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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的病全好了。当我遇到刘忠仁,问及补课一事时,他却摇着背头,叹着气道:“没想到,事实与我所想的完完全全不是一回事。补课是黄了,他们不愿学,我也没办法。看来咱们班得另想出路了。”
刘忠仁摇着头走了。这匹跛足的千里马,折翅的大鹏鸟,满腹的抱负,牛刀初试就在现实的墙壁上撞得粉碎。我们二班的命运又将怎样呢?
第二天早上,班级的门直到早自习前两分钟才被打开。等得不耐烦的同学们一拥而进。忽然有人指着黑板大叫:“你们看,黑板上是什么?”大家都唬得一起看去,见黑板上不知是谁写了几句诗:
惜补课失败
文刀中心二人,
笑幼不知世艰。
空许塞上禁令,
头大尾小雨喑。
海口巨人终落,
脚步大仙上天。
怀古感悲壮事,
今日《师表》谁添?
大家刚读完诗,白草哲已抢上讲台,抓起黑板擦就要擦。“别擦!”突然有人大喊。寻声觅去,却是刘忠仁。
只见刘忠仁一瘸一拐走上讲台,先谢谢白草哲的好意,请他入座,然后对着那首诗深深地鞠了一躬,拿出纸和笔把它记了下来,最后转过身,对着所有的同学讲道:“是我无能。本想借补课来提高同学们的学习成绩,没想到得不偿失,反害了大家,真是对不起。”
刘忠仁说着向大家鞠了一躬,头都碰到了讲桌上。他抬起头,又接着讲道:“我知道大家对我有意见,我希望所有的同学都可以以各种方式给我提意见。在这里,我要首先谢谢写这首诗的同学。他写得很好,指出了我的毛病。我希望大家向他学习,帮我改正错误。班级是大家的,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把咱们班搞上去。谢谢大家。”
刘忠仁又鞠了一躬,头再次碰到讲桌上,久久才抬起来。教室里一片寂静
第二十四回 白草哲独护“水仙花” 刘钱王三探“蔷薇葩”(下)
因为不再补课,今天下午放学后,原先留下的人却已走光,原先走的人却留了下来。我也留了下来,默默地坐在座位上学习。
快五点了,教室里只剩下五、六个人。我刚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教室门突然被一脚踹开,摇摇晃晃地走进四个人来。为首一人脸上一道刀痕从左眼角直到右嘴角边。这一刀恐怕要给这人留下终身的标记。
是“鱼进锅”!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正是高一元旦看电影出来,我错认为是于在江的那个人。他却好象也认出了我,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道:“喂,还认得我吗?那年元旦,你把我认成了红卫的那个鱼头。”
我点点头,笑道:“认得,当然认得。”他哈哈地笑了,指着自己的脸说:“是不是因为我这脸非常好认?”我勉强地笑了笑,说:“你记忆力却好,事隔一年怎么还记得我?”
他又大笑起来,这回嘴咧得有些大,可能触动了那刀痕,嘴角抽搐了一下,却马上又笑道:“我哪有那么好的记忆力,说起来也是凑巧。你听说过这么句话吧:‘红卫方星两条鱼,各领风骚在一方。’我就是方星的‘虎头鲨鱼’于入海,而你所认识的红卫的于在江是另一条鱼。认识我俩的人都说,从背后看我俩一模一样。上一次,你还真危险,要不是我知道我和于在江背影相似,你那次可能就要吃拳头了。事隔几天,我碰到了于在江,和他谈起此事,他便猜出是你——王思红,对不对?”
我点点头,说:“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到这儿来玩?”于入海笑道:“我是来看看我的女朋友这么晚还没回去,是不是在这儿。”“你的女朋友?”我感到十分惊讶,他的女朋友竟是我班同学吗?
于入海道:“说起来你一定知道,她还在我面前提起过你,说你学习成绩很好。她就是范古文。”范古文!我全身不禁一抖,他竟是范古文的男朋友!
