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扶起车子,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哪还顾得上擦风衣、车子上的泥水,连眼镜都顾不得看一眼是好是坏,推着车子就跑出泥泞,跑上公路,飞身上车,头也不回地逃回家去……
考试终于结束了,这堂是语文课,白老师夹着试卷进了班级。他把试卷重重往讲桌上一摔道:“你们怎么考的?真是一点基础都没有。”说着,他拿起几张试卷道:“就这么四个同学及格,其他的全不及格!”
白老师说完舔了舔嘴唇,又道:“那四个及格的,就又有三个是六十一二分的,只有王思红最好得八十一分。你们看看,人家是怎么学的?你们的脑袋都是干什么的?”说着,白老师气呼呼地在讲桌后面踱着步。
忽然,他站住了说:“你们连汉字的那七个演变过程都不知道?那可是初中的知识!”说着一指我道:“你起来说,是哪七个演变过程?”
我站起来道:“是甲骨文、金文、篆书、隶书、楷书、草书、行书。”白老师扶了一下眼镜,可能没有想到我会回答得这么流利,愣了一下,朝着其他同学说:“你们说,他说的对吗?”
“不对!”“噌”地一下,从教室的右后方站起一人。我一看,竟然是新任班长汪青卓。他黑黑的面皮,黑得奇怪,冷眼看不像是中国人。
汪青卓咔吧着眼睛说:“应该是甲骨文、金文、隶书,然后才是篆书。”没等说完,他就拍拍屁股,自己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我一皱眉,心想:“这人什么学问?”
这时,又“唰唰唰”地站起好几个同学,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竟出了四个答案,还有好几个互相支持的,就是没有支持我的。我回头一看,竟全是原一班的同学,我们原二班的人一声没吭。
老白扶着眼镜转了两圈,指着站着的一个同学,先问他叫什么名字,然后说:“赞同他说法的人举手。”有几个人跟着举了手。老白看了看举手的人,又去问下一个。
次第问到汪青卓时,老白笑道:“你就是新任的班长汪青卓吧?”汪青卓很自豪地点了点头。老白又说:“同意汪青卓说法的人举手。”这次举手的人多了起来。
最后,老白看了看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王思红。”我回答道。我回答的声音并不大,却似乎感到全班都跟着一动。
老白看了我很久,点点头说:“不错,黑亮黑亮的头发,浓浓的眉毛,大大的鼻子,厚厚的嘴唇,两耳有轮,戴一副变色近视眼镜,好一个棋哲双馨独王子,文笔一支思红颜。”说着,他又点点头,“我早就听说过你。你还不知道吧?你的文章已经在市里获奖了!”我一愣,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
老白笑了:“你的作文写得不错,既有深厚的文学功底,又有独特的哲学理念。像《残菊愁赋》啦,写蔺相如和廉颇的那篇文章啦,写运动会观感的那篇文章啦,真是写得好极了!”然后,他面向同学们道:“谁赞同王思红的说法?”
老白环视了一下教室,然后把目光落在汪青卓的身上,说:“你不同意吗?”汪青卓也环视了一下教室,见这个教室里只有三个人没有举手:一个是他,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老白。于是,他“嘿嘿”一笑道:“哪里,哪里,我举双手赞成!”说着,他一下子竟举起了两只手,而且越举越高,像要把屋顶举起。
间操,全校学生都整齐地排列在操场上,众目注视着领操台。此时,我才明白,原来是我的作文《我是败者》获得了大庆市中学生政治小论文竞赛的二等奖。
我登上领操台,云崖暖校长拿着一枚印有“S高中一杆笔”的六个红底金字的圆柱状荣誉校徽,挂在了我的胸前。此时,台下掌声雷动。我从云校长手里接过大庆市教育局颁发的荣誉证书,把它高高举起,在空中挥动。荣誉证书上绚丽的红色映红了十月五日这光辉的一天。
第三十一回 乱哄哄高三大住宿 阴森森三楼吊死鬼
