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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句话,他嘴里反复念叨了多次。
穿过暗道,回到卧房,洪琪一眼就瞧见了桌子上那碗小蛮亲手做的打卤面。
这面看起来甚是好吃,热气腾腾,有菜有肉,还有一根儿……肉骨头!
唉!易求肉骨头,难得贴心的好丫头。小蛮这丫头,又不知跑去了哪里。
这个傻女子,为了能尽早配得上她心目中有颜有脑、有情有义的骑士——罗攀,这些日子以来,想着法子提升“内涵”,立志要做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女子。
去大名楼给人打杂学厨艺,就因为洪琪冷不丁说了一句: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男人的胃。
去绣玉谷缠着孔迎学女工,顺便在孔迎耳边吹吹风,说尽她家主人——洪琪的好话。
甚至还跑到六朝楼当丫鬟,以便能从她服侍的小姐——南栀姑娘的身上,学到一星半点的女人味儿。
可怜洪琪即将“赴死”,身边竟连一个能说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呜呼,悲哉!
第八十三章 绫水清清()
到了第三天,洪琪穿着一身锦衣华裘,扮作一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出现在了三贵街的玉带桥上。
三贵街上的人三六九等,洪琪身子孱弱、五官稚嫩,打眼看上去,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模样。
至于这么一个天真无忧的小少爷,为什么会以如此落魄的姿态,出现在与他身份极不相称的三贵街上?
世人常道,束发之年,心性难定,最易为那些野花野草迷乱心志。
当时抚掌倚斜桥,满楼春衫红袖招。
此身醉入花丛宿,轻掷千金买一笑。
玉带桥修建在一条长长的绫江上,绫水清澈,红鱼游窜,真如一条绝美的绸带。
与这圣洁的绫水极不相称的,是玉带桥两旁充满了铜臭、欲望与浑噩的人间烟火。
左边是九隆赌坊,右边是叙情小筑,再靠左一点,是一家挂着“令狐解梦”牌匾的算命馆,再靠右一点,是夜夜笙歌、红袖招招的红云轩。
叙情小筑里养着十几个知书识字、作诗作画的小姐,用二十世纪的话来说,就是一帮女文青。
姿容跟气质,都比隔壁无双城六朝楼里的仙子们要略逊一筹,但俗礼可一点都不少。
要见小姐,先比诗,再看茶,才情不过关的,直接不见,面相粗鄙的,您也请回吧。
不少花间闲人、富绅贵子,在六朝楼那儿碰了一鼻子灰,便来到叙情小筑里试运气。
小姐们眼高于顶,这么大的排场,却不见蛮人来闹场子,为啥?
因为叙情小筑除了住着小姐,跟伺候她们的老妈子,还有几百号壮实的保镖。
那些个壮汉凶神恶煞,武艺高强,背后还有强大的江湖帮派撑腰,哪个不要命了敢乱来?
相比之下,红云轩的姑娘们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了。
“客官,想来点儿什么?带银子没?好嘞!”
洪琪倚在桥头,呆呆地望向叙情小筑,束发冠子歪挂在脑袋上,一看就是为了相中的小姐花光了银子,却连小姐的一根儿小指都没碰上一下,一脸的生无可恋,甚是凄然。
洪琪的目光是呆滞的,似是戴了假眼一般,但他的余光可没闲着。
五十米外的三洞桥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从左数到右,又从右数到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临近晌午,三洞桥两侧突然多了两堆人,身穿着刑天门的锤子战袍,再明显不过。
洪琪心是跳的,脸是木的,数了数,总共二、三十个人吧。
数量拿捏之恰当,不多,也不少,鹰盟的人不会在意这些个小喽啰。
带头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中年男子,他的服色与旁人不同,是贵气逼人的紫金色。
这个人洪琪有印象,他叫邢山虎,是刑问天的第二个儿子,也是邢云的孪生弟弟。
