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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智、杜文胜回来,杜玉清让他们给兄弟姐妹们都带了礼物,这就是心意了。姐妹们一般都是衣裳和首饰,虽然都不是贵重的东西,但胜在是京城没有的花样。杜玉清知道这是素日与她相好的二姐领了她的情,也顺势为她解围,就借机说道:“你们喜欢就好。杭州是三吴都会,不仅富裕而且荟萃着四方的好东西,下次有机会再给你们捎些回来。”杭州已经是她的一个据点,她肯定不会放弃的。
“真的?那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啊!”几个姐姐妹妹都兴高采烈起来。这次杜玉清虽然给每个人都捎了礼物,但她们总觉得别人的才是最好的,禁不住眼热地纷纷对着杜玉清描述着自己想要的衣裳和首饰样子。
杜玉芬心里不舒服了,她看不惯姐妹们对杜玉清的奉承,撇了撇嘴,不屑地说:“京城是天子脚下,全国之都!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竟然还觉得有比京城更好的东西?那是没开眼人说的话,三妹妹你可别两年不着家,便忘了本了。”
几个姐妹不说话了,气氛瞬间冷落了下来。
杜玉清苦笑,她还真无法和这位从小到大只能活动在固定地方的大姐争辩。和她说:世界何其大也,现在京城冬日萧条,江南地方现在还有鲜花盛开;江南物藏丰富,朝廷每年收入的大半部分是靠那里的贡赋,连京城每天的粮食都来自那里;那里的姑娘不仅长得俏丽,也更擅长打扮,活得也更自由丰富。。。。。。
杜玉芬看着杜玉清默不作声,以为杜玉清无法反驳更是意洋洋,教训似的说道:“怎么?没有话说了吧。你知道吗,去年我表哥结婚,表嫂娘家就是济南的,他们家送嫁妆时我们去看了,那些是什么东西哟,还说是二十四抬的嫁妆,那衣料花样旧的不说,连颜色都发灰,我给你说。。。。。。”
二姐杜玉芳悄悄地握住杜玉清的手,给了她一个歉意的笑容。杜玉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表示不在意。
“三妹妹,这里来。”这时一个声音把杜玉清从大姐滔滔不绝的教训中解脱出来,这是四哥杜文胜招呼她过去。杜玉清欠身告罪,转身向兄弟们走去。
“你们看,这三妹妹能的!哪还像个姑娘家,成天就知道和小子们野在一起。”杜玉芬酸溜溜地说道。
“大姐,你少说两句吧。”杜玉芳无可奈何地劝说。
听到大姐像老人家口吻似的评判,杜玉清对她感到无奈,又有些可怜。大姐她还只是个姑娘家,就成天陈谷子烂芝麻地抱怨了,实在是坐井观天和乏味的生活害了她。她真是庆幸自己有开明的父母,让她能走出内院去看世界。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唯有生命的不断变化和流动才能带给人活力。
兄弟们看着杜玉清走过来,目光或好奇,或疑虑,或审视,最亲切友好的就是二哥文智和四哥文胜了。
杜玉清一一招呼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弟、六弟。”
大哥杜文斌皱着眉头问道:“你知道三叔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获罪?京城这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杜玉清摇摇头,“我并不知晓。”虽然都是家人,但人多口杂,言多必失。杜文斌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俨然有些长男居高临下批评的口吻说:“到底是个女孩子,不经事的。祖父和父亲这几天都愁坏了,也不知道为家里分忧。”
杜玉清笑了笑,也不辩解。杜文智笑咪咪地注视着她也不说话,一年多相处下来他不仅对三妹妹已经深入了解了,还彼此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虽然还比不上四弟与她的深度,但也是莫逆之交了。他对大哥的话不以为然,但也不会公然去驳他的面子。再说,他了解三妹妹心胸宽广内有乾坤,不会在意这表面上的批评。
三哥是个少年不识愁滋味的,他个头大又耐不住饥饿。抬头看了看门口,抱怨道:“什么时候可以开饭哪。我都饿瘪了。今天又没有事非要聚在一起晚膳,害得我们要一直等。”
四哥杜文胜关切地问:“路上辛苦吧,早知道我们多留几天,也能帮你分分忧。”看了看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小声问道:“听说锦衣卫办案,不死都要脱层皮。路上有没有为难你们?”
