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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永和宫给德妃请安,她虽表面和气,骨子里却是冷漠的紧。有些地方其实四阿哥倒像她,也许这便是德妃与他不太亲近的缘故。
太过相似的人彼此看的也太过透彻,不能相互取暖,便适度分离。
我想德妃会宠十四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她的小儿子。十四性情率直、恩怨分明,活的虽然自我却理直气壮,这是在宫廷倾轧中生活了多年的德妃最期盼的奢望。
她宠的不仅仅是十四,更是自己的奢望吧。
看到若梅时心里微微的一痛。她原本清雅秀美的面孔上浮现几许茫然的哀伤,看到我来,眼神更是复杂难辩。
我明白她的心情,心里的痛苦绝不会亚于我。微微笑笑后,我郑重其事的把锦盒交到她手中,说道:“主子给你的,你的心她明白,想必她的心你也一定明白。”
她眼圈微微泛红,咽道:“主子竟让你过来,我是万万想不到的,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想来,当初真的都错了,倘若你过来,我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扶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心里更不好受。十三阿哥也许不比十二阿哥的平和,但他待人甚为宽厚,不会待薄你。”
看她稍稍平静,我便敛了神色,道:“若梅,好好照顾十三。他外表看起来很洒脱,但内心却不是那么快乐。请你用最纯粹的心待他。也许我在强你所难,但是我真的不忍心不公平的对他,就当我自私吧。”
她一愣,旋即黯然了下眼神,缓缓的点头。“你对他的心,真好。”
她那黯然的眸子勾起我心里那隐藏的疼痛,忽然抱住她,低声说道:“对不起,若梅。”
她轻笑。“傻瓜,这本不怨你,你我都是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人。你说的也对,嫁给了十三阿哥,哪容的我心里再念着别人。你让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好。”
我对她深鞠一躬,她忙扶我,“别这么见外。”她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有点明白,为什么我会现在被指给十三阿哥了。”
“为什么?”脑海里忽然闪现十四的面孔,他那天临走前说的话,心跳猛然加速。
“我占的,是十三阿哥最后一个庶福晋的名额。以后,再有谁要被指给他,怕只能是格格了。”她缓缓的说着,担忧的看着我。
我心一松,十四这么做,为的是让我因为名分的事断了对十三的念想吧。
若梅见我松气,却是一愣。“你竟这么不在乎?”
我是解释不清,庶福晋或者是格格,在这个年代或许很重要,在我看来却无多大分别。在那样一个温婉如水的女子身边,也许谁都只是配角,那才是他心尖上的人。
心里仿佛被针尖刺了下,微微的疼痛,谁说我不在乎,在乎的重点不同而已。
“已成的事实,去在乎它做什么?我又改变不了。”耸耸肩,让自己看来平静些。
她若有所思的点头。“我有些明白主子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有些地方你和她是很像。别人在乎的你们好象反而不在乎,而你们在乎的,却偏偏都那么坚持不肯放手。”
我无奈的笑笑。我和她,当然是相象的。相同的坚持,到最后,也许是相同的无奈。
从永和宫出来,微微感到一丝倦怠,适才竭力维持的平静正一点一点失去它的张力。很快,就是月半了啊,今年的中秋来得特别晚。这团圆的日子,我的亲人却在另一个遥远的时空。
一直不愿去回想,宁愿自欺欺人的相信在那个时空里,柯盈雷会代我活的很好,想念终究是我一个人的事。
不去面对,不代表不存在。
不去想念,不代表我已忘记。
月是故乡明。这紫禁城的月亮永远都比不上江南的清隽。
轻轻叹口气,正准备继续向前走,却见到十四一身宝蓝的长衫,双手抱胸,注视着我,仿佛有段时间了。那眼底是复杂的情绪,见我看他,微微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视线。
我不想理会,径直往前走。他却急了,往前一步,拦住我的去路。
我停下脚步,却别过脸。不是为自己生气,是为若梅生气。他一个决定却让另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子自此把真心锁在心底,而他却不会明白。
“你,真的生气了?”他小心翼翼的凑到我面前,眼睛睁的老大,眼神却是无辜,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我真没说错,他大概是那种做什么都觉得自己理直气壮的一个。
“回十四阿哥,奴婢不敢。奴婢还急着回去复命,请十四阿哥容奴婢通行。”我做了个请的姿势,面带微笑。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顺手把我一抓。“一口一个奴婢,气还真不小。”拖到一边,他放下我,挂上明朗的笑容,笑道。
“奴婢生气只能拿自己出气,比不得阿哥们生起气来可以随便找人出气来得痛快。”还是按耐不下那股子气,到这个时代后,我的修养我的耐性正一点一点被磨掉。
他笑嘻嘻的说道:“那就做个福晋,要出气直接拿阿哥出气不是更好?”
