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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显得特别机敏和博学,不由地让人折服,加上他清俊的外表,翩翩优雅的风度,还真是颇有魅力。可见只要他愿意,范斯远可以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人物。
杜玉清暗自摇头好笑,这家伙可真是千人千面,会唬人啊,不熟悉他的人,真要被他骗了。
刚才双方一照面,明茂官就认出了最后站着的叶良培,心里不由地激动万分,这样一位商业上的巨贾不仅他们这些小商人指路的北斗星,还是他这样有大志的人心心念念向往的人生目标。所以,尽管他只是曾经在一次商会活动中远远地见过叶良培一面,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但明茂官也知道,眼下的情景,他不要说只是一个中等商铺管事的身份,就是叶良培这样身份的大商贾也是敬陪末座的场合,他根本没有资格和这些官宦子弟并列站立,更不要有说话的份了。非但如此,他还要退后几步,以示身份不够,需要避嫌。这是社会的礼节,也是规矩。
但明茂官虽然和婉娘一起退开几步,他的眼珠子却是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们,耳朵支楞着起来,生怕错过一个字,以至于后知后觉才发现杜玉清也退后和他们站在了一起,心里不由地感激杜玉清的义气。从他们刚才的介绍中他知道了范斯远的身份,对他的傲气也就谅解了几分。平时的时候,他不要说和有功名的官宦子弟交往,就是有些普通读书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是不屑和他说话的。反而是杜玉清这种能够平等对待他们的官宦子女是另类,是极少数。明茂官不由地佩服起婉娘的好运来,婉娘平时对人大方,以前被人占过不少便宜,也受过伤害,哭过鼻子。魏掌柜骂她傻,明茂官也曾经劝过她多留一个心眼,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婉娘也答应的好好的,但后来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对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真诚,让明茂官也骂她傻了。原来她的善报在这里,一个杜玉清的平等相待,足以抵消婉娘以前真诚的付出。俗话说人善被人欺,天不欺。还真是有道理。
后来,明茂官在精明之外,也刻意多了一些善意,得饶人处且饶人,生意倒是渐渐做的风生水起。这是后话。
婉娘对那些官宦公子的身份不是很在意,离她太遥远的事情她不操心,但对叶良培这个在商界上如雷贯耳的大人物却是充满崇敬之情,她激动地冲着杜玉清咬了耳朵,说:“叶良培,叶良培诶。我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嘿嘿,回去和别人说,他们一定会说我吹牛。你别笑,这叶良培可是杭州府首富,可能还是浙江布政司辖内最大的商人呢。更厉害的是他不是继承家族现成的产业,而是完全靠着自己白手起家的,前后不过二十年的时间,他就创下这偌大的基业,怎么样,厉害吧?如今杭州府里的茶山他占了三成不说,他的织布工场也是浙江布政司里最大的前三四家,拥有上千台的织布机,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其中的手段和眼光都厉害着呢,有机会我和你慢慢说。”
观察这几个人的举止行为,杜玉清觉得这叶良培固然厉害,但郭诚宇也不逊色。看叶良培的外表,他就是一个有眼光有手段,又意志坚强的人,也许正是这些特质使得他在商业上能够雷厉风行,长足发展。但看他精明外现的气质,杜玉清觉得他以后的发展肯定会受到挫折了。
而郭诚宇则收放自如多了。杜玉清见过他和大哥交往时的恣意放松,表现出的义气豪迈,现在又看到他对范斯远的应付自如,能屈能伸,让人不得不佩服他做人的张力和弹性,这样的人在官场上是最吃得开的,如果不是辅国良臣,恐怕就会是大奸大恶的佞臣。他身为世家公子却能委身结交商贾,还能公开与其称兄道弟,表现出这么落落大方,爽朗阳光,这份胸襟和气度就非常人所能有。加上他出生勋贵的背景,不论是京城官场,还是浙江布政司都可以够得上的人脉,能够把浙江巡抚的公子和浙江巨贾聚拢在一起的实力,未来发展不可限量。
第七十八章 擒拿窃贼()
“这位是杜五,诶?”范斯远要为他们介绍杜玉清,一回头看见杜玉清已经和婉娘、明茂官避到远处,一下醒悟过来,杜玉清不愿意,也不方便和他们认识,便改口道:“杜五是杜家的远房亲戚,我如今住杭州府同知杜大人的家里,杜五便陪我出来逛逛。”
那些人看到杜玉清一开始就低头避开,又看到她和商户女子交头接耳,以为她真的只是一位投奔杜家,身份不够的远方亲戚,也就没有在意。只有郭诚宇有些疑惑,觉得这人好像有些见过的。当下也没有在意,他问:“你是说杜渊之杜大人?说起来他也是我的世叔呢,我在京城时听说他现为杭州府同知,就想着到杭州时一定要上门拜访,择日不如撞日,待会我就派人上门递帖子,我们明天就去拜访如何?”
