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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比对你要更好些。”易江城苦着脸:“你们都管我。”易江垣拉拉他的脸——她只比易江城大三岁,然而,入了宫后,她却觉得自己比娘亲还要像易江城的娘亲,也许,是入了宫后,她的一年便等于易江城的三年,心早已变成一个中年妇人——强行在易江城的脸上拉出一个微笑,易江垣方心满意足地道:“等你有了儿子,也是要管着他的。”“才成亲半年,哪里那么快就有孩子。”易江城笑了,“姐姐,你也忒心急了。”易江垣却被这句话勾起了伤心事:“我都入宫八年了,也不曾有一个孩子。”“大胤朝历代皇帝均是子息单薄,今上也不例外,后宫里多少妃嫔,唯独故去的慕皇后诞下一个公主。可是皇上今年方才三十四岁,你也不过二十四岁,岁月还长着呢,你一定会有一个儿子的。”易江垣点点头:“是啊,我一定会有儿子的。”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是幸福无比的微笑,仿佛那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有了儿子,我就是皇后了。”易江城实在不能理解女人的这种心思,他打个哈欠岔开了话题:“姐姐,最近宫里有什么好玩的事儿么?”易江垣的眼神冷咧:“这里能有什么好玩的事儿,无非是这个宫娥承宠了那个丫头跳井了,女人间的那些事儿,没什么好说的。”进宫之后,姐姐是越来越难以取悦了,易江城搜尽了肠子,才找到一个不会让她愤怒或忧伤的话题:“皇上怎么想着要把珊珊交给你照看?”说起这个,易江垣的脸上终于浮起了一层淡淡的喜色:“天威难测,谁知道皇上在想什么,不过,长公主是到现在为止皇上唯一的孩子,她的生母又是孝纯慕皇后,绝对的出身高贵,天之娇女,皇上从来都是把她带在身边亲自照看,昨天还摆了一个正式的筵席,把长公主交给我照看。也许,这空了十年的后位,很快有人可以坐上去了。”“那就要恭喜姐姐了。”易江城嘴里说着恭喜,然而,易江垣也听得出来,他不过是在敷衍自己,这个富贵闲人,压根不懂得皇后这个位子,在后宫里的分量有多重。不过她实在懒得和他计较,累,太累了,皇上昨天把易阑珊交给她照看开始,她没一刻不是把心悬在嗓子眼上。易江垣揉揉太阳穴,看着桌上那碗吃了一半的银耳莲子羹:“等我活着坐上了皇后之位再来恭喜我吧。我现在都不知道多怕,长公主少了一根头发,我恐怕就得少一个脑袋。”易江城扑哧一声笑出来:“那珊珊要是少了两根头发呢?”“那……”易江垣缓缓转过身去,“那就等着满门抄斩吧。”易阑珊拉着小男孩的手在园子里穿来穿去,小男孩怯生生地问:“长……长公主,你这是要去哪儿?”“长什么长,”易阑珊转过头去,看着他清亮困惑的眼睛,大声道,“我有名字的!我叫易阑珊,你就叫我珊珊好了。”男孩子的嘴唇抖啊抖,终于微弱地叫了一声“珊珊”,易阑珊把耳朵伸过去:“你没吃饭啊。听不到。”闻到易阑珊身上有一股甜甜的香味,男孩子想起了自己的肮脏,心里就有了些莫名的愤怒:她肯定闻到我身上的臭味了,刷也刷不掉的、与生俱来的低贱的臭味。他甩开易阑珊的手,往前走几步,假装去看池子里的金鱼,看着那么大那么肥的鱼,他吞了下口水:烤来吃会是什么味道呢?“你喜欢这些鱼么?”易阑珊站在他身后,好奇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你喜欢这些鱼的话,我送一百条给你。”“真的?”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一百条!那该可以吃多久?“当然是真的。珊珊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好孩子。不信,我们拉钩。”她欢快地伸出一只手来,他狠狠在褂子上擦了两把,也伸出了一只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个稚气的童音在花团锦簇的御花园里回响着……赌咒发誓之后,两人俨然成了极好的朋友,珊珊突然笑了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男孩子挠挠头:“我叫阿锁。”“锁?”“恩,我是师父师娘捡来的,他们说,我是上天赐给他们的,怕天又收回去,所以给我取名叫阿锁,我要呆在他们身边一生一世,给他们养老送终。”易阑珊并不清楚什么是养老送终,她只想叫阿锁教她钻火圈。“你可学不来的。”