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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回想起当时那一捅,伴随着程靖传来的嘶哑的大喊,终是生出了一丝愧疚。也决定了,既是让我活下来了,那么,这一世我就好好活吧。
27 侯府嫡女(九)()
唉,表妹真是令人心疼,这般聪慧明事理的女子该是被好好宠爱的,而今却是际遇坎坷,不下于自己。陈文蓁想到秦怀远的情况,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既是听到表妹这般说,就斟酌着开口了,“我习医术,自是有医者本能。那个男子,我也救了,他也是差一点伤及要害。可见表妹你生性善良,终归不忍杀人,下意识还是留手了。他如今性命保住了,只是伤了喉颈,无法再发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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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喉也没死,只伤了声带?啧,系统差评!男主光环也忒厉害了些…
还有,秦怀远没死,和我善不善良有什么关系?督了小道姑一眼,程知诽腹到:这姑娘也太可爱了吧。这明明是个技术问题,好伐?
嗯?不对?嗯?嗯?嗯?我听到了什么?表妹是什么鬼?程青瑜有个这样的亲戚?表姐?母亲那边的?……程知牌黑人问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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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蓁边说着,边悄悄瞧了眼,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松了口气,想到什么,又笑道,“青瑜怎生如此见外?自我进门,便一口一个真人叫着。
以前,你唤我公主,私下里,我让你随青璇喊我表姐,你总是不肯。我自小没有姐妹一起玩耍,是把你们当做自家姐妹的。如今我不再是福安公主,而随师父在子虚宫修行,你却唤我真人。”说罢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这固执的样子。
程知本就莫名,这下子信息涌来,就更呆愣了。
福安公主?淑妃次女?昭王胞妹?宋章的外孙女?继母宋氏的侄女?程青璇的正宗表姐?…
那是发生了什么?一朝公主跑去修道?子虚宫又是哪里?怎么本尊都没记忆的?
程知赶紧去扒拉扒拉本尊记忆。本尊可真是不关心世事,总算在角落里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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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变故发生在五年前。
彼时,南邺北周时有小规模冲突,那一年,邺朝屡战屡败,却在重要关头由北边提出和谈,条件之一便是公主和亲。当时南朝皇帝儿子倒有几个,公主嘛,适龄的只有时年12的福安公主陈文蓁,其他的还在襁褓中。
邺朝战败,没有底气强行拒绝。昭王长跪宫中,向皇帝求情,甚至于情绪激动之下,当场做赋一首,名为《思归》。以女子口吻抒怀,讲述了陷落蛮荒之地的女子难回故乡的苦难郁郁。后来倒是广为流传,成为公认的佳作,一时之间无出其右,此为后话,暂且不谈。
迫于当时形势,皇帝自是无法答应。
然而,此时,却是福安公主自行出面,请来了子虚宫的子虚道长,言及自己身为大邺公主,心系黎明福祉,决意为国祈福,早已出家修行,拜入子虚宫门下,由子虚道长收为弟子。只是父皇爱护,不忍自己苦修,未曾昭告天下。只能有负北周美意。
北周军事发达,而经济落后。与大邺交战,几乎倾尽国力。子虚道长不在朝廷,游历天下,悬壶济世,很得世人敬重。此时有台阶下,便答应下来,换了另一宗室女和亲,并卷走了一大批金银财物。
而经此一事,昭王愈加厌战。
28 侯府嫡女(十)()
/#难怪!竟是如此。
昭王厌恶武夫,除了自身文采斐然、喜好文士外,这里恐怕也是缘由。恐是因武将之败,才有和亲之事,才有胞妹险些远嫁。陈恪便迁怒于武将。
难怪后来平康侯大败,便彻底失去帝心。也使陈恪对南朝军力失望,对北周兵马形成习惯性避让。
然后,自然的,既尝到了以女子换和平的甜头,又滋生了对战败的恐惧,反正牺牲的是宗室女子,不是身边人,就无视,就避开,就继续歌舞升平,麻痹自己,一次次和谈妥协。
这样一切便有迹可循。
