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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肃王余孽,在京城谋事定然万分谨慎,黎光书并非他们嫡系,只是收买的外围人员,利用完之后杀人灭口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黎三姑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聪明的女孩子不可爱?”
乔昭抿唇不语。
“看来黎三姑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跟她废什么话?先上了邢再说!”另一人摸出一把绳子,扯过乔昭捆到她手腕上,把人吊在房梁下。
乔昭只有脚尖能着地,手腕处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
扬起的鞭子猛地抽到她身上,把少女小小的身子抽得犹如风中树叶,来回摇摆。
乔昭死死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还真是个硬气的,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那人冷了脸,扬手又是几鞭子下去,很快就把乔昭的衣裙抽破了。
乔昭疼得厉害,想要蜷缩身子却做不到,眼泪不受控制顺着眼角落下来。
“黎三姑娘,你一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这么嘴硬干什么?你告诉我们手珠的下落,我们不让你受罪,不是很好么?”
乔昭咬唇冷笑:“你一个替人卖命的死士,这么啰嗦干什么?安安静静用刑不是很好么?”
“很好。”那人把鞭子一扔,走近乔昭,手中匕首顺着她被抽破的衣裙一划,一截衣袖就落了下来,露出少女白皙的手臂。
冰凉的匕首触在少女肌肤上,一片冰凉。
男人的笑声响起:“黎三姑娘生了一身好肌肤。”
乔昭忍不住浑身一颤,闭上眼睛。
这一刻,她仿佛又被人推到那高高的城墙上,任人鱼肉。
邵明渊,你怎么还不来救我,我好疼
男人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黎三姑娘,你说你这副玲珑有致的身子要是被我们看个干净,冠军侯还会娶你么?”
乔昭闭着眼没有回应。
“你说话!”那人捏住乔昭下巴,逼她睁开眼睛。
少女的眼漆黑如幽潭,看似平静却酝酿着怒火,明明娇弱到不堪一折,却让审讯的两个人清楚感觉到眼前的女孩子就是一匹烈马,难以驯服。
难以驯服?他倒要看看一个女孩子如何难以驯服!
那人扔掉匕首,伸手一扯就把乔昭半截裙摆扯下来。
“或者,我们要是替冠军侯当一次新郎呢?”
乔昭睫毛一颤,睁开眼睛,语气却是平静的:“他会替我报仇的。”
“哈哈哈哈,小姑娘太天真了。一个被人糟蹋的未婚妻,他就算替你报仇,你又能有什么下场?还能与冠军侯双宿双飞不成?”
乔昭轻啐一口:“你们有什么资格揣测他的想法?他在北地浴血奋战,替大梁百姓守住国门,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试图糟蹋他的未婚妻!”
一股不平之气从乔昭心底升腾而起,让她的眼睛格外明亮:“我原以为你们是死士,现在看来我错了,你们的行为根本不配一个‘士’字。我与你们没什么好说的,只因为我是人,你们是畜生!来吧,不就是一具臭皮囊嘛,我还受得住!”
“果然是舌灿莲花,死到临头还嘴硬,我今天就看看你受不受得住!”那人伸手去扯乔昭腰带,被同伴拦住。
他以眼神询问,另一人道:“一个小女孩,想要逼问出来还有许多法子,何必用最不入流的这种?还是我来吧。”
乔昭看着走近的另外一人。
那人用匕首割断绳子,乔昭跌坐在地上,身上鞭痕被牵扯,疼得她低低喊了一声。
那人笑笑:“黎三姑娘,你知道用针刺入指甲中是什么滋味吗?”
