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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杨太后对乔昭有七分不喜,长容长公主对乔昭的不喜就有十分了。
长容长公主最恨的就是引得男子意乱情迷的狐狸精,而眼前这个小姑娘,先是勾得她儿子动了心思,而后竟一跃成为冠军侯的妻子,这其中若说没有蹊跷就怪了。
冠军侯与灿儿是至交好友,她一个小姑娘能认识冠军侯,定然是借了儿子的助力。
这可真是好得很,先把她儿子迷住了,再通过她儿子攀上冠军侯,这般有能耐的小姑娘她还是头一次见呢。
这可比她府上只知道勾引驸马的那个贱人有本事多了。
乔昭微微动了一下眉梢。
若说沐王妃那话只是寻常场面话,长容长公主话中刻薄之意就太明显了,乔昭如何会听不出来。
她轻轻看了长容长公主一眼,目光下移,在其腹部停留片刻,收回视线。
长容长公主蹙眉:“黎夫人为何这般看本宫?”
乔昭笑笑:“臣妇谨贺殿下新喜。”
莫名其妙!
长容长公主淡淡瞥了乔昭一眼,不屑再开口。
杨太后冷眼看着,心中一动。
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丫头,她就发现她很不一般,后来治好真真的脸更是出人意料。
据说,黎氏的医术得了李神医真传——
若是如此,她刚刚看长容那一眼莫非有别的意思?
杨太后存了这个念头,对乔昭露出慈爱的笑容:“黎夫人,哀家早就想看看你了。”
她说着冲乔昭招招手:“来哀家身边坐。”
乔昭走上前去:“太后厚爱,臣妇惶恐。”
杨太后拉过乔昭的手拍了拍;“哀家得向你道谢呢,听说睿王府上三名侍妾有孕都是你发现的。”
“臣妇不敢当,妇人有孕早晚都会知道的,换了其他医者同样能够诊断出来。”
杨太后笑笑:“话虽如此,但能及早发现才是顶要紧的。这妇人啊,有孕前三个月最娇贵,半点大意不得。”
乔昭跟着笑笑,没再多言。
她不需要讨好太后,只要保证不出错就好。
“黎夫人可否给她瞧瞧?”杨太后一指睿王侍妾,“她是个顶规矩的,多年来把睿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就是不知道这肚子什么时候能有消息。”
就黎三那个会作妖的姐姐,虽然生下了目前睿王府唯一的孩子,她依然瞧不上。
杨太后这么说,乔昭自然不好推脱,替睿王侍妾把过脉,笑道:“姨太太身体康健,想来早晚能称心如意。”
妇人眼中满是失望,强笑道:“妾承侯夫人吉言。”
杨太后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她虽对这名侍妾印象不错,但也仅此而已了,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儿媳妇,还要专门费心。
之后杨太后拉着乔昭问了诸如“在侯府可还习惯”之类的问题,这才放乔昭离去。
见乔昭走出来,等得心焦的命妇们精神一振。
可算出来了,也不知等太后召见过几位国公夫人,还有谁会被召见。
“太后今日有些乏了,请各位夫人回去吧。”来喜笑道。
乔昭顿时感觉到无数视线投过来,要是那些视线能化为实质,她此时恐怕就被扎成了马蜂窝。
内殿中,杨太后打发走了沐王妃与睿王侍妾,独独把长容长公主留了下来。
“母后还有事?”长容长公主漫不经心问道。
杨太后没理会长容长公主,吩咐来喜道:“去请杨太医来。”
第754章 新喜()
第755章 刺()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捏住杨太医手腕,在他尖叫前另一只手捂上他的嘴巴,把人拖进小巷中一座不起眼的民宅里。
杨太医被抵在门板上,待嘴巴得了自由惊慌失措问道:“什么人?”
看清那人样子,杨太医一愣,语气变得奇异:“池公子?”
池灿眯着眼,声音冰冷:“我母亲怎么了?”
