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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生气?”见我不语,他轻笑道,“平日里老是气我,偶尔看你生气的样子也着实好玩。”
“十四阿哥倒是懂得礼尚往来,小女子不胜感激。”想让我生气,我偏偏摆给你一副笑脸,你能耐我何?
他笑着伸手弹了下我的额头。“盈雷,有时看你沉稳的紧,有时又有趣的很。真的很有意思。”
是有些喜怒不定了。来到这个世界,有时活的很压抑,有时活的却很恣意。这里,毕竟不是一个适合生活的地方。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伸手在我面前晃晃,“不许无视我的存在。”
我轻笑,这小鬼,总是能让我轻松,不像面对八阿哥,要提点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今天会去很多人吗?”
他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笑问道:“你想见到谁?只是家宴而已,你姐姐怕还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这是实话。九阿哥今日大费周章的向良妃讨这个情,难道是为了之前八阿哥的事?我原以为,事情早该告一段落了。
“你会帮八哥吗?”他沉默了会,忽然问道。
我摇了摇头。“帮这个字太沉重。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八阿哥想必也没有这样的心思。”也许他是想过顺水推舟,但以他的精细,若是想到利用我或是指望我能帮他,他便不是现在的八阿哥了。这就是他和太子的区别,真正的聪明人能很快辨别什么才是重点。
他却若有所思的点头。“我也不愿意,前些日子见你笑的少了,那混水真不是随便的人能趟的起的。有时真希望你笨了些才好。”
我若真的蠢笨,此刻也不会有机会坐在这里去九阿哥府上。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倚。谁又能分辨的清?“盈雷没有众位阿哥想象的聪明。”真正的聪明应该懂得藏拙,我终究还是笨了些。
马车忽然停了。一小太监掀起帘子,打了个秋千,说道:“爷,到了。”
这一次,我自个儿下了车。深呼吸一口气,这外边的空气流动着我所渴盼的自由的气息。
随着十四进入九阿哥府里,因扮作小厮,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抬头观赏,一路用余光打量,却也感觉到这府里处处精雕细刻、雍容大气,这九阿哥虽富甲一方,倒不是个俗人。
他领我进了内堂,把我交给府里的丫头,让她带路,笑嘻嘻的说道:“我可不能陪你进去,九哥打过招呼了,你和你姐姐可以先叙旧再出来,别一会哭红鼻子跑出来见我,我就不敢带你上街了。”
不客气的瞪他,他哈哈大笑的离开。我无奈的摇头,跟着丫头往姐姐的屋里去。
距离上次她进宫给宜妃请安顺便过来看我已有半年多了。初秋的天气仍有些闷热,她一件薄薄的淡紫色的单衣,云鬓微微的蓬松,看来有种慵懒的别致,妩媚的风情。
看到我进来,她眼里有种意料之外的惊喜,我心里微微放松,看来,她并不知道我今天会出现。
“你怎么会来?还打扮成这样?爷都没有告诉我,只说要给我个惊喜,果然是忒大的惊喜。”她忙把我拉到身边,坐在床沿,问道,“怎么好象瘦了,脸色也苍白。”
“前些日子病了。”我淡淡的一笑,看她微微的担忧的神情,轻轻握住她的手,接道,“现下好着呢,要不然也出不来,你不必担心。”
“我担心的不是你的病。”她犹豫了下,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惹了麻烦?”
我心一紧,压低声音问道:“九阿哥说的?”
她点头。“还是年初的时候,他回来,见我就对我说我有个好妹妹。可那话分明是反话,我再愚钝也听的真切。”
我忽然觉得内疚。“我是不是连累了你?”
“怎么会?”她嗔笑道,“若真连累我,今日你怎能前来为我贺寿?当真以为我傻呀?我知道,八爷和十四爷对你都不错。”
我干笑了几声。“托福,是不错。”
她也轻笑道:“谁托谁的福还指不定呢。”她揽着我的肩,凑近我的耳边问道:“给姐姐从实招来,八爷和十四爷你究竟对谁有心?”
