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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我冷眼看了,年侧福晋也不是那等不讲理的人。当年她要你的东西,只不过是以为姐姐必不肯相让,她可就此脱身。如今她住在玫瑰园,说的理由也能过得去,福宜阿哥在菊苑生天花而殇,确实不怎么干净——”
我点了点紫堇的额头:“你呀,就别跟我扯了。当年我发过誓,只要王爷答应了我的条件,她要什么我给什么。王爷遵守了诺言,我自然也要遵守。”
紫堇沉吟道:“皇孙的名字,万岁爷在孩子周岁的时候会随赏赐一起下来。福惠阿哥还没到周岁,王爷是否遵守诺言,还不一定。”
我说:“他会遵守的。我对王爷来说,什么都不是。可他是对皇额娘起的誓言,他不敢亵渎。”
紫堇忙嗔怪道:“姐姐,我哪里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王爷对年大人过于借重,为了好看,到时候不遵守,也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结果,所以,我摇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用担心。皇上,可能来不及给福惠阿哥赐名了——”
“什么——”
我瞪了紫堇一眼,她忙住了嘴。
丫头们跟我多年,自然知道保密的重要性。我转眼一想,也是该给夏花四个安排后路的时候了。
十我叫了四个丫头到我跟前,说:“当年我给你们以花好月圆为名,就是想,一定要给你们一个好归宿。你们大了,前几年说放你们出去,你们不肯。我当时想,你们十八九岁,嫁人固然正合适,却不是生孩子的好时候,就把你们还是留着。现在你们二十多岁,正好是瓜熟蒂落的时机,再拖着,可就不妥了——”
她们几个红了脸,说:“格格就想着打发我们。”
紫堇说:“你们的主子,总是喜欢做些别人不敢做的事。秋桂几个,就是自己选的人。你们若是心里有人,说出来,只会成全,不会责怪的。恐怕姐姐还高兴省了事儿。若没有,姐姐也不会让你们委屈。”
我但笑不语。
紫堇又说:“只是这次,姐姐要把燕子和喜鹊也帮忙嫁出去。若是委屈了她们,我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我的丫头们一定会嘀咕我,不懂体恤她们。”
燕子和喜鹊就在地下坐着绣花呢,听紫堇这么说,赶紧起身要辩解。
我摆摆手,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伦,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既然女人不像男人,看着好的就能想办法弄进来,就更要挑好的,挑合适了,才能快活过一辈子。你们跟着我多年,有心上人赶紧给我老实交代。否则我乱点鸳鸯谱,苦一辈子,可别恨我——”
她们几个都说没有。
我说:“既然没有,我就再在紫竹苑请一回酒。”
紫堇说:“都玩过一次了,没什么意思。”
“你有更好的办法?”
“不如让他们打布库,我们悄悄在一旁看,看中了谁,丫头们自己把名字记下来。到时候,就把丫头赏给他们。”
“要是人家不愿意,怎么办?”
“我们的丫头,嫁给朝廷命官也是够格的,别说几个小侍卫了。”
问丫头们:“你们可同意紫堇格格的办法?”
她们觉得好玩,就答应了。我想了想,说:“紫堇格格的办法固然是好。可是,打布库是有输赢的,到时候美女爱英雄,你们六个人,都选同一个,怕就不合适了,到时候伤了姐妹情分。”
紫堇恍然道:“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还是姐姐周到。”
“你先别给我戴高帽子,别说六个人选了同一个,就是两个人选了同一个,怕也不好收拾。你们都是一样的,偏着谁也不行。”
夏好脑袋好使,说:“要不我们先抓阄,谁先选,谁后选,排出个先后,这样,听天由命,也没有什么好怨的。格格放心,我们都是有分寸的,格格一心为我们着想,我们绝对不会让格格为难。”
紫堇就制了签,摊在炕上。紫堇说:“你们在边上坐好,我数三下,你们就一起去抢签。”
丫头们答应了。
结果出来:夏圆拿了一,燕子拿了二,夏花拿了三,喜鹊拿了四,夏好拿了五,夏月拿了六。
我问:“有没有不满意的?”
