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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1角银元的报酬。
而在不远处,一群士兵正用木竹围着一片军营,同样建在田间的营地里整齐的撑着几千座帐蓬,空地上,排成队跑着步的士兵,正在用自己的双脚夯实这土地。可在这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中,却是回响着一阵不谐的惨叫声。
营地边,近四百个士兵按着一百八十六名士兵,一百八十六个士兵挥着军棍随着士官的口令,正行着军法,臀部与军棍的撞击“啪啪”声,伴着官兵的惨嚎声,被行刑的不仅有士兵,还有军士和军官。
唯一的区别是,军官中有人惨嚎,而一部分军官和军士却是咬牙闷哼着,如此壮观的行刑,却是吸引了一些民众在营外围观着,一些人几不忍抬头看这“壮观”的一幕。
终于,伴着军士吼出“三十”后,十几名军士便俯身逐个检查受刑官兵的屁股,如果有一人徇私,受刑者和行刑者皆需翻倍受刑,检查完毕后,一名军士才朝着远处跑去。
面目铁青的于问远听着下属惨嚎,抬头看着手拄军刀站在那的师长。
“长官,这般跑步平地,本就不近人情,只是稍出怨言,既是三十军棍,未免军纪也太过严苛了”
唐在礼微抬下眼帘,看着这位前“寿州得立堂”的龙头,只是沉吟一句。
“你是疑我军令”
“标下不敢”
于问远冷面答道。
“军旅亦知人情,……”
“光复军中只认军法”
“长官如此严苛,难道就不怕兵士怨之,官长恼之”
被挥了面子的于问远,这会到也没了什么顾忌,在他看来,这张师长之所这般,根本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杀鸡给猴看。
冷笑一声,唐在礼逼视着眼前于问远,和他身后的十几名营连长,他们和他一样,皆是会党出身。
“语出怨言,怒其官长”
双目一瞪,唐在礼盯视着眼前的于问远,厉声低喝着,这喝声只让于问远身后诸人心头一颤,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标下不敢,标下虽未从军,但亦是当官长者,需爱兵如子,岂有像大人这般,只认军法而……”
未等他说完,唐在礼便是一喝。
“此谓构军,犯者斩之!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宪兵”
这声沉喝倒是让原本大义凛然的于问远一惊,待几名肩挂冲锋枪的宪兵从师长身后走出来,于问远连忙急声喊了出来。
“姓张的,你这是卸磨杀驴那,诸位兄弟,你们都看到了……”
未等个吼完,走出来的一名宪兵,操起冲锋枪朝他下巴犯抽一枪托,喊声顿时哑了,可即便中如此,他的喊声还是让那些营连长们面面相觑起来,同样引得了周围士兵的注意。
看着被打晕在地的于问远,这些军官不禁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来,他们一咬牙,同时一鞠躬。
“还请长官念在于营长举义之功,饶于营长一命”
盯视着这些求情的军官和那些士兵,唐在礼却是一声冷笑,然后点着头。
“好,很好”
冷笑着唐在礼却是吐出一句让人心颤的话来。
“诸位皆知光复军军法严苛,众集迫长,是为逆军,杀之”
他的一声冷哼却是让那些鞠着躬的军官们,背后都冒出了冷汗来,未等他们说什么,十几名宪兵便用冲锋枪指着他们,于此同时,军营阁哨上的机枪瞄准了军营。
十几分钟后,一万六千多名官兵立正集合空地上,营墙的岗哨上机枪隔着苇墙瞄准营内的官兵,宪兵营的官兵持着冲锋枪上着刺刀的步枪,站于军营四角。
“长官,全杀了会不会……”
张汇滔看着那十九人,在这座军营里可有七成都是他们的徒子徒孙,虽说起义当天,就已经着令“军中无会党”,从入光复军起他们就没了任何关系,但那也只是嘴上说说,万一……
“张团长,军律无情”
唐在礼嘴上说着,正正军装朝着台上走去。
“立正”
一声军令,台下的这些士兵同时立正,未有任何迟疑,在这支部队中,除去两个连的光复军和一个连外,三成是淮南煤矿上的工人,其它七成皆是会党出身,此时这些士兵们看着被压扣于台上的龙头、堂主,皆是一惊。
“于问远,逆军令,按军法——死刑……”
一个又一个死刑只让这些士兵呆住了,他们中的一些人看着扣在台上,被反扣着双臂,呒呒着却又说不出话来,显然是嘴里被塞了东西。