“长公主——”杨太医被问住了。
长容长公主有孕这件事告诉她儿子合适吗?在肚子里的孩子亲爹是谁不明的情况下。
“说!”池灿一脸狠厉。
这几日母亲那边奇怪极了,偏偏杨太医这副鬼样子,让他由不得不怀疑。
莫非母亲得了不治之症——
想到这种可能,池灿只觉心中一痛。
这些年来,无论他们母子间有什么心结,她终究是他的母亲,是那个在凌台山上把自己的血喂给他喝让他活下来的母亲。
“池公子,这——”杨太医犹豫不决。
说了肯定没好下场,不说似乎同样没好下场,说不说这真是个让人心碎的问题。
池灿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绝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太医真的不说?”
杨太医眉头一皱:“池公子,下官是奉太后之命来给长公主看诊的,若是回不去了,太后她老人家恐怕会派人寻呢。”
他就不信了,这小兔崽子还敢杀了他?
池灿呵呵一笑:“放心,我可不会杀人。”
话音落,他手中匕首一个漂亮旋转,流星般向杨太医下体射去。
杨太医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池灿:“……”
不知过了多久,杨太医终于醒来,入目就是池灿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下意识向下边摸去。
还在!
杨太医狠狠松了口气。
他虽然这把年纪了,可男人的尊严不能丢啊。
轻笑声传来:“别摸了,现在还在又不代表以后还在。”
杨太医:“……”小王八羔子威胁我!
池灿用一块雪白的手帕擦拭着匕首,笑吟吟道:“杨太医也算看着我长大的,知道我的脾气吧,真的惹了什么祸,大不了我这身官服不要了,外祖母与舅舅还会怎么样我不成?”
杨太医抬手拭汗。
“我最后问一遍,我母亲怎么了?”
眼看着寒光湛湛的匕首逼近,杨太医眼一闭喊道:“长公主怀孕了!”
匕首落下,正好扎在池灿脚背上,鲜血瞬间透过皮靴渗了出来。
“池公子,你的脚受伤了,要包扎一下——”
池灿伸手把杨太医拽过来,面无表情道:“太医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杨太医看着还带有几分少年不羁的年轻人冷然的模样,暗暗叹了口气,说道:“长公主有孕了,下官今日过来是给长公主落胎的……”
“那你为何早早离开?”池灿觉得脑子要炸开了,可不知为何心却出奇的冷静,仿佛感觉不到跳动。
“长公主她——”杨太医看着池灿的眼神几乎带着同情了,垂下眼皮道,“长公主她早年亏了身子,此次胎相凶险,不能随意落胎,否则有性命之忧。”
池灿身子微晃,冷笑溢出唇角:“这么说,我母亲要把这胎生下来了?”
杨太医当然没办法回答这话,低头拱手道:“下官要回宫向太后复命。”
是不顾长公主性命强行落胎还是把这一胎生下来,当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太医可以置喙的。
“杨太医请走吧。”池灿冷冷道。
“池公子,你的脚——”
“我说请杨太医离开,杨太医舍不得走吗?”池灿弯腰拔下插入靴子中的匕首攥在手中,手背青筋凸起。
杨太医头皮一麻,赶忙走了。
院子里瞬间空荡荡的,池灿缓缓蹲下来。
“公子——”桃生小心翼翼凑过来。
池灿淡淡看他一眼,收回目光。
桃生险些哭了。
完了,完了,公子连骂人都不会了,一定是伤心透了。
“公子,您没事吧?”
池灿把靴子脱下来,雪白罗袜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公子,您流了好多血啊,要赶紧包扎一下。哎,这,这得多疼啊!”
池灿看了桃生一眼,笑笑:“不疼。”
长容长公主府中看起来与往日没有什么两样,挂着彩绸的花木依然透着过年的喜庆,但眉眼灵活的仆从这两日却很是谨慎,连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来。
长容长公主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足有一炷香的工夫了。
女官冬瑜立在她身侧,并不敢胡乱开口,心中却翻江倒海般凌乱。
长公主有了身孕,还不能轻易落胎,这可怎么办?莫非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冬瑜。”
冬瑜心中一凛,忙道:“奴婢在。”
长容长公主摸了摸肚子:“你说这个孩子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奴婢……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