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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话来。
“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婉娘警觉地问。
“嘿,为了合作做买卖啊!”明茂官理直气壮地回答。
婉娘理解他话里的意思,魏家几代经商,但做的都是一些小买卖,到了祖父手上才开始有了些壮大,但婉娘的父亲是个老实人,手艺虽然好却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婉娘祖父就为他说了一个精明厉害的媳妇,这就是婉娘的母亲了。婉娘母亲也的确不负所望挑起了掌柜的重任,魏家用十年的时间慢慢发展起来,成为一个颇具规模的商家,如今有了一个织布工场和两个铺面。但这样规模在繁华的杭州府只能算是中等商家水平,魏家毕竟根基浅,魏掌柜又是一个女流之辈,生意到现在已经走到瓶颈,除非有外力支持,否则发展恐怕就到头了。
婉娘想了想,还是把杜玉清的背景告诉了明茂官。听到说杜玉清他们是从京城来的,父亲就是杭州府新上任的同知时,明茂官眼睛就亮了。婉娘有些不高兴了。她不愿意明茂官因为利益亵渎了她和杜玉清的关系,更不愿意因为图谋而轻易地断送了这段友情。
“你打着什么主意?杜小姐为人正直,你如何乱打主意,她不答应不说,还会断了以后和我们的来往。”
明茂官笑着说:“我知道杜小姐又正直又能干,看她能够对陌生人施以援手就看得出来。不过,再正直再能干的人也不会嫌银子多啊,只要这银子来的名正言顺,又不违反她做人的原则就行了。再说了,对她来说,钱多了她也许还可以帮助更多的人。”
还别说,明茂官这番话还真是把杜玉清给说对了,婉娘心里说。他只不过看了杜玉清一眼,或者说还没有看到杜玉清的真面目,因为杜玉清在他面前一直带着帷帽呢,就能把杜玉清的性格说对了几分,不能不说明茂官看人眼光独到。
明茂官说:“直接塞钱是等而下之,杜小姐不会接受,我们也做不来,最好是找到一门生意能够发挥各自所长,这样就不愁合作不起来。这世界上的事情一个是讲感情,一个是讲利益了。我们在讲感情的同时又有利益,岂不是一举两得?我们再在利益上多让一些,不愁关系不长久。”
婉娘这下虽然被明茂官的主意给打动,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她有些警戒地问:“你觉得合作做什么好呢?”
明茂官就提了魏家还有一个店面租给人家,租约快到期的事情,说:“过一个多月租期到了,就不要续租了,合作开店吧。”
年头魏掌柜暗示想招明茂官做上门女婿的时候,曾经许诺说只要他答应了这门婚事,马上就把这个店铺交给明茂官独立经营。
婉娘不知道母亲关于这家店的许诺,更不知道明茂官说这话代表的意义。她马上想到的就是,最不济也开一个绸缎庄,这绸缎庄一年下来大约也有两成的利,可是杜玉清会答应合作吗?刚才明茂官说的“发挥各自所长”,那杜玉清她们的所长发挥在哪里呢?
