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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再向他们提供白煤,我怕……”
秋山真之沉默的时候,不停的吃着炒豆,豆壳随意的扔在长官室内,而东乡全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这是秋山思考问题时的习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个月内,露国舰队就会离开三都澳,前往对马了。”
见秋山话未说完,东乡平八郎刚要追问时,他又继续说道。
“如果我们离开镇海湾,在其它地方寻找战机的话?”
秋山真之拿着铅笔看着海图:
“由于不能设想一次炮战就能把露国舰队全部打到水底下去,所以我才会拟定《七段式作战》作战方案,就是从双方主力战舰从见面开打开始,沿着狭窄的日本海从对马海峡到海参崴总共准备了七次攻击,从而达到歼其主力的目的。”
在秋山提出自己的拟定的那个作战方案时,东乡点了点头,这个方案的确极为精彩同时也是极为困难。其困难之处在于这不是一个一字长蛇埋伏阵,而是同一支联合舰队的一些战舰从对马海峡开始沿着日本海和露国舰队同步行动,缠着露国舰队进行反复攻击,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但,这却是只有四艘主力战舰的联合舰队,唯一能击败的露国舰队的机会。
“如果换在其它战场上的话,一个不查让他们绕过了其它地区,甚至进入太平洋的话,那么胜负就很难说了。一但他们进入太平洋,那么他们就可以走符拉迪沃斯托克那一线得到补给和修养,情势就对联合舰队很不利了……”
秋山真之放下铅笔,看着眼前的司令官。
“那可是7艘战列舰啊……”
东乡平八郎点了点头,露国舰队实在是太强大了。
“如果我们能够在对马海峡将他们截住的话,那么我们还有获胜的可能,如果的作其它的地方,恐怕……”
“在对马,真的有把握能赢么?”
“赌吧。”
秋山真之开口吐出两字,
“嗯,只有如此了了。”
不仅东乡平八郎和秋山真之都有赌博的癖好,即便是整个日本民族,都有赌徒的心理,或者说赌徒的心理千百年来一直影响着这个国家,但是联合舰队的命运,甚至是日本帝国的国运,也是可以赌的么,当然可以押上赌桌。
自明治维新以来,无论是甲午战争,还是日俄战争,不都是拿着日本的国运在赌博么,可幸的是,至今为止,日本,它都赌赢了……
那么这一次呢?一定会能够赌赢,正是抱着这一种心理,他们才会把一切都押上这张看不见的,却是世界上最大的豪赌上。对于赌徒来说,他们习惯如此,也乐意押上全部,以得到最大的回报,或许战争本身就是赌徒的营生。
山谷间,疲惫的士兵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前行进着,偶尔的稍有些风吹草动,他们就仰头朝天空看去,有时一只大型的飞鸟从空飞过时的黑点,都会让行军纵队变得乱蓬蓬的,甚至会导致一场混乱。
虽说第二预备师团,只是一支新动员部队,但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这般被恐惧环绕着,几个小时前,六架飞机在他们头上投下的三十六枚炸弹,接着飞机又在他们的头顶盘旋扫射了数分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那些飞机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飞临他们的头顶,没头没脸的扫射一阵子弹。
“6、84、o7、89……”
喃喃着四次袭击带来伤亡,身为第二预备师团参谋长的久石明之助无奈的叹口气,四次来自空的袭击的带来伤亡并不大,阵亡的士兵不过只有两百多人,接连不断的打击却让原本士气低落到极点,伤亡不大,但无法阻挡来自空的袭击却让每个人都绝望到极点,至少在面对飞机的时候,除去无力与绝望外,能做的怕就是只有四散而逃了。
飞机……
仰头看着天空,久石明之助苦叹一声,曾经他们还以为那些飞机只会在天上飞,顶多就是在空看看他们,然后把他们位置通报给陆军,飞机就像是飞鸟一样,几乎是无害的,可几个小时前落下的炸弹和接下来不断扫射的子弹,却把每一个人都惊醒了,那会飞的机器鸟原来也是会杀人的。
机枪、毒气、飞机……这场战争国人还会投入多少新式武器?
