我说:“不要是什么危险的——”
皇帝问:“阿凡,你还记得周先生吗?”
“哪个周先生?”
“就是邬先生的朋友——”
“那个商人?几十年过去了,也记不太清了。”
皇帝对弘昼说:“周先生在暗中调查盐政和漕运,你跟着他去玩吧——”
弘昼听说要办差,有些不高兴。
皇帝知道他的心事,说:“不是什么正经差使,不过是你得了解。往后你没钱花了,这两帮人有的是钱——”
紫堇插嘴说:“哪有皇上教儿子如何抓钱的?”
我说:“你是个老实的,哪里知道皇上的意思?皇上是想让弘昼摸清漕运和盐政的运作,往后官员不至于欺下罔上。漕运是大清朝的命脉,盐政关系百姓,民以食为天,而盐,是开门七件事情中很重要的一件——”
弘昼显然不想去。
我劝道:“周先生是个很了不得的人,其经济算盘,十分厉害,也是个义气人,是邬先生专门举荐给你阿玛的。往后,弘历走的是邬先生的那一套,你就走周先生的那一套——”
弘昼说:“让三哥去吧,真要我选个师傅,我跟了文觉去——”
一言未落,紫堇一个巴掌打过去:“当年我不如掐死你,免得如今伤心——”
紫堇眼泪又掉下来。
弘昼说:“你真正是个水做的。以前不知道福海怎么有这么大的水面,今儿才明白了,感情是你上辈子知道今世要住在这里,哭出来的——”
皇帝一口茶喷得老远。
也怨不得他老子严厉,却独独任这个儿子胡作非为,天申的这份悟性,给他带来的快乐,实在太多了。
七弘昼某一天如了心愿,被文觉和尚带走。
十二月,皇帝接到弘历和李卫的密报,有人在江南暗中行刺弘历。为了不让皇父担忧,弘历轻描淡写,李卫尽为人臣的本分,却写得惊心动魄。
皇帝心中惊惶,立刻派人去暗查,结果出来后,他足有两个月没睡好觉。
每夜都会做噩梦。
是的,康熙朝兄弟相残的闹剧又要重演了。弘时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却又是笨瓜一个。我实在是搞不懂他。
只是这手段与当年老八对付太子差不多的,难道——
每每想到此处,我就不禁也要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八阿哥将他的势力交给皇帝的儿子,让他们父子兄弟相残,然后——
可是,是谁架起了这二者的桥梁?
八阿哥被囚禁以后不久,就自尽了。当时皇帝和我都很惊讶,现在,我知道他为什么放心走了——
皇帝一日老似一日,白头发在短短几天就冒出不少。一直到弘历和弘昼同时回到京城,皇帝才放下心来。这时,已经是年关了。
为了试探弘时,皇帝让弘时去驿馆接他们二人。
弘昼回来说:“三哥看到我很惊讶,他不知道我也去了江南。”
我笑他:“当初你说如果要选,就宁愿跟了文觉去,现在还这么想吗?”
弘昼嚷道:“我哪里知道他们原来是一伙的?弘历居然也从来不知道有周先生这么一个人。”
“你告诉他了?”
“我当然告诉他了。将来他是皇帝,要是知道我瞒了他,就把我喀嚓了,多花不来,我又没玩够——”
我听得直摇头:“你这孩子,你老子怕你仰他人鼻息,给你安排的好出路,你就轻轻松松地拱手相让?”
“娘,你怎么也这样傻了?你不是说,你不在了弘历才不管你说过什么吗?往后,自然那谁——的话,他也是可以不听的。到时候,他天天找我麻烦,虽然我不怕他,可是也烦得很不是?索性都说了,让他一个人高兴去。”
这孩子,实在不是一般的聪明,只是,糟蹋了!我再次怀疑,当初的做法是不是对的——
得知弘历在江南遇险,熹妃心疼不已,一直将他养在映水兰香,不放他走。过年的时候,娘儿俩一起回宫。
雍正五年正月,初一,弘历托弘昼给我带话,要我让皇上给他寻点事情做,不然,他要被他额娘关傻了。
我将弘昼转述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