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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海姑一上场,杜玉清就知道采薇赢定了,虽然对方看上去膀大腰圆天生神力,然而她的力却只是身体的拙力,加上拙力必然相伴的身体的笨拙,并不是没有弱点的。而采薇每天都在训练,她的力量已经超越了身体本身的“实”带来的“力”,慢慢开始与“气”结合,就是开始有所谓的“内力”。这种力,外表看上去hé ping常的力量没有什么不同,却是一种能够直达身体深层的冲击力,只有被打到的人才能感受到它真正的威力。采薇这次打得很灵活,既用跑动避开了对方的进攻,又用举重若轻的出击有效打击了对方的身体,胜利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果然,采薇最后一次双脚跳起,踢到海姑的大腿上,海姑身体不由得就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咕咚地躺在了地上,两脚高高地翘起,连里面的亵裤都露了出来。
大家再一次哄堂大笑,男子们亢奋得又喊又叫,还不时发出尖锐的呼哨。xiǎo jiě们羞得面红耳赤,但还是忍不住掩嘴而笑。因为那画面实在是太有趣了。
叶媛玉羞愧得无地自容,连招呼都没有打,扭头就跑开了。
施文倩也兴奋地拉着杜玉清的手笑着说:“我说吧,还是你家采薇厉害,我的彩头也算是没有白给了。”对她这样立场不明的人,杜玉清也只能笑笑。
男子这里看到叶媛玉捂着脸跑开来了,采薇上前去接过施文倩递过来的奖品,有人就开始怜香惜玉了。刘公子说:“这杜xiǎo jiě也太得理不饶人了,这样了还落井下石。”
“怎么个落井下石法?你倒说说。”范斯远走过来说道。刘公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本来就是一句感慨之词,哪有什么真凭实据。
范斯远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愿赌服输,对于公平的比赛,又是被迫的应战,没有道理赢的人反而落得诋毁的。噢,我明白了。”他恍然醒悟似的,“我刚才看见刘公子私下给一个女子递诗来着,为了表白自己的痴情深意还不惜跳水明志了,不会就是叶xiǎo jiě吧?”
说罢,范斯远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公子,在他的目光之下,刘公子不由地瑟缩了眼神,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哦,原来这样。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看他换了一身衣裳,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原来为了求得美人芳心舍身表现啊。
“表哥,那太好了。”施文倩说:“你和叶xiǎo jiě正好相配,我会给母亲说去。”
男子们又是一阵起哄。
范斯远抬头看向杜玉清,谁知杜玉清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去。范斯远不由得着急了,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与此同时,几个文人正为谁应获得女魁首之名争论不休。男子魁首的评选毫无争议一致通过选了范斯远。但女子的桂冠应该花落谁家却发生了很大的分歧。有的人选徐惠珍,认为她的格律严谨,词藻优美,有的人推举杜玉清,觉得要评论诗是否好,不仅在于格律,更重要在于是否有诗情与诗心。谢谦举着杜玉清的那张诗稿,说:“这首诗虽然粗糙些,但有诗心,有感悟之情与意。你们认定的那首只是华丽空洞词语的堆砌,不过是言之无物。再说了,撇开诗作不论,单看这字这画都属上乘,于平淡见功夫的,可见此女心境自成高格,不选她选谁?”