杜玉清摇摇头,也小声回应说:“这次得亏领头的百户是位正直的人,很是尊重父亲,我们一路很顺利,和他还成为朋友。他不仅为人义气忠厚,功夫也好,以后给你引见。”杜玉清觉得自己以后出门不便,后面和程羲和联系,祖父和伯父他们肯定会交给哥哥们来办,她考虑二哥文智和四哥文胜是最稳妥的人选。
杜文胜睁大眼睛,露出钦佩的神情,他知道事情没有三妹妹说的这么简单。又说:“听说这次案件牵涉甚广,已经有七八位官员被下了狱。有的官员官员在诏狱受不了打,胡乱攀附,有的递解进京时被打得体无完肤。三叔平安我们就放心了。三妹妹,听说你是装成小子陪着三叔一路回来的?你太厉害了!“
杜玉清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这是没有选择的事,是你也会这样做的。”
杜文胜也摇摇头。他性格温和,心思细致,是兄弟们中对杜玉清最了解也是感情最好的,他知道三妹妹有思想有抱负,再加上从张婷芳那里听说过三妹妹在经商时的手段,他更是自叹弗如。所以对杜玉清从来不隐瞒。他接着说,”接到你们的来信,祖父和父亲都替三叔担心着呢,也找了许多人帮忙,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父亲说平日很多相好的朋友看见父亲来都唯恐避之不及,或者讳莫如深。祖父说可能后面还会有大事发生,现在都不让我们出门呢。”
说话间,满完灶间事情的两位伯母进来,大伯母身体结实,说话声音中气十足,二伯母言语不多,脸上挂满了笑容。两人拉着杜玉清的手嘘寒问暖问了许多话,杜玉清一一微笑地礼貌地应了,倒让两位伯母惊异了,拉着杜玉清向杜老夫人一阵夸奖,说到底南方的水养人,这阿杏不仅变得漂亮了,还更懂事了。杜老夫人乐呵呵地点头赞同。
不一会儿,祖父和伯父们下了衙,见过礼后,晚膳便在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中安静地开始和度过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家人密谋()
饭后,祖父把两位伯父叫进了自己的书房,同时叫的还有杜玉清。这让众人十分惊愕,杜老爷子的书房在他们眼里是令人敬畏的地方,即是家中几个当家人也要经过通报获得允许后方可入内,这阿杏/三妹妹何德何能竟然能入了祖父的青眼?然而,就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杜玉清也是神色平静地走进祖父的书房,让人觉得这阿杏/三妹妹好像与原来大不一样了。
杜玉清在给祖父和伯父们行过礼后,恭敬地垂手站立。杜老爷子面容秀气清瘦,杜渊之的容貌大半是肖似了乃父的,而大伯显然是祖母的遗传。杜老爷子温和地说:“辛苦你了,阿杏。事情我们隐约的有些了解,你把你了解到的情况说说看。”
“是!”杜玉清从锦衣卫到府中抄家开始说起,说了邓巡抚的分析提示,说了程羲和提供的信息,说了父亲的判断,一五一十有条不紊地一一道来。
杜凌眯缝起眼睛来,作为一品的武官,他平时都是一副温和的面孔,但关键时刻他身上会立刻笼罩出不怒而威的气势,只见他严肃地问道:“照你这么说,你父亲是受范书阳一案的牵连而受的无妄之灾?”
杜玉清注视着祖父严肃的面孔,笃定地回答:“是!综合目前我们知道的消息分析应该是如此。”
“嗯,看来我们两边获得的消息是一致的。”祖父脸色稍缓,却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反而表扬起杜玉清来。他说:“阿杏,你很好,能够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当起重担,不错。”年轻时经历过生死劫难的他看事情十分豁达,对非常时期使出非常手段十分理解,所以对杜玉清装扮成男子保护父亲的行为,不仅不在意,还赞赏有加。
两位伯父也不吝赞誉之词。
杜玉清有些不好意思了,露出羞赧的微笑,连连谦虚地说不敢。
杜凌转而脸上又变得严肃起来。“唉,恐怕朝廷以后会越来越乱了,才没有安定多久,又要开始乱了。这些阉党真是祸国殃民之害也。”
大伯杜刚尧十分关心自己弟弟的情况。他问父亲:“爹,如果老三是因为范书阳一案而殃及池鱼,您看要怎么办?这刘瑾是越来越猖狂了,我怕夜长梦多,老三会受大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