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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会儿,“小老鼠”忽然喊道:“红哥你看,哎哟哟,前面好大的一片萝卜地呀!”说着就提着他的迷彩手提书包跑了过去。我不愿意再因为一个萝卜被骂一顿,就没跟去,慢慢地往前走。
“小老鼠”从公路上斜斜地插进萝卜地,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只一棍子就掘出一个红萝卜来。他正掘得起劲,忽然,从旁边的玉米地冲出一个老太太来,跺着脚,尖声喊道:“好小子!你敢偷我萝卜!还不给我放下!”这一声只把大秦唬得把手中的棒子一扔,抓起书包就逃上了公路。一上公路,他就低着头,弯着身子,缩着勃子,仿佛要把脑袋缩进胸腔里一般,双腿绷直如两根木棍,顺着公路灰溜溜地快步逃去。
我连忙跑过去说:“大秦没事吧?”他一见是我,就把嘴一咧笑了,说:“那个疯老太太跺着小脚,嘴里都没牙了还骂人!”说着打开书包,竟从里面取出两个红萝卜来,掂着萝卜说:“幸亏我留了一手,把先挖出的两个红萝卜放了起来,要不不是让她白骂了吗?那个老太太人老眼花,只看到我手里的萝卜,却不知道我书包里还有,让我当着她的面就把萝卜大大方方地拿回来了。”说着“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小老鼠”笑声未停,忽然身后一声尖叫:“敢当面偷我的萝卜!还不给我放下!”吓得我俩回头一看:那个老太太竟然领着一个老头,手举木棒追了上来。一时间,我俩只觉得魂飞魄散,扔了萝卜,撒腿就跑……
第三十二回 王思红忍制铁布衫 汪青卓戏引宗啁啁
住宿已经一个月了,老铁把高三管得严严的,学习气氛空前高涨,绝不再是高一、高二时的松松垮垮。他为人极是尽职,晚上补课,经常一个一个面对面地给我们批改英语作文。只是他一边批改,一边抽烟,把女生们熏得到处乱躲。晚上就寝,我们在二楼睡觉,他就睡在一楼的值班室。除了星期六晚上我们放假,他才回家以外,天天如此。
我们每个星期五晚上都伙食调节——吃饺子。只是厨师的人手不够,老铁就和我们一起包饺子。我刚开始只会包,后来,我拜了好几个“女师傅”,就跟她们“嘻嘻哈哈”地学擀饺子皮。几周后,我擀出的饺子皮居然像模像样,经过“师傅们”的认可,便出师了。
这几天,汪青卓的手脚一定很痒,这个也想打一拳,那个也想踢一脚。他那双黑手总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几天后,我身后的汪青卓是越来越不老实了。这不,在课堂上,又用皮筋缚上块橡皮连连向我后背进攻。我自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可又怎么办呢?我突然灵机一动,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硬纸附入衣内,我自称其“铁布衫”,可能还可以起点作用。不过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这天晚上,老铁讲完课,在教室里溜达。他走到我的面前,忽然,站住脚看着我,把我看得直发毛。就听见他道:“哎呀,我怎么才注意到!王思红,你的头发又黑又亮,在我教过的学生中,连男生带女生,属你的头发最好!”我真是受宠若惊,要知道得到老铁的一句夸奖,比消化老师所讲的课程还要难!
还没等我说话,汪青卓忽然站起来,笑嘻嘻地对老铁说:“铁老师,您看我的头发是不是也挺好?”老铁瞅着他,咧开嘴笑道:“嗯,你的头发也挺好,像刚打过白色鞋油一样。”
汪青卓回到寝室,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然后,他走到门边,可能想出去。忽然,他又一下子冲到我的面前,冲着我的面部一拳打来。我的眼睛眨都没眨,反而瞪得更大地盯着他,心想:“想吓唬我吗?”
汪青卓见我动都没动,连眼皮都没眨,气得一甩手,走到门口,道:“等我回来,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那就把你的眼睛打瞎好了!”我转身躺到床上说。汪青卓气得蹦起来大喊:“多黑的头发呀,像刚打过黑色鞋油一样!”
大秦越来越感到自己不太合算了,交的粮和别人的一样多,吃的却比别人少得多,于是就发誓:“今后一定要多吃,要把自己交的粮吃回来。”
这天中午,他勉勉强强硬吃了两碗米饭,回到宿舍,直挺挺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肚子“哎哟哟”地直叫,连腰都不能弯了。唬得我们都过去瞧,也没什么办法,只好都站在床边肃穆地看着他。气得大秦直叫:“你们到这儿守灵来了!”
