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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哥倒是痛快了,也不怕盈雷笑话。“接口的是十四,不知道何时进来的,走到我身边,给我一个灿烂的微笑。
我不以为然的笑道:“怎会笑话呢?倒觉得十阿哥生性耿直、乐天知福,倒是极为不同。”我歪着脑袋,忽然想到几句词,接道,“我想起家乡那边形容一个大户人家公子的词,有几句倒与十阿哥贴切,若不得十阿哥喜欢还请十阿哥见谅。”
十阿哥忙道:“快说快说。”
我环顾四周,有几位阿哥听着有趣也过来瞧瞧,十三也走近了这里,嘴角含笑,带着了然和等待的目光看我。我的视线到一处时却忽然停顿了下来。那是四阿哥平静无波的表情,微微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适才几位气势迥然的阿哥聚集起来的磁场到了他那里仿佛一下消失,化作了一股无声无息的气息,犹如让人不可触碰的墙。
果然是雍正,在这么多神采飞扬的兄弟中间,也许他是容易让人最开始忽略的人,可一旦见到却再也不能忽视。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危 3ǔ。cōm险的人。
“盈雷,快说呀。”十四在旁边催促道。
我对上八阿哥的眼神,他的目光似乎也刚刚从四阿哥那飘过来,他挑了挑眉,似是而非的笑了笑。
他对四阿哥该是有所提防的吧?良妃不可能一点提示都不给,以他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一点筹划都没有。注定的结局会不会因为我们的存在发生一点变化。
我收回漂浮的思绪,念道:“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乖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考虑到实情,隐去前半段,想来,这批宝玉的文字算不上是贬义,也不过是博他们一乐罢了。
八阿哥微微一笑。“这词倒抬举了老十,听着是贬,倒是有褒奖。老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才是。”
十阿哥讪讪道:“我听的也觉得好,盈雷这丫头真有些与众不同。我可记下了,这也算得你给我的礼物。”
我笑笑,不知不觉的从人群中撤出,十三眼色倒快,忙也跟在我后面闪出了门。
“寿星公也跑出来透气?那里可是你的东道。”我努了努嘴,笑道。
他手撑着下巴,带抹深思的笑说道:“这些日子,你给我的惊奇太多。好象你身上藏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法宝,每见一次,都让人惊奇一分。”
“十三爷把我当宝库呢?”我嗔笑道,心情却格外的明朗。
他一本正经的回道:“正是如此。”
和他相视而笑,他扬了扬手中的卷轴。“这是什么?看着像绣的?又觉这绣法很奇怪。”
我扬头,带一点骄傲的回道:“这是江苏的一种绣法,叫做发绣。流传的虽不如苏绣广泛,倒也新奇的很。”
我没能说出口的话是这用女子的秀发作线,绣进的是女子的心。
他懒洋洋的笑道:“幸而给我的是首小词,倘若绣的是将进酒,岂不是要落半边发?”
我被他逗乐,睨他一眼,问道:“十三爷可喜欢那词?”