两天的时间,洪琪闷在魁星阁里,恶补了一切有关刑天门的卷宗,对邢山虎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他跟一般的公子哥儿不同,没养成那些个欺男霸女的恶习,反而天生一副侠义心肠,只是头脑略嫌简单,尔虞我诈玩不转,还常常惹他老爹生气。
武功练的也不错,在江湖上算是个二流高手吧,可惜了,偏偏是刑问天的儿子。
跟在邢山虎身边的那个三十岁左右的黑袍男子,可就难对付多了。
他叫魏岳,人称魏狐狸,是刑府上的师爷,被刑问天尊称为智囊先生。
这些年来,刑天门陆续吞并了不少颇有实力的二、三流帮派,都是他在幕后筹划的。
也是因为他的存在,短短两年间,刑天门在江湖上的地位,就从坤字位上升到了乾字位。
刑天门里,邢山虎跟魏岳都是轻易不露面的大人物,这次,竟然一起来了。
看的出来,刑问天的确很看重他那个便宜儿子。
第八十四章 三个伪装者()
只有呆子才会相信,刑天门只派了这么点人手来跟绑匪做交易。
也只有呆子不会怀疑,狡诈阴沉如魏狐狸,会甘心用白花花的银子,来换回卓云舟他们。
洪琪装作痴汉模样,在叙情小筑外打了个转儿,眼观八方,发现自打邢山虎他们出现,三贵街上变的更加热闹了,这人群里,必定藏着不少刑天门的人。
有几个还很不聪明,未得魏狐狸真传,目露凶光地盯着三洞桥那边。
粗略估计,这帮家伙绝对在百人以上。
同时,原本跟洪琪一样,看似在岸边、在桥上、在石墩上的小老百姓,一见到邢山虎和魏狐狸现身,脸上就因紧张而出现了些许的微表情,还有人刻意地抬手、摸头,似是在对暗号。
这帮人少说有三百,洪琪的肉眼没法跟江半仙的宠物——金坚比,再多的,他也瞧不出来了。
洪琪这下是真的呆了,双方实力悬殊,他心底一凉:难道……要放弃吗?
终于,他的目光转向了玉带街的一家食楼上。
食楼名叫三碗面,总共三层楼,一楼卖阳春面,二楼卖打卤面,三楼今儿个给人包了。
包下三楼的人是常耕杰,老板之所以肯包给他,一来银子给的足够多,二来,他跟江半仙是故交。
三楼里有十几个的拾柴帮的兄弟,还有卓云舟、阿大、阿二以及刑天门那十几块儿废柴。
一楼、二楼三十多个食客里,至少有半数是拾柴帮的兄弟伪装的。
看到这一张张勇敢无畏的脸,洪琪心底宽慰了不少,当即决定:拼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次踏上玉带桥,走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面前,从身上摸出仅剩下的几个铜板,一脸悲悯地丢进他乞食的破碗里,
“噹——”的一声轻脆响,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很快,一个驼背的年老的乞丐出现在了邢山虎的面前,——是乔装后的李三吱。
一个普普通通的乞丐讨食到了一个有钱人的跟前,竟吸引到了无数路人的眼球。
不用说,他们都不是“外人”,都晓得今个儿在三贵街上会有一场好戏。
这一下子,洪琪又看出了五十多个方才没认出来的刑门子弟。
李三吱颤着手,一指三贵街上一间不起眼的茶舍,趁邢山虎他们转头的空当儿,“嗖”的一下子跳进了绫江水里,波纹轻漾,瞬间不见了踪影。
邢山虎晓得对方是贪财的主儿,不见银子不罢手,银子不出现,他们是不可能躲着不见人的,也就懒得理那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送信儿的乞丐。
见茶舍里的确有个人在对他招手,示意他过去,就真的带人过去了。
“就你一个?刑天门的人呢?你不是在玩什么玄门的人收到了风声,今儿个不宜换人的把戏吧?这也太没有诚意了!”
冲他招手的人是个儒雅文士,此刻正坐在一张茶桌旁,悠悠喝着新沏的碧螺春。
邢山虎素日里就见不得这种面善心毒的斯文败类,对他父亲宠信魏岳十分不解。
“诚意?你跟我提‘诚意’?”那文士一生气,竟高声道:“为了赎回十几个人,你们带了多少人来,三百个?还是四百个?可真是太有诚意了!”
这位“儒雅文士”就是罗攀,胡貅那一双巧手,半柱香的功夫,就帮他改造了一个新形象。
整个拾柴帮里,他的武功最高,胆子最大,嘴上功夫亦是无人能敌,派他来当代表,跟邢家人面对面地谈判,那是最合适不过。
可惜的是,他这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