于是约好明天上门拜访的时间,双方行礼作别。
杜玉清和婉娘随着人流并肩往外走,杜玉清向婉娘表达谢意说:“今儿过得真是愉快,这要多谢姐姐了,要不是姐姐相邀,我还看不到这么好的戏。”
婉娘得意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娘听说我要请你看《窦娥冤》还骂我呢,说我怎么请你看这么一个悲悲戚戚的戏,应该请你看另一个戏院里上演的《沉香救母》,轻松热闹些。我说那些戏你哪里不能看,还非要在这看?我娘又说你一个官宦小姐学的是琴棋书画,喜欢的是诗雅词幽,担心你看不上我们这市井中的俚词俗曲。我就说,你和我们以前见的官宦小姐不一样呢,肯定会喜欢《窦娥冤》里这么干脆痛快的词曲呢。”
杜玉清对婉娘用“干脆痛快”来形容关汉卿这样的‘曲圣’写出的词曲感到很有意思,“干脆痛快”虽然简单粗陋,倒也觉得形象贴切,于是莞尔而笑道:“关汉卿的戏即使是俚词俗曲,那也是高雅的俚词俗曲呢。”看婉娘茫然不解的样子,就对婉娘解释了一下关汉卿的背景。
婉娘一拍巴掌,呵呵笑了,“我今儿可长见识了,如果你不说,我还以为这关汉卿就是我们杭州府的人,写的是我们如今的事情呢。你说他一个前朝的人怎么能把我们现在的事情都写得这么真这么好呢?”
那是因为历史都是重复地发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虽然改朝换代了,但只要同样的官制框架照旧,不论谁做皇帝,改变的都不是根本。社会还是一样的社会。杜玉清心里说。她马上又醒悟婉娘说这句话的含义,于是问道:“民间真有这样的冤屈吗?”
婉娘苦笑道,说:“我十岁开始在店铺里抛头露面学习做生意,见了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物,听到的,见过的人心险恶,恃强凌弱的肮脏事真有不少呢。只是人贱言微,传不到你们的耳朵里罢了。”
杜玉清想了想,不由得笑自己天真,民间如此,官场又好到哪里去?哪里不是人心险恶,恃强凌弱?这是人性的基本特点,哪里还分什么官场和民间?只是官场上表现得更隐晦罢了,哪怕昨天暗地里斗得个你死我活,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彼此还要做出一副亲善和睦,一团和气的样子。这才是最考验人心性的地方。商场斗争失败,损失的还只是利益,官场上失败了,最惨重的却是抄家灭族的生命代价。
想着想着,杜玉清心里不由地有些沉重起来,回头看,范斯远正默默地跟在后面,两人仿佛心有灵犀,范斯远恰好这时也抬头看过来,彼此眼睛对视了一下,这一刹那,两人好像有了眼神可以交流的默契。范斯远探寻地问:怎么啦?杜玉清摇头笑了笑,表示没什么事。
杜玉清转念想想又觉得好笑,祖父和父亲他们都是规矩有度的人,何必为没有发生的事杞人忧天呢?
于是,又和婉娘随意地聊起来。二人说说笑笑随着人流往外走。
突然,杜玉清觉得头皮发胀,汗毛竖立,她下意识伸手一抓,一下抓到一只小手,只见它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个荷包,
杜玉清不理这窃贼的挣扎,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婉娘问说:“这是你的荷包吗?”
婉娘不相信似的掏了掏空空的袖袋,惊慌的地说:“这是我的荷包。她什么时候偷的?我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察觉。”杜玉清抓过荷包,递给婉娘,说:“她应该跟了我们很久了,现在趁着人多才下手,就想浑水摸鱼。”
这时范斯远和明茂官都凑了上来,关心地问发生了什么,听说是窃贼,范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