这天,汪青卓又来挑衅,我实在忍无可忍,就对他说:“有本事,就和我出去比试一下!”这话偏又被大秦听到,就跟出来看热闹。
来到外面,我又不想打架,就故意挑剔没有好地方,不是人太多,就是地上石头太多,挑来挑去拖着时间。
好不容易找了个好地方,我看见汪青卓穿着皮夹克,就对他说:“快把你的皮夹克脱掉,要不过一会儿,把你摔在地上,把皮子刮坏就不好了。”汪青卓不肯脱,说:“我里面就穿着一件衬衣,把皮夹克脱了,不把我冻感冒了?”
大秦在旁边跳着脚喊:“你们打不打呀?尽在那磨蹭时间。红哥动手呀!都说你挺厉害,今天也让我开开眼!”我只好对汪青卓说:“来,让你先出手。”
汪青卓不知是听了大秦的话有些犹豫,还是由于其他原因,居然说:“我从不先动手,还是你来攻我。”于是,他和我谁也不肯先动手,在那里商量来商量去。
大秦在旁边急得直转圈,最后摇摇头说:“我看你们也不用比了。哎哟哟,红哥呀!想当年,你打‘左四眼’的时候多猛呀!听说你绕着他转了两圈,一伸手就把一米八的‘左四眼’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我一直想亲眼目睹你的风采,结果你又让我失望了。”
汪青卓听大秦这么一说,转头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大秦道:“你可以去问‘左四眼’呀!”汪青卓似乎有些信了,于是装傻问大秦:“他这么厉害,我还和他打吗?”大秦笑道:“打呀!我还等着目睹红哥的风采呢!”
汪青卓忽然“嘿嘿嘿”地笑了,对我说:“咱们不用比了,干嘛让别人看热闹呀!这次比武你赢了。”我连忙推辞:“不,不,不,还是说打平了吧!”汪青卓还坚持:“是你赢了,是你赢了。”我于是又推辞。
我们两个人手携着手,互相吹捧着上了楼。楼上许多等消息的人看见我俩如此,感到莫名其妙,于是便问大秦。大秦刚要开口,我俩怕他说出真相,连忙把他“绑”出了门……
可能是我已被确定为高三学生中的语文牛耳,所以邹美华忽然对我发生了兴趣,总来问我语文题,且问题时搔首弄姿,我总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呛得晕头胀脑。她还经常来借书,借铅笔,借橡皮,且借了就不还。我用时,只好再去找她要。其时,她总是用一根指头拄着香腮,歪着她那漂亮的脑袋,睁着“曾经掉进海水里的美丽的银铃”,把我看上半天,然后用小拇指搔搔头发,突然想起来似的说:“不好意思,我又忘了。”后来,晚上补习时,她干脆把桌子搬到我的旁边……
正在我不知怎么应付邹美华的时候,又有一个女生加入了住宿的行列,她就是范古文。她一进来,就把邹美华赶跑,坐到了我的旁边,指着邹美华大声地跟我说:“下次她再问你题,咱们不告诉她。”我苦笑着摇摇头说:“别人问你题,你不告诉多不好。”以后,邹美华再来问题,都被范古文吓跑。
邹美华有一个大电筒,晚上经常在昏暗的走廊里照人眼睛取闹。有一次,她把汪青卓照了个眼花缭乱。他回到宿舍,拿了他的和我的电筒,出来用两个电筒去照邹美华,结果还是没有她的亮,他又被强烈的电筒灯光刺得不能见物。
今天,邹美华又用电筒来照我,我刚用手把眼睛挡上,就听有人大喊:“不许照我红红哥!”紧接着一声惊叫,我眼前的强光突然消失。等我再睁开眼时,见范古文拿着一个大号注射针管,仰着头,露出兔子牙,站在刚才邹美华站的地方在笑。邹美华却低着头,捂着拿着电筒的手,肩头一耸一耸地向宿舍走去……
手电筒除了照明外,另一个用途就是打鸟!这天晚上,夏夏、大秦等人从外面上厕所回来,手里却拎着三只死鸟。一进来,他们就把死鸟扔进桶里,喊道:“倒开水,拔鸟毛!”开水倒进桶里,一股死鸟味就冲进了鼻子里。
大秦对我道:“哎哟哟,红哥呀!我还真没看出来,夏夏真行!在厕所里,我拿手电一照,照上一只麻雀,夏夏上去一棒子就把鸟打了下来。就这样,一棒子一个,我们乘那些鸟还没有清醒的时候,连打了三只。再要打时,其他鸟都飞了。”于是,我在门口放哨,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