他微笑点头。“我敬你为知己,你果然是知己。这词,写的好。”他顿了顿,念道,“人欲仗剑走天涯,无奈困陷京城。是非成败若等闲,春迟心犹在,寄情山水间。一朝雨露沐甘霖,傲龙飞舞九天!男儿何处非故园?杯酒邀明月,剪烛话桑田。”
他字字铮铮,气势惊人,我一边听,心却仿佛沉醉其间。这男儿,是当世的傲龙,只是,被亲情所累,无法飞舞九天。
我为他疼,也为他叹。
含笑凝注着他,柔声说道:“进去吧,你是寿星,让人发现不在了可不行。”他点了点头,闪身进门。
片刻不离的注视他的背影,那一直揪着的心慢慢在舒展。
这样静静的看他,和他说着最平常的话,不是知己,却可以更亲近。
如果可以选择,却宁愿做他身边最单纯的女人,而不是最深刻的知己。
甩一甩辫子,告诉自己不去想那些让自己不愉快的东西。再次回到八阿哥那里,他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微有丝惋惜的神情。我挑衅的笑笑,便安然的坐下。
十四跑来我身边,眼里是压抑的急噪与怒气,一点我的头,责道:“一不看着你便没了踪影,总不知道规矩,你也不怕……”他压低声音,眼睛瞥了眼太子,“我真担心你被他……”
我咬了咬嘴唇,情知自己错了,让他心急,扯出一丝笑容,说道:“放心,事情过了这么久了,怕他早不会放心上了。你别生气。”
他眼睛一横,手一摊,说道:“若出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怪不怪,怪我自己不听老人言,活该早死早超升。”我吐了吐舌头,头顶立马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哎哟。”我捂着头,每次下手都特别重,真不知道这个大将军王是不是个虐人狂,所以把虐人的劲带去了战场。
“你是在咒我还是咒你自己?居然说我是老人。”他向我扬起拳头,当作威胁。
我忍俊不禁,当然老了。貌似他们兄弟中间他算是长寿的,雍正的戏没看过,可乾隆的戏看了不少,上面的他可都不年轻了。
看我笑的欢畅,他倒是没再凶悍,只笑问道:“给十三哥什么礼物?我生日也没见你费心。”说到最后倒有几分抱怨。
我昂起下巴,顶道:“年初你过生日时,德主子紧张你呀,你既没请我我自然没有好礼相送。”
他噎住:“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
“不然你以为?”我偷笑,心里暗赞责任推卸成功,心情愉快的紧。
环顾一下,打量这些阿哥们,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阿哥武将出身,气势倒是十足,只那张面孔有太过强烈的侵略性,看的人有些不自在。
他此刻和十阿哥交谈,可眼光却总是瞟向太子,带着估量与审视。太子仿佛察觉到他的注视,神情越发紧张起来,我心里一紧,快步走向十三。
他疑惑的看我。“怎么了?”
我用身体遮住手势,指了指太子的方向,道:“你快找个人带他离开这里,再不然,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不是你能担待的起的。”
他不解的挑眉。我无法解释,却也不想他受牵连,只得跺一跺脚,加重语气,问道:“你信不信我?信我就找个理由让太子找个安静的地方静一静。”
“我信,我来带二哥离开。”不知何时,四阿哥已经走到我们身边,我倒被他的出声唬了一跳,他的存在感果然很容易让人忽视。
“四哥。”十三显然不愿意他这么③üww。сōm快离开,浓眉纠结。
四阿哥微扯一丝淡笑,说道:“最重要的是,这场寿宴不会有任何问题。”他拍了拍十三的肩膀,幽黑的眸子略过我的方向时暗意更浓。
他也许什么都不知道,可他的眼睛告诉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此刻属于太子身边倚重之人的他,究竟从何时起有了谋划?
看他恭和的跟太子说了几句后,太子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和他走了出去。我不由看了看四周,大阿哥嘴角一抹不屑的笑容犹自浮在脸上,三阿哥只怔了怔,便又安然的和十二阿哥说话。十二阿哥自始至终却淡定从容,神色未变。果然是苏嘛喇姑调教的人,处变不惊,也难怪若梅念念不忘。我心里暗自被扯痛下。八阿哥低着头注视着杯中的茶,仿佛置身于外的超然,九阿哥却是盯了盯八阿哥的脸,然后微扯一丝笑意的转过头去。十阿哥猛灌酒,丝毫没注意到刚才的情景。而十四则一直在审视的看着我。
“你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十三懒懒的声音在我上方响起。
我抬起头,他懒散的神情里却有着专注的投影,隐隐写着担忧。我笑了笑,回道:“不重要,只要不妨碍到你都不重要。”
他不赞同的摇头。“我要知道。”目光坚定。
我叹气。“我不确定,等我确定后我会告诉你,也会告诉你当心的法子。所以,现在不要问,你只要尽量避开太子太过紧张的时候,一定要答应我。”我认真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应。
他虽有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忽然他奇怪的问道:“你竟如此放心四哥?”
毕竟我知道得了天下的是他。
而你,我并不清楚等待你的究竟是什么。
康熙对十三是宠,可圣宠本就是把双刃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愿他永远自由不羁,至少保留一颗自由的心。
以良妃做借口,提前离开了绛雪轩,却在门口见到了有如雕像般平静的四阿哥。
看到我出来,他默不做声的往前走,却是和我走同一条路。我一时摸不准他的意图,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跟在他身后。
行至御花园,却被天空传来的一片“咕咕咕”的叫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