明茂官几乎要翻白眼了,有这么迂腐较真的吗?但他了解婉娘的脾气,还是耐着性子说,“让她们也投些钱意思意思,到时候我们多分一些利给她们。有她们做依靠,起码那些巡街的衙役和地痞流氓知道了就不敢上门了,把这个香火钱也给她们,总比把钱白给那些杂碎强吧。”
婉娘还觉得不妥,这等于是把现成的买卖让出一部分利益给杜玉清,她没有把握杜玉清会答应。自己也张不了这个口。但她知道自家的情况,也真是希望自己能够搭上杜家做依靠,于是答应明茂官找机会和杜玉清说说看。
受到杜玉清做衣服时分工协作的启发,她刚才突然有了主意,就做成衣生意。这样不仅对杜玉清来说是面临着新事物,对自己来说也是新领域的考验,同甘共苦才能真正建立牢固的关系。
还有一个,现在绸缎庄太多了,竞争激烈,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价格也越来越低。可做成衣没有几家,做的好更是没有的少,婉娘也没有几分把握,可是她刚才试探几下,杜玉清立刻就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思维这样清晰明了,她觉得就凭着做到这三条,生意肯定就不会差于绸缎庄了。关键是如何能够做到这三条。
想到这里,婉娘心里要拉杜玉清合作的意愿越发强烈。她诚恳地说:“你也不要想太多,我是想借妹妹的头脑和我们的经验一起开一家成衣铺。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项新生意新考验,你知道满大街都是绸缎庄,成衣铺没有几家,就是因为客人的需要千奇百怪,款式花色五花八门,成衣铺不好经营。我想和妹妹一起合作,这事看起来是我拉着妹妹,实际上是我想沾妹妹的光,借助你的头脑帮我们,大家共同努力把一件新事物在我们手上做成了,这得多骄傲的一件事。”
这不能不说婉娘的一番话打动了杜玉清,婉娘观察杜玉清的表情有些松动,就提出具体可行性的想法:“我家有一个店面在香栀街不远,刚好租约快到期了,到时我们就可以把它拿回来自己做,租金可以少算一点,需要的布料开头也可以从我家赊一些,这样开始时投入的资金不会很大。我们的负担小,就能把心思多花在琢磨如何才能搞好生意上,并多做一些尝试。”
婉娘最后见好就收,说:“租金到期还有一个月时间呢,你不妨考虑考虑。”
第七十章 知己知人()
说杜玉清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她点点头,答应考虑考虑。
临走,婉娘邀请杜玉清明天下午去听戏,她说:“平常也就罢了,知道你们官宦人家家里管得严出门不容易,但这个戏班是玉玲珑的班子,难得扮相好,唱功好,选取的戏文内容也不落俗套。这次要在杭州府唱《窦娥冤》,明年可能就唱《汉宫秋》了。错过了这次,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看到了。”
婉娘走后,杜玉清陷入了沉思,她前面还在想作为子女即使不能为父亲添彩,也不能拖了父亲的后腿,坏了父亲的名声了。转头就有这样的事情放在自己的面前,她该如何处理呢?如果婉娘让她入股华服绸缎庄,插手他们现成的生意,不消说,她肯定会直接拒绝了,但现在是一件全新的,婉娘自己都没有把握的新挑战,这就让她就犹豫起来了。正如婉娘所说,成衣生意比眼下绸缎庄只是做布匹买卖的生意要复杂多了,甚至比订做衣裳还麻烦,因为成衣一旦做出来,如果卖不出去,它就是废品。它涉及要卖什么样的款式,做成多大的尺寸,如果提高速度,如何节约成本等等种种问题。它不是一门可以简单模仿的生意,还有如何完成一件新事物的全面考虑。
杜玉清一会儿想做,一会儿又顾虑;一会儿充满信心,一会儿心里又完全没底。但这样的挑战对杜玉清来说还是充满诱惑的,这不能不说婉娘看人的准确,她抓住了杜玉清心理的要害。
一阵患得患失后,杜玉清决定放下,她还是等父亲回来后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再说。
春播开始,杜渊之最近都很忙,早出晚归,甚至晚上也不能回来,这几天早上的晨练都是常胜在带他们。
一个多月的时间,杜玉清几人根据杜渊之传授的心法把杜家拳的所有的动作重新学习一遍,杜玉清觉得自己每个动作都能做到均匀和放松了。杜渊之就让他们开始两两对练。
第一次,杜玉清的对手是春生,一上手,杜玉清就知道不对了,对手当前,什么均匀啊,放松啊,觉知啊早就抛在了脑后,他们不由自主地又开始了快打,走入了藩篱,试图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力量来战胜对手,等到他们意识到的时候,两人已经劈劈啪啪拳打脚踢了好几招了,两人相视苦笑。回头看宁夏和采薇更是如此,这不能不说习惯和习气的强大!
重新开始。
把心静下来,放慢速度。
把意念放在身体的变化上,觉知每个动作的细微变化和轨迹。感受自己,感受对方。
父亲说:现在开始放下自己,放大你的觉知,知己知人。保持心态的客观中立,以谦卑的姿态来接纳一切。
在独自练习的时候,你要懂得的是自己力量如何发出与收回;在对练的时候,就是要懂得别人的力量如何发出与收回,这样才可能趁虚而入。
你要和不同的人反复练习,觉知彼此,觉知变化,从不同人身上认识自己的心性,修正自己的行为。这是对自己身体反复淬炼锻造的过程;这是对自己心灵反复淬炼锻造的过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