倒是个情真意切的好兄长。只不过,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性格决定命运。陈恪为人温软和善,可若为上位者,那便是胆怯懦弱。
耻辱应该用胜利去洗刷,而安逸和平只能由实力来保障。兵不强,就要练兵;将无能,就要选贤。不居安思危,不厉兵秣马,不着眼未来,反而一味逃避,真不是个有血性的人干的事。这般行事,在北周一次次的试探下,就像是切香肠战术,一次次消耗大邺的国力,待到时机成熟,等待着南朝的只有覆灭的结局。#
只是这福安公主倒是个妙人。12岁的小姑娘站出来解决了父亲兄长都搞不定的事。后来北周退去,却也真的拜入子虚,开始修行。皇帝拗不过女儿的坚持,又心有愧疚,虽答应不管其婚事,允其出家修道,但却赏赐不断,宠爱更甚从前,特赐封号子蓁真人。如今五年过去,这位公主真人该是年17了。
不过福安公主?子蓁真人?陈文蓁?文蓁?这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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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程知边扒拉记忆,边分析事态。
那厢,程靖同陈恪却在程大小姐闺房门外。房中两个对话尽皆入耳,两人感受却各自不同。
程靖心中感叹,自己当真是对这个嫡长女关注少了么,不失血性,孝悌明理,果敢坚毅,又勇于担责。此事虽说冲动鲁莽,不计后果,却着实舒缓了眼前局面,倒是叫程靖不知怎么责备了。
照着先前那番对峙,且不说瑜儿言词凿凿,单看那秦怀远哑口无言之态,程靖也是相信自家人的。何况,此事发生在静安伯府,时日也不算久,原先只是没细想,这会子只消派人去查,便能得出始末。
陈恪倒是被飞溅的血惊到了,近距离被迫围观这等场面,对于金尊玉贵的昭王而言,确是生平第一遭。
陈恪昔日听闻秦怀远诗才,因诗可咏志,一直欣赏他心志坚定、贫贱不能移的品性,爱惜他才华,便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招揽他入府,厚待于他。可如今看来,他竟是表里不一的小人么?
已着人去调查秦怀远过往,若真如此,倒是自己走眼看错人了。毕竟青瑜表妹真的敢以死相证,而这些又并不难查清。可是,若真是自己看错人,却还上门保媒,岂非是自己险些逼死表妹?若非蓁儿恰巧出现又及时相救,那可真是一条无辜女子性命。
29 侯府嫡女(十一)()
等到程靖听到青瑜问及秦怀远生死并欲请罪的话音,顿了顿,待陈文蓁解释完情况,率先推门而入。
“瑜儿不必担忧。一切有为父。不说那秦怀远还未死,纵是死了,他谋算士族,心怀叵测,品行低劣,也是活该。为父自当禀明圣上,为侯府做主。也幸得你没事,否则我定要那泥腿子后悔来到世上!”程靖见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女儿,之前想教训的、责备的的话顿时说不出口,只好好生安慰,以免女儿再出什么事。
“是啊,表妹,是为兄不好。秦怀远是为兄带来的,或是为兄识人不清。他这会性命无碍。若那事真是他算计的,为兄自是不会放过他,必给你个交代。若是意外,其中有误会,我也会向父皇陈情,讲明原委,秦怀远处我自会补偿。你好生养伤,不必忧心这些事。刚才你那么做,真是吓坏大家了。”这会子也不称本宫了,语气放缓,以免刺激到表妹。
程知还在思索自己先前当众杀人未遂这章要如何揭过,却没曾想这会子本尊父亲和意中人纷纷愿意背书。难不成自杀一次竟有如此效果?所以,一哭二闹三上吊经久不衰,历经千年一直好用?好吧,也是自己当时有意占据道德高点,猛烈进攻,没给秦怀远留反应时间,不然若是长时间对峙纠缠,形势还不好说。
不过这种自伤的招数,一是得做的姿态漂亮,二是得看的人在乎。由此可见,程靖也不是一点不在乎这个嫡长女的。然则自己这会子成为程青瑜,却是没有资格代替她说什么,只是若是看到父亲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在乎她这个女儿,不知本尊可否会释怀。
其实仔细想来,程青瑜本人在静安伯府的举动也讲不出过错,程靖的愤怒和后来的许嫁,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侯府利益和相对较佳结果的考虑。对后宅习惯性的忽略,对女儿状况的不了解,父女之间日复一日的隔阂和误解,一步步造成前世那般漠视放弃的局面。
而如今,自己以一种决绝的姿态,近乎惨烈地表明心志,想必是给程靖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这个父亲开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