我哭笑不得,只得学他哼了声,不回答。
他倒是严肃起来,问道:“你真的很想嫁给十三哥?”他问的很轻,仿佛只是问给自己一般,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他,那眸中的忧伤一闪而逝。
“十四,我生气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叹了口气,我接道,“你有权利去决定别人的命运,这是你的身份赋予的,可是那些被你决定命运的人,她们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
他的表情很疑惑,那对他而言是从来没有思考过的内容,皇权让人迷恋的地方之一不就是可以随意的操纵别人的命运?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居然跟一个皇子谈论权利。
“你指的是若梅?她为什么要生气?难道嫁给十三哥不好吗?何况还是皇阿玛钦赐的。”他不能赞同的反驳,“你想的太多,不知道整天那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他伸手点了下我的额头。
我无语,放弃这样无意义的争论。我所认为的他恐怕一生都不会认同,何必强行对他洗脑。
“是是是,我错怪十四阿哥了,十四阿哥宅心仁厚,把这宫里的拔尖的女子都安排了好归宿。我代若梅诚恳无比的感谢十四阿哥。”我加重了诚恳两字。
他大手一挥,没心没肺的答道:“不必客气。”一副施恩不用报的样子。
我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张大嘴,愣了好一会,只得自己打打脑门,真不知他是真糊涂还是装傻。
“十四阿哥既然没事了,容我告退可好?”没时间与他继续耗下去,打了个秋千,决定回宫。
他却冲我一笑。“盈雷,我很高兴,原来,你对十三哥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放心了。”
我一怔,为若梅打抱不平的行为被他错理解了。
我微叹,我对十三的确不完全是他想象的。但,只有我明白,他在我心里,与那记忆里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交织重叠。我不想区分,也许是延续,也许是另一种开始。
月影
照例,中秋是乾清宫家宴庆团圆的日子。这一次,良妃称病没有出席。问她是否打算一直躲下去,她沉默了许久却最终没有回答我。
我想她的答案我是知道的。
她的不见,也许与康熙的相同。不见,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快的忘却。
在储秀宫里一大帮子人一团和气的吃了团圆饭,各自散伙各自娱乐去了。我本想留下陪着良妃,她却称她累了要早些休息。
听得到她语气里竭力隐藏的哽咽。本想与她一起度过中秋,毕竟她是我在这个时空里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但可以想象,曾经有个人,在她最寂寞最孤单的时候给过她温暖,只是,那个人的温暖正如同此刻的明月,不仅给了她,也给了太多的人。
不知不觉的走近千秋亭,怔怔的停住脚步。
情不自禁的忆起那次他坚定的维护,那温暖的手心,那认真的表情,未有一天,或可铭忘。
原来有些东西,在不经意的时候,已深入骨髓。
继续往前走,却瞥见凉亭里一个白色的身影,朦朦胧胧,难以分辨。
是十三,一定是他。心中没来由的笃定。
即使看不真切,那身影足以撼动我的心湖。我静静的向亭子里走去,果然见他坐在亭子中间的石凳上,那石桌上摆了一坛酒,边上还有个空的酒杯。
看到我,他举起酒杯,自饮一杯后,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失笑,指了指空杯,问道:“别告诉我,这是为我准备的?”
他挑眉,反问道:“敢不敢和我共饮这坛酒?”
“有何不敢?”我也挑了挑眉,回道。
没去问他为什么没有留在家宴上,为什么没有陪伴他的福晋一同赏月,这一刻我只知道,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