思索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骑在马上的久石明之助只觉得一阵无力,在他的印象,国是一个落后的国家,他们根本不可能拥有这么多的先进武器,可现在铁一般的事实却告诉他,国拥有的武器是日本不曾拥有的。
“哎,我敢保证,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飞机扑过来,那些飞机已经有两个小时没过来了,肯定是回去叫更多的飞机了”
行军的纵队各种各样的谣言在士兵间传播着,恐惧的神色在他们的脸上浮现时,他们并不知道,那六架飞机已经在最后一次袭击时打空了最后一个弹鼓,带着他们的第一次胜利返回基地总结空袭经验去了。
经过两天一夜的行军,不知道走了多少冤枉路之,在下午的时候,第一骑兵团的先头骑兵终于赶到了距离吴里洞拦截点只有一座山头的一个山谷下。山谷位于断崖间,两边山势陡峭,山上郁郁葱葱的山林不时传来一阵风哨声,接着先头骑兵在山林边看到了友军的戒哨兵,笑容终于浮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在天色临近傍晚的时候,第一骑兵团的骑兵主力赶到山谷后,骑兵立即从马料袋里取出大麦,喂着战马,在战马吃了几斤大麦饲料后,骑兵立即依次解开马蹄绑腿,开始为战马按摩脚部,骑兵看似威武,骑兵的冲锋看似惊天动地,可在这一切的背后,却是那脆弱到极点的战马,骑兵是威武的,同样也是最辛苦的一群人,为了那十分钟的冲锋,他们每天都要为战马作几次按摩,人可以不吃不喝,可以靠着意志支撑自己的身体,但是战马不行。
山谷的骑兵们还会利用最后的时间,把战马拉到小溪边,用马刷擦洗马身,以便为战马活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之后,忙了近两个钟头,已经累的疲惫不堪的骑兵们,这会才开始享用他们简单的晚餐,而此时山林上却传来几道灯光信号。
“现敌人先头了”
信号就是命令,一千六百余名骑兵立即按上马鞍,收拾行装,前后不过只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原本休整的骑兵队便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在两侧皆是断崖的峡谷两公里之外,久石明之助停止了前进,他的眼睛有些不安的转动着。旁边的吉雄太吏有些担心地问。
“这是最后一道险要隘口,若是华军扼守于此的话,恐怕我们很难通过此地”
点了下头,看着那在月亮下显得有些惨白的石崖,戒哨兵先前已经通过了峡谷,狭窄的峡谷内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御阵地的痕迹。
“此地两边陡峭,如果谷没有埋伏,那么就有可能埋伏在山上,那样的话倒是可以自然能出其不意,但是他们扼守在此,从地形的选择而言,确实对防御的一方有利,这断崖……?”
想了一会,才又开口说道。
“我们上不去,他们下不来,对防御一方也是一处死地”
又沉默了一会,他从包翻出地图,然后忽然命令通信士兵。
“骑兵队立即向后搜索庆里地区,如果他们的伏击部队是两支的话……”
说着他用望远镜望谷里一看,只见谷正在通行的部队骡马托着物资,人群杂乱,匆忙而快的正在朝着山谷挺进。
“一支置到山上,阻敌,另一支从后方迅扑来……”
“呼……啾……”
峡谷乱蓬蓬正在根据命令快通过峡谷的日本兵,甚至都未觉察到空传来的声音。
牵着驮负着两箱子弹的骡马的桥本隆太,先听到“喀”的似乎是弹箱被什么击声音,接着“噗”的一声,牵着马缰的他只觉什么东西钻进的胸小腹,那个灼热的东西钻入他的身体的后,他只觉得自己的浑身的力气猛的被抽离了身体。
在他软软的瘫倒在地时,他的五官似乎随之放大了,听觉和视觉都在这一瞬间被放下了,
风掠劲草时会出什么声音?
呼……啾……噗……呼……啾……噗……噗……呼……啾……噗……
那声音就像他和美子在福冈老家的水稻田时亲热时,海风掠过水稻时的声响一般,只不过与当风掠劲草的声音传来时,伴着的噗噗声传来的并不是美子迷人的呻吟声,而是一阵阵的惨叫声。
仰射在地上,桥本隆木看到空似乎有无数的黑点,也许是还带着一点月光,所以才会拖出看似如流星般的弧线,而在当那弧线掠到尽头的时候,总能看到一个个人影在奔跑不断的跌倒在地。
惨叫声、哭喊声、惊慌失惜的叫喊声纷纷传入他那被放大到极点的听觉神经,尽管他的浑身已经没有一丝气力,但眼却是能睁开的,在他的视线里,那奔跑的人的度似乎正在放慢,就像,像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他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