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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河东军走在最前列的牌子手一见敌人的箭雨落下,脚步同时一窒息,齐齐地举盾过顶。在头上连接成一片。
“刷!”一声,三千支箭同时落下,木屑纷飞,盾牌上立即钉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箭秆子。
还是有羽箭从盾牌的缝隙中穿过,直接射中牌子手的肩窝,中箭的牌子手闷哼一声,手一软,一头摔进汹涌而来的人流之中。
牌子手的停滞让队伍的行军节奏被打乱了。前面的人一停,后面的人在前进,河东军被人为地割裂成两个部分,相互推挤,竟无法再向前进。
此刻,曹亮正躲在两面盾牌下面,被后面敌人挤得苦不堪言。四个亲兵护在他四周高高擎着盾牌,可即便这样,已经无法抵档住后面不断涌来的人群。他所在捧日军虽然人马最多,在河东军中战斗力却最弱,被敌人这一通箭雨一射,有些乱了。
一个亲兵指着远方的中军大旗帜说,“将军,还是快前进吧,侯爷有令,让立即恢复队形,否则军法侍侯。”
苦笑着看了一眼刚从盾牌缝隙中射入,一头钉在自己脚边的长箭,曹亮叹息一声:“妈的,我也没想到敌人的弓手这么厉害,快赶上赵明堂的陌刀军地箭阵了!”
话刚说完。耳朵边突然传来一声咆哮,遮盖在头上的四面盾牌被人粗暴地撞开。满是乌云地天空又出现在面前:“曹亮,你在做什么,你是老鼠吗?”
抬头一看。正是捧日军都虞侯古松。
古松一把抓住曹亮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朝他脸上喷着口水:“可耻,什么时候我河东军也害怕牺牲了。赵名堂和李鹞子给了我们那么多军官。难道就是让你带着他们趴在地上吗?从前那支龙卫军到哪里去了?”
曹亮满面通红地站起来,期期艾艾地说:“古松……全是新兵。他们都怕!”
“怕你妈的,我怎么不怕,我也是**凡胎,我也会死,也会疼!”古松手中提着一柄长枪,猛地向前冲去,手中地长枪不停地朝那些盾牌上砸去:“叫你们躲,叫你们躲!所有人听我命令,把盾牌都扔了。”
一支长箭从天而降,正好射在他的头盔上。然后又被弹到一边。古松神色不变。“前进,前进!”
又一支箭射来。擦破了他的颧骨,白色地骨头露了出来。鲜血满面。但古松还是那副死人脸,他甚至没有放下头盔上的面具。
射箭是一个力气活,大概是体力不继。这个时候,金人地箭雨突然一停,让有些骚动的捧日军士兵松了一口气,所有的牌子手都将手中的盾牌扔在地上,提着长枪,大步向前。
前排的速度一快,阵前的拥堵为之一畅。
更激烈的鼓声响起,前进中,捧日军长枪手的步伐节奏开始加快。
“枪上肩!”
“枪上肩!”
到处都是军官们的喊声。
曹亮快步跑到古送身边,调匀呼吸,手中的长枪松弛地靠在右肩。身边,所有地捧日军也保持着同样地姿势,默默向前。
古松:“你来做什么?这里是前阵,要承受敌人第一波打击的,你我都是统制军官,需要有一个人在后面坐镇。”
曹亮:“古松,我曹亮自打从相州就跟了杨侯,什么恶仗没打过,还是第一次被人骂做胆小鬼,老子不服。我要让你看看,我曹家人地勇气。”
这个时候,前方的金军弓手突然将仰天张开地大弓放下,平指过来。
曹亮心中一惊,道:“敌人要开始平射了!”
敌人的弓手的厉害他刚才也是知道的,这样的大军阵前对垒,根本就不需要准头,只需要拉圆了箭射击就是,总能击中目标。
刚才的仰射因为敌人的弹道是以抛物线的形式落下,虽然覆盖面极广,但杀伤力却不大,统共才三十来人被射中。死伤者还得是铠甲薄弱的西军新兵。
可随着两军阵钱的拉近,敌人一旦平射,弓手力量上的优势尽显无遗。可以肯定,这么短的距离,这么强劲的射击力力量,以捧日军现在的铠甲根本无法抵挡。
河东军也只有陌刀队才装备有那种变态的铠甲,其他人身上还都是宋军的制式装备。
随着对面金军将领的一声令下,四排弓手同时拉开大弓,亮闪闪的箭头指了过来。
曹亮眼皮子一跳,心中突然惶惑起来。腹部肌肉下意识地一个紧绷,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他本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人,现在被人用箭指着身体还是感觉非常不适应,可想身边的捧日军士兵们害怕到何等程度。
夔龙皮鼓还在敲着轻快的鼓点,给部队下达着进攻的命令。
六十步了,只要挺过这一轮射击就可以扑到敌人面前。
古松走在最前列,他身体突然一顿,将肩上的长枪放下,平指前方:“枪…………平举!”