住宿的名单公布了,有原一班的张顺玉、汪青卓、赵逑心等人;原二班的方灵灵、梅绿荫、宗啁啁、秦大军、我和现在已经戴有“数学物理双王后”桂冠的邹美华。熊飞雪由于失恋的挫折,导致了学习上的一败涂地,但由于他以前的名望,还是被列入了住宿的行列。
左浩虽然排名全高三第一,但是因为他本就住在学校里,在他和左逢春老师的要求下,他除了和我们一起补习外,不吃食堂,不搬入集体宿舍。王玉友有体育特长,去年考体专时术科合格,但文化课分数不够,没有考上。他也参加补习,但仍和体育老师住在一处。
由于学校给我们的宿舍只是原高中楼二楼的一个无桌无椅的空教室,所以父亲找来车,拉上我的床和行李送到宿舍楼下,同学们帮着抬上楼。一进宿舍,我见右墙根已经支了一张床,就招呼着把我的床抬到左墙根。安排好一切,我送同学们走出屋门。
我转身刚要进宿舍,忽听背后风响,想躲已经来不急,连眼睛带眼镜都已被背后那人蒙上。不过那人很会蒙,没有把手掌按在镜片上。
我刚想出右肘点他胸口,忽听那人道:“你发现了吗?我是谁?”接着,我闻到从他手上传来的一种异香。“是夏夏!”我惊喜地喊道。
蒙着眼睛的手松开了,果然是他——夏文心。他和我是小学同学,关系莫逆。后来我家搬到红卫,我俩还经常来往。我俩重点高中都没有考上,我来到S高中,他家托人把他调进了H高中。
夏文心道:“怎么又被你猜中了?从小学到现在,每次你都能猜中。”我说:“还不是因为你这双有异香的手和一张嘴就说‘你发现了吗’的习惯用语。”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拿到鼻下闻了闻说:“近两年,咱们很少见面,你还是记得这么清楚!”我笑道:“多年的好朋友怎么能忘记呢?哎,你怎么有空来?”
夏文心摇了摇头,拉着我走进宿舍,指着右墙根那张床道:“那是我的床。S高中不放我的档案,而且再三让我回来。我没办法,只好回来了。”
正在这时,楼下一阵喧闹,却是汪青卓等人的床铺也已运来。不安分的汪青卓支好床就跳出宿舍,挨个去踹其他教室的门。终于有一扇门没有钉结实,他冲了进去,一会儿就笑嘻嘻地搬出一张桌子来,摆到自己床前。
我们也正觉得好象床头少些什么,见他如此,就也冲出去搬桌子。汪青卓却跳出来大喊:“别把人家教室里摆好的桌子搬乱了!”一阵搬桌挪椅,每人床旁都多了一副桌椅。
我们正坐在床上喘气,汪青卓却又搬了一张桌子进来,摆在自己的床边,“嘿嘿嘿”地笑着说:“你们不要再搬桌椅了,我已经告诉女生,剩下的桌椅都给她们了。”
晚上,汪青卓大叫着:“咱们屋一定要杜绝臭汗脚味!”于是大家都干净得要命,纷纷打水洗脚,暖气片上搭满了各色的袜子。唯有熊飞雪没动。大家脱了衣服刚要睡觉,赵逑心忽然叫道:“我想起来了!”众人都是一惊,问:“想起什么了?”赵逑心道:“现在还没有送暖气,湿袜子一晚上是很难晾干的。”
众人听了都目瞪口呆,谁都知道脚上穿着湿袜子是什么滋味,谁都根本没有想到要拿第二双袜子,也都清楚自己在家是多长时间洗一回脚。没想到住宿第一天为了一个“给别人看的干净”,却使自己如此狼狈。
赵逑心接着道:“不过大家不用担心,其他学校的住宿生也遇过同样的事,他们都是拿住袜子的一头使劲甩,这样能甩出大量水分,第二天袜子就容易干了。”
他的话刚说完,汪青卓就蹦了出来,叫道:“你早说呀!害得大家担心。”说着就蹦到自己的袜子旁边,抓住一头就使劲甩起来,吓得我们四散奔逃,一起叫道:“别甩了!甩得哪都是脏水。”
汪青卓一听这话,连忙停了下来,一看自己的被子上已经被甩上了许多脏水点,便又“嗷嗷”地叫喊起来:“我的被子,我的被子呀!”旋即又跳到赵逑心面前,喊道:“你这坏蛋,把我被子都弄脏了,你死去罢!”赵逑心却好象很怕他,向后退着,连连解释:“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这时,熊飞雪道:“屋里不能甩,你们可以去走廊甩嘛!”接着“嘿嘿”地一阵怪笑,“不过你们还得再把脱下来的衣服穿上啰。臭男人要那么干净干什么?”
于是,我们只好极不情愿,又不得不穿上已经脱下的衣服,拿着自己的袜子,在走廊站好,两只手挥动着袜子,像风车一样甩了起来……
后来听说,女生们不好意思出来甩,在屋里就开起了风车……于是,第二天就再也没有干净人。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