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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诸将去吧!”蒯彻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一股子豪迈的感觉油然而起!
“韩广,特科说你有自立之心。此番三员虎将一去,只怕张耳邵骚都要巴不得你能有自利之心吧!”蒯彻眯着眼睛,如是猜想。
蓟县。
“报将军,那羊牟又领军杀来了!”冀县广阳郡郡守府中,奔波操劳刚刚安静下来的韩广徒然又被惊了起来,一问,竟然又是那该死的羊牟杀了过来!
“兵丁全部都给我上城防守,组织青壮,死守,死守!”韩广突然爆发着吼出这么一句。
在那谒者惊愕的目光之中,韩广忽然反应了过来:“罢了,让将士们在城上,莫要放松了警惕!”
他这才反应了过来,这些前所未见的骑兵野战的确厉害。比起车兵更加厉害,车兵冲锋的确锋锐,可说起来,车兵横冲直撞不好拐弯操控,难免多了些臃肿。但骑兵就要灵动了许多,杀将过来,侵袭骚扰,正面冲锋,怎么让你头疼他就怎么能耍起来。
便是东胡人的骑卒,十个也没扶苏麾下的这些骑卒一个厉害。
但眼下,是蓟县啊!
“呼……也是本将自己吓了自己。战马再厉害,能冲上城墙不成?”韩广回过神来,自嘲一笑,道:“眼下我算是复了广阳。原本右北平已经快被我说服将要归降,其余上古、渔阳功夫都做足了十之**。可叫羊牟、牛天照、上官泰这么一顿猛冲猛打。眼下,精悍之卒不多的燕地如何去反击?”
谒者本来也只是个清客的干活,做些传令,搬东西的伙计。眼下听了韩广的牢骚,闷闷不敢回话。良久,韩广也冷静了下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去将各个世家豪族的族长宗长都请过来。有些事情,恐怕要再议了!”
“还有,连发侦骑探马告急邯郸。要是赵王不来救,只怕……燕地迟早都要陷落!”韩广神色沉重,越发让那小小谒者头带低低的不敢插话。
这事情一个个都是大条无比,他可不敢胡乱插话最后把自己给拐带进去。
看到谒者这德行,韩广烦闷地一摆手,等着一干燕地“豪杰”也就是那些故国贵族过来商议了。他韩广,之所以能过这么迅速占领蓟县,将势力范围扩充到广阳郡。当先的,可不是他原本一个广阳小吏的作用。而是这位成功扮演其了燕地豪族们的利益保护者,同时也取得了燕地豪族对他的支持!
甚至,眼看着燕地数郡。广阳郡、右北平郡、渔阳郡、上谷郡就将要落入手中。这厮自信心膨胀,想要学起上司来个自立为王。
当然,这丫心思还没涨起来。就悲哀地遇见了想要拿亲卫出来练兵的扶苏,结果羊牟、牛天照、上官泰三人就粮于敌,愣是将燕地搅得天翻地覆。韩广的野心还没涨起来,就给一碰冷水浇灭了。
邯郸郡。
“这个韩广,简直就是废物。麾下一万余大军,被三千人追杀百里。他还有脸要让我给他援军?”武臣捏着一封奏报,愤恨不已。
邵骚是个儒雅文弱的中年男子,看着颇多书卷气,皮肤白皙身材微胖,很有些老好人的样子。接过这封奏章,看着上面的字迹,感叹一声,道:“眼下燕地分外重要。邯郸一郡,钱粮要供给十万大军已经吃力。而且常山郡久攻不下,一旦被反攻。邯郸郡便要面临战地,若是过了秋收尚可。但一旦挨不过,这邯郸郡的牵连便要顷刻间有兵祸灰飞的危险。到时候,大王十万兵,如何供养?”
“故而,这燕地,不得不救啊!”邵骚最后一句,声音沉重。
武臣看着邵骚,心中有火也发作不出来,只要闷闷来了一句:“既然如此,范阳先别管了。眼下王离已经兵临榆中,扶苏恐怕自保都来不及。主力赶着要回防行在,陈馀五万大军也别窝着了。去救援蓟县,不要拖沓!”
说罢,武臣拂袖离去。将一应政务丢给了邵骚和张耳。
第四十七章:君臣猜忌离间计(下)
“乱弹琴!”陈馀丢下诏书,闷声道:“要我抛下范阳不去攻取,放着这周勃数十唾手可得的城市不去攻取。wWW!去远赴数百里外,救一个被九千人围攻的蓟县?什么时候堂堂燕国王都,连九千人都的进攻都守不住了?”