我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向后一瞅,说:“她不在这里。”“她当然不在这里,要不然咱俩怎么能说这么长时间的话?”我的心怦怦直跳,他此言一出,我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
忽然,我注意到:和于入海一块进教室的一个小子,斜披着衣服,晃到了邹美华旁边,用鼻子一嗅,叫道:“好香呀!妹妹长得好漂亮呀!陪哥哥一块玩玩。”说着就往邹美华身上凑。
邹美华吓得离座就跑,出路却又被那人阻住,说:“装处女呢,妹妹?你好好看看,哥哥有啥不好?”说着就伸手向邹美华抓去。坐在邹美华旁边的白草哲忽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他伸过来的手。
“哎呀!”那小子一惊,不怒反笑道,“哪窜出来的野小子?啊,看出来了,你俩是一块的,是吧?”这时,另外的两个小子也向白草哲靠了过来。
怎么办?教室里只有我和白草哲两个男生。怎么办?冲上去吗?那似乎只等于白挨一顿打。装傻没看见吗?我自己都不能忍受自己那样做。眼看着那三个小子一步步向白草哲和邹美华逼去,白草哲护着邹美华已经退到了墙角。
我忽然急中生智,把脸一沉,冲着于入海一瞪眼,铁青着脸,把嗓音压低,尽量装得严厉,道:“你是来找人的,还是来找事的?”于入海一楞,脸随即一红。
我语气稍缓,又对他道:“你还是把你的兄弟领走吧!下次再来时,就不要再带他们了,好不好?”于入海真的走了过去,拉住带头的那个小子,喊道:“彪子,走吧,别找事了!”连拉带推地就把那“彪子”推出了门口。“彪子”还意犹未尽地喊道:“别拉我!喂,那小子,你等着瞧”
我拎着小红包出了校门,望着挂在树梢的太阳,想想刚才发生的事和这学期开学以来自己耳濡目染的一些事,心中不禁十分疑惑:“倩倩和甜甜好象已不象上学期那样疯狂地跟着白草哲一起走了。白草哲却好象和“水仙花”邹美华的关系直线上升。熊飞雪和邹美华之间却好象是矛盾重重。一切的一切都使我感到莫名其妙,搞不清这些少男少女们都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下午,在学校礼堂举行全校散文朗诵比赛。我坐在台下,一个一个认真地听着,暗中和自己的《天空》做着比较。
轮到邝薇了,我本以为她会朗诵得非常精彩,没想到她一上台就把我的文章删头换尾地一阵乱改,去其精华,增其糟粕,而且语言不畅,朗诵得丢三落四。
我越听越生气,真想跳到台上问问她:“怎么回事?把我写的文章乱改?我那么用心地写,你干嘛一点也不用心?我以后再也不给别人写文章了。”
邝薇走下台来,我看着她直瞪眼,但也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只有坐在座位上自己喘气的份。结果,邝薇只得了二等奖。得奖后,她对我说:“Thankyou。”我却听得象唐…吉诃德在叫他的仆人“桑丘”。
几天后
放学路上,我碰上了钱如海,告诉他:“邝薇被车撞了,在家养伤,你去不去看看她?”“我去看她?”钱如海忿忿地说,“我生病的时候,谁去看过我?”我一听,自己也不禁暗自伤心。
我到家不一会儿,钱如海居然来了,说:“小红,咱们一起去看看邝薇吧!同学关系弄得太僵也不好。”我笑了笑,就和他一起去了邝薇家。
刘忠仁也在她家,说“方灵灵他们刚走,我也是刚来。”我们就坐在一起聊天,问问邝薇的伤如何了呀,说说班级又有什么新鲜事了。谈着谈着,不知怎么竟谈到刘忠仁打车玻璃,我被误抓的事。
我笑道:“当时要不是刘忠仁早来一会儿,我就可能和那个胖司机打起来了。哎哟,那个司机比我高两头,三、四个我捆在一起也没有他粗,打起来我准得吃亏。”
“哪里,”刘忠仁笑着说,“我哪能让你替我背黑锅呢?”
“当时我都吓坏了。”钱如海插嘴道,“还是你行!那个司机那么凶,叫你们下来,你们就敢不下来,要是我早被他吓下来了。”
“关我什么事呀!”邝薇撇撇嘴说,“让我下来,我就下来呀!”
我的心忽悠一下,大脑里一片惨白
回家后,我给自己就是两巴掌,对自己骂道:“废物!”
又过了几天,在交通车上,我见邝薇手里拿着一本用明星图片粘贴的本子在那看。我等她看完,道:“给我看看好吗?”我说完,用手轻轻一拽那个本子,没拽动,她抓得很紧。
我笑了,送开了手。我笑得很甜,心里却在流泪。我笑,是我不用再担她的情;我哭,是我曾几何时竟落到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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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噩耗:于入海的原型之一,我的一位小学同学,已于2006年11月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