一排又一排长枪次第落下,银亮的金属光泽翻起涟漪,一圈圈扩散开去。
“咻!”风从西来,满目都是羽箭。
破空声还没落下,金人箭阵那边就传来一阵箭上弦的声音。
好快的射速!
“如果捧日军在这一刻没有崩溃,北奴就输定了。”杨华走在陌刀阵中,心中计算着捧日军可能忍受的伤亡数字。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枪向右(求月票)
更新时间:2009…9…18 17:14:20 本章字数:4019
六十步的距离,平射的威力极其惊人。
第一轮射击就让六十个捧日军彻底失去行动能力,面队着敌人射来的箭矢,密集的长枪方阵限制了士兵躲闪的空间,很多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射中。然后心头一疼,仰面倒在地上,
然后,他们看到无数双脚从自己身上踏过去,无休无止,永无尽头。
其实,敌人的平射虽然效果惊人,只一轮射击就让河东军的两个都的长枪手减员过半。满地都是躺下的伤兵,热腾腾的血瞬间于地上的泥土和浮尘混合成黑色的淤泥。
但是,平射因为射击角度的关系,只能沉重打击捧日军的前沿,后面的士兵依旧茫然无知地按照军官们的指示前进。完全不如覆盖式的仰射制造的混乱来得大些。
于是,虽然阵前已经变成一台高速运转的绞肉机,但后面的士兵依旧源源不绝开来,对同伴的死亡熟视无睹,麻木地向前推进。
又一轮平射,无数箭头插进温热的**,如泥牛入海。除又有一大群河东军倒下之后,竟没引起太大的动静。
转眼,长枪手就逼到面前来了,眼前的他们是如此的相似,都有着一张麻木、刻板的面孔,沉默而坚忍。尤其是走在最前列的那个满面鲜血的河东军官,好象流的是别人的血,好象不知道疼痛一样。
随着捧日军地长枪越来越越近。女真弓手们终于颤抖了,手软得再拉不开弓。所以人都用看鬼一样的表情盯着对面那支沉默中地机械人部队。
“三十步。马上就要被刺中胸口了……”完颜活女已经紧张得捏紧了拳头,“把弓手都撤回来吧。”
“恩,可以了。”完颜娄室哼了一声。中军旗帜连连挥舞。
早已经被敌人亮闪闪地如林长枪压迫得快要崩溃地女真弓手如蒙大赦。同时不要命地朝大阵地两翼跑去。将前军大阵露了出来。
“喝!”一声。无数地大盾牌狠狠地竖在阵前。这些用小木棍子简单捆绑而成地盾牌有一米五高。有地木棍上还保留着青色地树皮。每支盾牌下绑着一根尖头木桩。一用力便深深地刺进泥中。此刻一竖起来。如同一道高大地城墙。看起来好象牢不可破。
可是。事实是。这样地防御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
五百多个河东军长枪手已经走到盾牌之前。满面鲜血地那个军官有着霹雳般地嗓音:“枪向右。刺!”
盾牌后面地金人军官也在大吼。“长矛手。刺!”
两边地长枪几乎同时刺中敌人。所不同地是。女真人前刺。而捧日军右刺。
在长矛下。这个时代所有的铠甲都形同摆设。按照军队的训练条例,在长枪刺入的同时。需要保持一个身体前顷地肢势,以便将身体地重量附加上去。
杨华曾经做过一个实验,让一个普通士兵对着自己设计出的板甲用尽全身力气刺。除了刺到铠甲旁边地几枪被板甲浑圆的表面滑到一边外,其余几枪都顺利刺了进去。
这让他得出一个结论,铠甲地作用主要是防箭和防刀的,在防弹衣没问世之前,任何铠甲拿长枪手都没办法。
因此,捧日军的长枪手身上的铠甲并不厚实。
河东军枪手和女真长矛兵的这一次对刺,双方的死伤大约相等。不管是长枪还是长矛,一但刺中对手都毫不意外地透体而过。
一个瞬间,双方第一排的士兵同时死伤殆尽,胡乱地抽搐着。
这样的战斗一命换一命,已经超过冷兵器战争时期士兵神经所能忍受的极限。以这一排大盾而界,两边都同时爆出红色的血浪。
所不同的是,金兵那边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