乔昭一言不发,冷眼看着那人摸出一根针来,在她身边蹲下来。
“这针刺入指甲啊,大多数男人都受不住,就是不知道黎三姑娘能否承受了。”那人拉过乔昭的手,转动银针,缓缓刺入她指甲中。
“呜呜呜——”乔昭死死咬着下唇,疼得浑身发抖,冷汗如浆往下淌。
邵明渊,其实我有些怕,我怕我的手以后不能写字画画,弹琴下棋了。
邵明渊,你抱抱我吧,我想你了
意识模糊中,乔昭看到紧闭的房门被猛然踹开,一群人涌了进来。
“住手!”男子盛怒的声音传入耳畔,一脚踹飞了行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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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 我想回家()
北地的春日积雪尚未消融,瑟瑟寒风刮在人身上,冰冷刺骨。
邵明渊已经在敌方阵营里躲了两日两夜。
“将军,喝点水吧。”亲卫把一只水壶递过来。
邵明渊摆摆手,拒绝了亲卫的提议。
亲卫捏着水壶,心中暗暗叹气。
两日来将军只喝过几口水,就是怕频繁方便,错过射杀敌首的最好时机,可是再这么下去,纵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
邵明渊并没理会亲卫的想法,目不转睛盯着敌方营帐。
数日前他得到消息,北齐塔真王子将会率兵前来支援,而带着齐人突破山海关长驱直入京郊烧杀抢掠的首领就是塔真王子最得意的部下。
邵明渊摸到这里,就是要找到机会取走塔真王子性命。
北齐人在大梁京郊走了一遭,等于甩了大梁人一个响亮的耳光,他若能取走塔真王子性命,才会让北齐人知道大梁绝不是他们认为的那样不堪一击,这场战争才能早点结束。
长时间的埋伏让邵明渊浑身有些僵硬,浓密的睫毛上结满水珠。
他轻轻抬手擦拭,忽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不由捂住胸口。
心砰砰跳得急,眼皮跟着一阵跳动,邵明渊忽然感到深深的不安。
难道是有不好的事发生?
这一次敌明我暗,己方占据了主动权,问题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么是昭昭出事了么?
经历过无数次战斗,邵明渊并不认为这种突出其来的念头荒谬,反而相信这样的直觉。
正是这种在千百次生死较量中形成的本能,才让他避开许多危险。
一想到乔昭可能遇到危险,邵明渊平静如水的心骤然乱了。
他必须早些回京!
一阵马蹄声传来,邵明渊骤然清醒,看着一群齐兵拥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子飞奔而来,到了营寨门口速度才缓下来。
营寨中的部下迎了出去。
邵明渊握紧弓箭,定定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眼睛亮如繁星。
塔真王子来了!
弯弓搭弦,当塔真王子出现在其他人的弓箭不可能射杀的距离时,邵明渊手中弓弦一松,箭如流星飞射而出,正中塔真王子额头。
塔真王子胯下骏马长嘶一声,发狂跳起来。
塔真王子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齐人一片混乱。
邵明渊侧头冲亲卫略一颔首,亲卫立刻从怀中掏出信号弹甩向空中。
明亮的色彩在半空中炸开,没过多久就响起悠长低沉的进攻号角声与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厮杀声。
“梁”字旗在寒风中猎猎飞扬,无数大梁军从四面八方冲过来。
塔真王子突然被杀让齐人一瞬间乱了阵脚,而大梁军的迅速进攻更是没给他们留下丝毫反应时间,待他们恢复神智时,许多同伴已经被斩落马下,回天乏力。
大梁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可原本该扬眉吐气的将士们此刻却心急如焚。
数名将士跪倒在邵明渊面前:“将军,请您三思后行啊,无旨领兵回京可是重罪!”
一身银甲的邵明渊坐于马上,冷然道:“谁说我要领兵回京?你们都留下,我一个人回去!”
“将军,您这是何必呢?咱们大获全胜的消息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您只需要等上数日,到时候皇上自然会下旨命您凯旋。”
“我等不及了。”
见将士们还要说话,年轻的将军手一抬:“好了,你们不必再劝,我主意已定,绝不更改。邵知,再给我牵一匹马来!”
邵知立刻牵来一匹枣红战马,与邵明渊胯下白马并肩而立。
“驾!”邵明渊一夹马腹,白马载着他如离弦的箭往前方奔去,枣红战马紧紧跟随而上。
将士们直起身来,目送带领他们大胜的将军远去。
一群锦鳞卫涌进审问室,领头的正是新任锦鳞卫指挥使江远朝。
江远朝腰挎绣春刀,身穿飞鱼服,一身朱衣在暗室中显得尤为亮眼。
见到里面情形,他飞快脱下外袍罩到乔昭身上,厉声道:“给我杀!”
兵刃相击的声音传来,江远朝弯腰把乔昭抱起,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