阿锁得意地撸起袖子:“你看,这儿,还有这儿……”易阑珊惊叹着去摸他身上的伤疤:“哇!哇!这么多伤,一定很疼吧。”阿锁拍拍小胸膛:“这算什么?男人,有伤疤,更爷们!”他看易阑珊一脸憧憬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的腰杆子硬了起来,珊珊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和班子里见了毛毛虫就哭得死去活来的朵朵、萝儿也没什么区别。哼,娘们就是娘们。易阑珊自然不知道阿锁在想什么,她现在满脑瓜子就是一件事儿:原来钻火圈那么危险!那我还是玩别的好了。可是该玩什么才好呢?她的思索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阿锁摇摇她的手,低声问道:“那是谁呀?”她抬头,湖对面,一个绝美的女子,手执一卷书从假山后转出来。“静娘娘,上官静,也是父皇顶喜欢的一个女人,可是身体不太好,不是咳嗽就是伤风,反正一个月里总有二十天是呆在屋子里的,很少出门。”“啊?她也是娘娘?这个娘娘真穷,就头上插了根白簪子,连对耳坠也没有。”阿锁觉得这个静妃也太寒酸了,连贵妃屋里的一个丫鬟都不如。“你可别小看了那支簪子,那可是塞外进贡的寒冰玉,父皇连我都没给,却赐给了她。静娘娘说那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宝物,才肯插在头上。”易阑珊眨眨眼睛,“再说,静娘娘的家里可有钱啦,我去她家玩过,虽然地方不如我家大,可雕梁画柱,奇花异草,漂亮得很呢。”世间有谁的家能比皇宫更大?阿锁在心里默默嘲笑了珊珊的那句傻话,对静妃很有钱这件事还是有些不相信:“那她怎么穿成这样子?”易阑珊摇摇头:“我也不懂,不过,父皇说过,他就喜欢她孤寒的性子。”她好奇地看着阿锁:“男人都喜欢和别人不一样的女人么?”阿锁哪里回答得了这样的问题,含含混混地说:“我,我……”易阑珊性急地摇着他“我什么呀”,阿锁越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易阑珊恼了:“你倒是说呀,我什么……”“我……我不喜欢那样的女人……”阿锁一溜烟地跑了,易阑珊呆了一呆,立刻高兴地追上去:“捉迷藏我最在行了!”阿锁灵活地在御花园里穿来穿去:“这又不是捉迷藏……这是跑步……我是爷们,你肯定跑不过我……”“谁说的……我一定……”
第二章 不羞 (上)
风,送来断断续续的笑声和说话,静妃有点诧异地从书卷中抬起头来,隔着湖看两个半大孩子的嬉戏,忍不住笑了:“长公主的兴致真好。”一个捧着一件雪白的披风的丫鬟急匆匆地走过来:“娘娘,珍惜可找你好半天了。你不是说要在杏园坐一坐么,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静妃举起手里的书,带着歉意冲她一笑:“我也不知怎么的,看着看着,就看到这里来了。”珍惜为她系上披风,嘴里就没听过:“真不知道您这主子是怎么当的,一天里我教训你的时候倒比我教训你的时候多得多。”静妃细谑地笑着:“若不是我这样的主子,你还能这样你你我我地混说一气?”珍惜是她从家里带来的,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两人的亲厚,断不是主仆的关系,倒接近姐妹的情感。“娘娘看什么呢?”珍惜笑着往湖对岸看了一眼,“那不是长公主么?稍微低下头。”“那小子是谁啊?”静妃顺从地低了低头。“哦,那是表演钻火圈的小子。娘娘看我这个结打得好看么?贵妃娘娘今个儿宣了他入宫陪长公主玩。好了,穿好了。”静妃就那么站在湖边,雪白的披风在风中飘扬,衬得雪白的小脸儿越发的清雅堪怜。“父皇,父皇……”本来还为着“为什么不留阿锁用晚膳”正和易江垣赌气的易阑珊,一看到易元真走进来,立刻开了口。易元真把她抱在膝头上坐着:“珊珊今天都做了什么呀?”“珊珊今天做了很多事情哦。”“很多是多少啊?”“恩,城舅舅来看垣娘娘了,我跟城舅舅说,长大了嫁给他,他竟然不同意!”“哦,我的珊珊也长大了,想着要嫁人了。可是你为什么想和洛阳候成亲呢?”易元真看起来兴致很好。易阑珊响亮地答道:“因为城舅舅长得好看!”以易江垣为首,一屋子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易元真倒还端着九五之尊的架子,强忍着笑说:“就为了他长得好看?”“你们都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