然而,最后谢谦终究寡不敌众,结果是徐惠珍获得了女子桂冠。
第二百一十一章 明珠蒙尘()
当徐惠珍喜滋滋地拿着,领取的文房四宝等奖品后追上了范斯远后,对他含羞福礼,娇声唤道:“范公子。”范斯远正在气头上,脚步停也不停的,只在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应答了。
饱含满腔喜悦之情的徐惠珍根本没有觉察出范斯远脸色的阴晴,带着终于可以比肩而立的骄傲说:“范公子,小女侥幸取得魁首之位,是大家对小女的错爱,也是老天怜惜小女对范公子的敬慕之情,杜小姐阻拦又如何?老天也在为我们牵线搭桥呢。今后要请范公子多指教了。”
范斯远还在自怨自艾中,他刚才在水边目送杜玉清绝尘而去时就心如刀绞,这是他第一次见杜玉清哭,那晶莹的眼泪像是一颗颗钉子深深扎在他的心里,让他心疼不已。阿杏这么坚强的人会流泪,可见她受到的委屈有多大啊,他恨死了那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刘公子,更恨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没有细想,阿杏是那种因为别人几句话就出手伤人的人吗?必然是被人逼得不得不还手了,可是自己却一点儿都没有察觉,还与她强辩生气。范斯远恨死自己了,他急忙追上去想解开误会。没想到诗会开始了。
范斯远自己座位上一边构思一边留意着杜玉清的动静,见她很快交了卷,他也匆匆草就就搁笔交差。临走时他还特意去瞄了一眼杜玉清的卷子,希望能捕捉她此时的心思和情绪。见到杜玉清的字画,他大吃一惊,一段时间不见,阿杏的字画更见功夫了,俊逸神秀与挺拔刚健兼具,单以此论,自己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但是她的诗嘛,范斯远发出会心的一笑,阿杏总是被格律困扰,现在只写古体诗,基本就放弃了格律诗。
后来见叶媛玉挑衅杜玉清,刘公子又阴阳怪气地诽谤,自然出手相助,顺便把这两个不知所谓的人粘合在一起,让他们狼狈为奸去,没想到阿杏还是生气。这下范斯远的倔劲儿也上来了。哼,左不是右也不是,小爷我太难了,我还不伺候了!但他生气归生气,不代表别人可以小看杜玉清。刚才宣布魁首名字后,范斯远特地去看了徐惠珍的诗,他就觉得杜玉清被不公平地对待了,什么嘛?!这样的诗也能赢过阿杏?他一把拿起杜玉清的诗稿,揣在口袋里,你们不在意,我还不稀罕我的明珠在这里蒙尘呢。转头要走,却遇上观察已久的谢谦。谢谦自然认识这位少年才子,刚才看他的诗也是赞赏不已,如今见他对杜玉清诗作的维护,两个更是引为同道知己,两人约好下次叙谈的约定,便拱手而别。
范斯远听了谢谦说了评选会上的情况,心里更是为杜玉清难过,有一种他人有眼不识荆山玉(即和氏璧,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原版)的委屈。可是他无处为她伸冤哪。徐惠珍这一来,正好撞到他的枪口上。
范斯远停下脚步,徐惠珍以为他终于为自己的话心动,不禁面色绯红,双目含春,不论当头迎来的是范斯远气咻咻的一棒:“呸,对你来说,诗是什么?是你华丽的外衣?是你交往的工具?你连诗的本质是什么就敢在我面前妄称魁首?你那狗屁诗不过是对前人的拙劣模仿,格律的生搬硬套,要想写出上得了台面的作品,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再学它几年吧,省的丢人现眼还不自知。”说罢甩头而去。
徐惠珍目瞪口呆,脸上瞬间失去血色,变得惨白渗人。这话说得真是刻薄啊,它把徐惠珍唯一可以凭仗的优点都狠狠地踩在了脚下。徐惠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感觉好多人对她指指点点,每个人都是充满了讥讽和不屑的神情。她忍住泪水低头一路小跑,直到坐上了自家里才放声痛哭起来,心里充满了绝望。原来比起杜玉清冷酷的拒绝,像范斯远这样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子伤起人来才是最狠毒的啊,他的一番话传出去,她才女的美名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人提及了,她该怎么办啊?
张婷芳回到家里,直接冲到母亲的房里,劈头就问:“我们家是不是和巡抚徐家结下梁子了?”
张夫人十分诧异,但还是抱着小孩子不要操心大人事的心态敷衍说:“怎么会呢?你可不要道听途说。”
张婷芳急了,“徐家眼看就要联合布政使施家了,你们还要瞒着我?”
张夫人大吃一惊,“这怎么说的?”
张婷芳便把赏花茶会上看到了什么,杜玉清怎么猜测的一五一十地说给母亲听。张夫人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杜玉清是掌握了什么其它他们不知道的信息呢,还是就凭刚才看到的蛛丝马迹做出的判断,但她直觉杜玉清的判断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正确了。和丈夫在一起私下讨论浙江布政司的官场争斗时,她丈夫说过,他唯一担忧的就是徐家和施家的联合,徐家已经是日落西山不足为惧,但施布政使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们一旦联合就会形成一张牢不可破的官场网络,那对张总兵是巨大的威胁。“但也不必担心,”当时张总兵拍拍自己夫人的肩膀说:“徐家投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