我眼波流转,取笑道:“他们哪儿及得上九爷的丰姿,我谁都无心,就对九爷上心。”
她一愣,有些窘迫的答道:“爷的确、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人品丰姿,你若、若真是有心,我也可以……”
我扑哧一笑,说道:“看你紧张的,这九爷可把你的心收的紧紧的。”
她这才反应过来我在戏弄她,伸手推我,嗔道:“越来越刁滑了,连我也取笑。”
“不取笑怎试探得了你对九阿哥的心意?”我笑的灿烂。果然是出了宫,心情好了很多。
姐姐一脸神秘而喜悦的笑,见我疑惑,把我拉近,轻声说了句话。我一惊喜:“真的?那真要恭喜姐姐了。”在这个年代,女子还有什么比生育子女更重要的事。她既有喜,我也替她开心。
她娇羞的笑道:“若不是为这个,怕这年的生日也没的费这周章,加上我是进府的第一个生日,爷才重视着。”
我笑道:“不管为什么,重视总是好的。妹妹也为姐姐高兴。”
她欣慰的点头,一拍脑门道:“只顾者跟你说话,还没让你换上衣裳。一会儿跟我出去,总不能穿着这衣裳吧?”
我摇了摇头,正色道:“我出来本就是犯了规矩的,还能正大光明的去前厅不成?”
她失笑道:“我真真是糊涂了。那你在这等着,可别逛的太远。我今儿个怕是很难招呼你了,不过能见你我就开心了。”
我轻拍下她的肩,笑道:“还是快前面去吧。你好歹也是今日的寿星。”
看着她微笑的出门,我不由微翘起嘴角,此刻的她是幸福的吧?幸福的让我有些妒忌了。
站起身,我顺着花园走动,倚着池塘,流连于那池中嬉戏的鱼儿,呼吸着淡淡的秋风卷起的青草的味道,惊觉生命的美好。
耳边传来两个女子的声音。我微微皱眉,不喜欢这种宁静的感觉被打扰,可转念一想,焉知道我不是在打扰别人的亲密无间?
本不想听,可其中一女子的话却让我不自觉的竖起耳朵。
“兆佳妹妹,往日天气一闷热你便躲在家不出门,今日可真是有闲心。”那女子声音极为耳熟,仔细一想,似是八福晋的声音,那她口中的兆佳妹妹可是十三的福晋?
“翊翎姐姐见笑了。爷不知从哪儿得来一方子,云悠每日里泡茶喝,只觉暑气没那么重,神清气爽多了。平日里姐妹妯娌又难得一见,借着机会云悠也该出来走动走动。”那声音温柔低沉,配着她说话时轻柔缓慢的声调,竟让我觉得说不出的柔婉。
原来,十三要那方子是为她。
我定定的看着池水,一时竟不得动弹。良久,才发现手心里早已全是汗水,那手心里俱是被指甲掐过的痕迹。
“妹妹是个好福气的,谁不知道十三弟把妹妹你放在心尖上呢。” 八福晋的声音越飘越远,许是往前厅走了。
我忽然觉得身体一软,才发现适才脊背挺直而僵硬。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我在害怕什么?我应该知道,他虽外表洒脱,心思却细腻,而那女子如此的温婉,也值得他用心呵护,我——又在计较什么?
只心里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啃噬一般,那疼痛并不尖锐,却让我难以抑制。手掌轻按胸口,已然无法阻止一种失落与沉痛的情绪渗透我的心底。
眼前仿佛有一丝模糊,我低头,用力的眨眨眼睛,怔怔的看着地面一闪既逝的湿润。
“盈雷姑娘,盈雷姑娘!”一个尖细的叫唤把我从失神中惊醒,我忙转过身子……看到是跟着十四一同过来的小太监宁安。他行了个礼,说道:“爷临时有事被德主子招回了宫,临走前,爷嘱咐我把姑娘带到长安街,让姑娘在听雨楼等爷。”
我回了礼,问道:“可是有什么急事?要不,我直接回宫便是。”
他为难的顿了顿,说道:“爷吩咐了,姑娘好不容易出的宫门,爷一定会赶来。”
我点了点头,他倒一直惦记着答应我的事,我又何必拒绝他的好意?
听雨楼。
很别致的名字,很古朴的设计。唯一让我觉得不足的是色彩,过于清冷了些。我由着宁安进了一间雅阁。喜欢背后那些形形色色的酒具,陶、铜、漆、瓷、竹木等等姿态各异,别具一格。
莫非是财大气粗?一点都不怕被顺手牵羊;还是古代民风淳朴?
我一一的把玩,等了很久不见十四过来,心想还是出门透透气的好。才刚走出一步,便听到一小二招呼的声音:“十三爷来了?您吩咐的单间儿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这就带您过去。”
十三爷?会是十三吗?普通人家生那么多的恐怕不多吧。
我顺着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