“诸位兄弟皆是光复军官兵,从穿上这身军装,就不再是什么得立堂、众生门、清帮的门徒,光复军中,只认军令、军法,绝无人情今日十三团二营六连官兵训练生怨受罚,军士、军官皆受连座之罪下犯禁,长有责,唐在礼,按军法行五十军棍”
声音一落,唐在礼自己手腿拄地,身后一名军士冲他的臀部挥起了军棍,**轻易闷响只是在令营中的官兵无不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师长竟然先受起了刑,这棍棍到肉的啪啪声在众的耳间响着,原本挣扎的诸人这会反倒不挣扎了,只是垂首站在那,任由身后的宪兵反扣着。
行刑完后,一声未哼,痛的满是是汗的唐在礼挣扎着站起身,
“这十九人皆系违逆军令,逼迫长官,皆需军法事之”
接着又步履艰难的走到这十九人面前,瞧着他们的神情,示意身后的宪兵把他们嘴中的木球取出来。
“现在,你等还有何话可说”
“我有话说”
喊出声来的是清帮一码头的舵主,第九营的营长曹达。
“说”
被松开手臂,曹达只是先行了一个军礼,看着军裤上透着血的师长,如果说先前还有不服的话,这会他却是服了。
“曹达随众兄弟坏我光复军军纪,罪不容赦曹达认了”
说罢,曹达又一脸凛然的说道。
“师长,请告诉俺爹娘,曹达非死于军法,而死于战场曹达当感激不尽。”
唐礼才看在眼里,又用余光撇了眼台下的士兵。
“是条汉子你父母我会有交代,但你死罪不可免”
看着台下除去几位最亲近的兄弟面上带着悲色,其它的却是微低着头,这一幕只让许问远苦笑一下,过去在帮里,一个个都是苦哈哈的,现在大家伙却都是每月九块实饷,前日不过是寿州刚复,众人就领了一个月的光复饷。有什么比沉甸甸银子更吸引的人,即便是有几个忠心的,为了义字冲上来也……心下叹一声。
“长官”
心知必死的许问远喊了一声。
“你有何话可说”
“问远不从军法,害得十八位兄弟随问远伏刑,问远心中有愧,”
说着他又吼了起来。
“兄弟们,即入军中,当知军令,我许问远就是教训,我不恨军法严苛,只恨未能手刃索虏,若是兄弟们他日上战场,替问远杀两个鞑子,问远泉下拜谢兄”
唐礼才点了下头。
“这自是当然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众人摇摇头,唐礼才这才让人拿着一叠碗走过来,每人倒了一碗酒。
“兄弟们,杀鞑子、复大汉”
众人喝完酒后一摔碗,大声吼着,待他声音一落,站于十九人身后的宪兵便是抬起手枪冲着这些人的后脑扣动扳机,枪声在军营上空回荡着
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唐礼才并没有行军礼,而是看着台下的面中多少显出些难色的士兵。
“第六师的官兵们”
一声吼,伴着一阵整齐的立正声。
“今日许问远、曹达一众十九人,因犯军法伏刑于此还请诸位兄弟引以为戒,身为光复军之兵,必从军法否则军法绝不姑息”
有时候军棍的威慑远不比脑袋更惧威慑力,虽说尸体被抬上马车时,不少人面上带着些悲色,但在官士们吹起哨子时,立即又投入了先前的训练之中,这一幕看似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却已经劳劳的印于心间。
“师长,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
“不会起乱?”
唐礼才笑看着张汇滔,自己的这个团长倒底还是太过于年青。
“你是寿州人,你告诉我,过去像那些个会党,他们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最多二三两银子”
“现在呢?”
“光复饷九元,战地津贴每月三元”
“一个月十二块钱的军饷啊战死者三百元抚恤金国家光复后另有三十亩勋田,孟介,你觉得有多少人愿意为了那些个龙头、舵主、堂主去送死”
屁股上的吃痛让唐礼才的笑容显得有些怪异,他咧着嘴嘶着牙,倒吸了一口凉气。
“兵士所虑无非是军中不公,可本师长受刑于前,五十军棍,刑完见血,这让那些个人看到公平,一边是厚饷和公平,一边嘛……会党中事,你比我了解,不是吗?”
步骤艰难的唐礼才并未让人扶着,而是继续站在训练场上看着将营地里的土地踏实的士兵,这会的队列已经不见了先前的凌乱。
“这第六师,到底还是变成了光复军的第六师”
心下乐着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阵轰鸣,看到那隐约可见的飞机,唐礼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