看着这封让他去起兵救援冀县的诏书,陈馀心中一股子荒诞的感觉升起:“邯郸里面,都是些干什么吃的?眼下范阳令自称忠贞胡亥,扶苏都不会去救他。这个时候不去攻取了,难道要等里面的官吏反了他徐原迁,投了扶苏,我再去攻取吗?”
“大将军说的是。可是眼下,这诏书,却是不得不奉行啊!”陈馀在帅帐之中发着牢骚,一名的谒者,也就是负责传达跑腿的亲信门客这般附和。这些门客,大多是陈馀招募的客卿。有本事的给他整理军机文书,没办事的,就只能端茶倒水了。
“不可。”陈馀斩钉截铁,他也是个有决断的人:“这是乱命,我不能接受。若真是去了,不仅丢失了范阳周边数十城池,还要将李良给得罪死了。一旦李良投了常山郡李毅,只怕赵国倾覆就要眼前!”
“大将军……”几个幕僚还要劝说。
陈馀却是直接挥手,道:“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尔等就不必再说了!”
说罢,陈馀就要闭目沉思。
众人面面相觑,只好下拜出外。
陈馀死死按住不援军蓟县,韩广也不知吃素的。知道眼下凭借着嫡系力量,莫说反击扶苏强悍的亲卫三营,就是将城内那些意见不一的故燕国豪贵压住也是不能。故而,死死扣住赵国君臣的帽子,拼着得罪燕国豪贵的代价连发数十道救援文书要邯郸援军。
邯郸这里,李良自从宫门受辱之中便不再出现在赵国君臣的视线之中。草草一封奏章给了武臣,便将家中门客全数钱财全部带到了前线上去,算作是微薄之力。当然,武臣是不知道李良连他亲眷都带走了的。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武臣开了自立为王下克上的坏头,他一干属下,就算没有不臣之心,也有了这样的顾虑之意。
且说,蓟县的奏表一挨到了宫门,便立刻迅速递交了上去。与李良层层受阻完全两样,似乎武媒对韩广的孝敬极是满意,几番施加了影响。
武臣一看到蓟县的告急文书,顿时大怒:“这陈馀是怎么回事。君令下发,明文黑字。难道他还要否认吗?”
一边的张耳见了,也是面上变色。他是赵国的左相,可排位却只是老二。赵国尊右,不尊左。若不是陈馀这个在外面为大将的老兄弟彼此关照,只怕他连左相的位置都坐不稳。
眼下陈馀出了这样的事情,张耳自然是面上变色。心中有些惴惴!
此刻邵骚出言道:“王上,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将军在外征战,军机稍纵即逝,自然是有顾虑,不肯去救援数百里外的冀县的。”
“混账东西!”武臣此刻勃然变色,听了邵骚的话,没有按下怒火,反倒是更加高涨。
邵骚见此,乖巧地拜倒在地,一言不发。
武臣立刻便是死死盯住张耳,道:“左相,你与陈馀交好。倒是为我解说解说,范阳城外他驻兵数十天,除了开头打了几仗外。为何眼下既不攻打范阳,又不驰援蓟县啊!”
张耳心中牢骚一堆,范阳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城池。那可是一等的坚城,更何况范阳令徐原迁声望极高,范阳上下一心用命要保家卫国。你让陈馀拿着一堆刚刚组建了不过一个多月的农夫如何去攻打一座上下一心的坚城?
眼下刚刚训练了一个月不到,难道就能成为百战雄师?精锐可都在您老手里捏着啊!
至于蓟县,张耳更是想对邵骚这个外表温和内里阴暗的右相骂娘。我是一堆破事琐事管着每日每夜干活,尼玛掌管着钱袋子也不肯给我一点支持,就是陈馀想要驰援数百里去救蓟县,你倒是把钱粮给拿出来啊!
数百里驰援,那用的银子和粮草可绝对不少。眼下维持将近十万大军就上下头疼了,哪里还有额外粮饷!
韩广,也忒不识好歹了!
张耳心中一顿吐槽,可临了开口了却不得不是另外一番话:“大王莫急。想必是陈馀将军顾虑粮草不济,又唯恐来无影去无踪的扶苏亲骑截杀,断了粮道。故而,这才迁延不前。不如,等邯郸筹措了钱粮,微臣这再催促出兵?”
武臣面色稍缓,张耳这名士的名望终究是让武臣听进去了不少。
然而,此刻邵骚却又是拿出一张奏表,道:“刚才微臣入宫时,蓟县传来急信。是韩广愿意供养五万大军所需辎重的奏表!”
张耳面色剧变,心中暗骂:尼玛老家伙坑爹啊。
武臣脸色先是一喜,又是半笑不笑地看着张耳。
却不料,邵骚这还没罢休。又是接着道:“奏表上说,韩广数日前已经私信到了陈馀大将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