都表示行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说:“这次我们不要刚好挑六人出来,我们挑八到十个人出来,让丫头们一定要选满意了。你们每人可以选两个人出来,到时候有冲突,还可以斡旋。”
她们觉得这样好,于是十分高兴。
我就去紫竹苑与胤禛商量布库的事情。
胤禛见我不闲着,十分高兴,说:“好,我让刘三把尚未婚配的侍卫名单给你,布库房里隔一半出来,用帘子挡着,你和紫堇在里面带着丫头,我们在外面张罗。我放出风去,让他们都拿出真本事来。”
我告辞,胤禛说:“玉媚住了你的玫瑰园,也是不得已的。等忙过这一阵,我给你把圆明园好好规划一番。”
我摇头:“爷遵守诺言,我也要遵守我的。”
他于是放了心:“你要西洋城堡,我也能给你建好了。先委屈一阵子,阿凡往后要什么,我都是能做到的——”
见我没有发作他,他很满意,于是许了诺言。
我知道他能做到,也就不再说什么,自己回桃苑去了。
五天后,布库开场。
胤禛很周到,先就制定好参选人的背景资料,发给丫头们看,然后让她们到时候对号入座。
我和紫堇带了丫头在帘子后面喝茶。前面胤禛和十三阿哥、隐华、文觉等人观战,十三阿哥更是换了衣服,亲自做裁判。
这个活动,真是自娱娱人,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
20.云开北阙祥光满,雨过西山霁色鲜(前篇)
一
康熙六十一年五月,吴嫂子年老,我让她退休,给她八百两银子养老,另外送她一些绸缎和首饰,王府也拨了养老银子给她。
她留给我的念想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是一架长十来米,高大约两米的围屏,上面有胤禛亲笔提的字“福海春晓”,用金线绣的。
围屏绣的是春天福海沿岸的景色,尤其是山房,吴嫂子几乎是写实地绣了上去,绿茵茵的葡萄架,灿若云霞的桃花………………
我看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嫂子含着泪,说:“那一年,格格讨紫堇姑娘的围屏,说我年纪大了,怕我累着。我就想,我一日日闲着也没其他的事,就给格格绣个围屏吧。那时候,皇上刚赐了园子,我就想,格格好清静,将来在园子里住的时日必定很多,就琢磨着要绣个园子给格格。
紫堇格格的围屏是绣得精致,但只能放在炕上,于是,我就绣个大的,往后格格放在大厅里头,也是相宜的。我伺候格格多年,格格从来不让我自称一声奴才。往后我走了,格格多保重,格格是有大福气的——”
她絮絮叨叨地说,我也是泪流满面,嘱咐她有空来看我——
卓雅派了一个姓张的绣娘给我。看了吴嫂子绣的围屏,叹道:“绣技并不是最好的,难得的是数十年如一日,针脚始终均匀不乱。这种心静如水的态度,简直就像参了禅一般,淡定自如——”
八月,我将花好月圆四个丫头嫁了出去。
胤禛另外给我安排了四个才艺很好,品行端正的丫头。我以吉祥如意给她们命名。
红李提醒我说:“夏祥这名字可能要避十三爷的名讳。”
我说:“有什么避讳的,十三爷是男人,我的丫头是女人,怎会冲撞了他?再说了,我看得起这个字,他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红李直摇头,说:“也就是格格敢说。”
我白她一眼,让她一边凉快去。
十月初九,福惠小阿哥周岁,皇帝赏赐颇丰,但并没有赐名下来。接旨意时,紫堇冲我使了个眼色,我没理她。
玉媚待送礼太监一走,就问胤禛,为何皇上没有赐名。胤禛解释说:“玉媚你体弱,福宜八个月而殇——我这一生子息艰难,就特意求了皇上,先不赐名,等福惠大了,再——”
他那柔和自然温情脉脉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是心里有鬼的样子。凭心而论,虽然年氏的几个阿哥没按宗族排行,可寓意都很好,也并没有很亏了她。
未几,皇帝命雍亲王胤禛等视察仓储。年侧福晋害喜,胤禛大为高兴,命卓雅好生看顾年氏和福惠小阿哥。
他的诺言终于打破了——他说:“她们若有子嗣,绝不再碰。”
我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在桃苑过日子。
风雨欲来,我不想找麻烦。
十一月,康熙生病,从南苑回畅春园。命皇四子胤禛恭代祀天。
祭祀回来,他来到桃苑与我商量:“是不是该——”
我点头:“就是这几天了。”
他于是匆匆而去,回紫竹苑与隐华商量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