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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得到,这边尚在布置,可莲香这位正牌的谭夫人却是带着一身的风尘冒冒失失地闯进了无锡县县衙。
谭纵这会儿在无锡县公人的眼中地位何等之高,说是关二在世也是应当。因此当地莲香,满面憔悴之色的莲香说道自己是谭纵妾侍时,差点便要被人当作骗子了。
要知道这时候离谭纵进城不过是半个小时左右,可这容貌“丑陋”——未有洗漱打扮,又是连赶了两日一夜的路因此神色憔悴不堪,这才显得丑陋——的女子竟敢自称谭纵的妾侍,又如何能不惹人怀疑!
陪莲香来的两个车夫却是差点吓了个半死,便是奉李发三之命暗中护持莲香的一个监察府暗间都差点现身出来了。这时候便显出了莲香机智,连忙报出了陈扬这个谭纵贴身守卫的名字,又取出了临走前从赵云安那借的当信物的一块侍卫令牌,那些个公人才将信将疑的将莲香带去了客栈。
待到了客栈,再有了陈扬这些个护卫作证,莲香才得以见到谭纵,否则怕是会被无锡县那些个公人直接押进大佬。而一旦如此的话,只怕无锡县上下定然不会与身受重伤,急需精心修养的谭纵打招呼,只怕莲香这一生就再无天日了。
而等公人向林青云禀明了莲香的身份,林青云便知道小平儿这时候就不方便再去伺候谭纵了,毕竟当着人妻妾的面还找个勾栏院的女子去着实打脸。
谁想小平儿却是认识莲香的。
初始时小平儿还不敢相认,直到莲香回房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身衣裳,略略打扮过后,小平儿这才捂着嘴,满面不敢置信的过去喊“姐姐”。
实则古时便是如此。似小平儿这等花中魁首,被人接去外地献唱,亦或者是被达官贵人安排个宴请宾客什么的都是常事,故此来来往往的,各地魁首们便渐渐熟识了起来。自然,也有结怨的,但除了那些自恃有贵人招抚,而不将其他人看在眼里的,大多不会轻易得罪人。
小平儿与莲香趁着那点儿空闲,稍稍闲聊了几句,莲香是个藏不住话的,几句话便被人套去了口风,把自个的境遇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小平儿这才明白,自己今次本来的恩主竟然是这江南地界新来的监察府游击!只可惜,莲香这正牌的家眷到了,自然是没她的份了。
而也正是这般,小平儿出场时才会自怨自艾,暗暗埋怨展慕云还让自己陷在勾栏院这等地方。以前还不觉得,可现今与谭纵这有情有义的好男儿一比,展慕云顿时就成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型。
待看到谭纵与莲香在那边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时,小平儿便更是艳羡,只恨不得自己便是谭纵背上的莲香——即便谭纵没有这六品游击的官身,只要是如谭纵这般有情有义的真男子也是好的。
林青云却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开头去。
对于谭纵,林青云这会儿还没有什么旁的想法,心里就只惦记着一定要将谭纵抓严实了,一定要让谭纵帮着他把闵志富这件事情给办好了。
故此,对于谭纵这等子下流事,他虽然心里头略有些不齿,但面上却是毫无计较模样,几如平日。
第一七一章 伤人伤己
不过,林青云这般故作平淡的表情终究还是落了痕迹。与他比起来,韩家三小姐那才是真正的平淡如水。
谭纵娶了苏瑾苏大家为妻,并纳清荷、莲香这两位花中魁首为妾的事情早已然传遍了南京城。即便韩心洁如何的不问世事,却架不住家里头的人有事没事的就在她耳朵边上说。特别是当初谭纵因苏瑾而与王动结怨,更是闹得满城风雨。
她韩家作为王家的第一附庸,自然更是亲自参合进了这件事情里头,她二哥更是为王家冲锋在前,断路在后,甚至为此陷进了大牢里——这事她尚且还不知道,否则怕是也难这般镇定自若。
而这一路上,虽然相处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可从自己身边这个小丫头身上,她却也品味的出谭纵的风流性子。
故此此时见谭纵与莲香这般旁若无人的亲密,韩心洁却也算是早有了准备,因此惊讶什么的却是不会有了。至多便是低下了头去,来了一个非礼勿视而已。
只是,当小姐的淡定自若,可边上作丫鬟的却是气煞了心。
适才谭纵过来要她过去与他服侍的时候,明心是羞红了一张脸的,心里面那是千肯万肯。只是顾及自家小姐早先的吩咐,不敢直接答应下来而已。而以她的考量,谭纵双手负伤,此时又上了药泥,行动更是不便,让她去服侍那正是应当才对。
那会儿,她都已经做好了自己小姐被说了几句,碍不过那位林县尊的请,将自己暂借出去的准备。而在玉大家与小平儿出来前,她甚至都已然开始考量介时自己应该以一个什么表情向自家小姐阐述心里的不情愿,又该以一个什么眼神告诉谭纵她心底里真正的心意,更该用一种什么步子来告诉别人她去的理所应当。
可这些,却全部在林青云那几次击掌后变得烟消云散。
明心即便再如何自欺欺人,却也必须承认,这小平儿确实比自己这小丫头要讨人喜欢。可是,明心相信,若是再加上自己对谭纵的一番心意,只怕也不会输给那小平儿多少。甚至,若是自己主动些的话,怕是谭纵根本不会再向,直接便选了自己去服侍。
然而,等莲香这位南京城里头的风云人物出现的时候,明心便彻底死了心。
且不去说莲香的绝代风华,只说莲香这会儿的身份,那是谭纵正儿八经的妾侍,又如何是她一个无名无份的过路丫头能比的。明心便是再如何自信,这会儿却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只得以一种哀怨的眼光看着近在咫尺,却完全忽视了自己的男人。
这会儿,因为谭纵两个人,当真是各人有个人的缘法,各自有各自的心思了。
谭纵正与莲香情浓时,冷不防对面爆出一声喝彩,让两人惊醒过来。
谭纵这一路先是被人刺杀,后又遇上山越蛮子锁道,更是被逼得于这些山越蛮子死拼了一场。虽说谭纵并未亲自上阵杀敌,可他却是在后阵擂鼓助威,并且因此伤了筋骨,更因这些而入了魔障,若非林青云一句话点醒,怕是会越陷越深。
即便谭纵从魔障中挣脱而出,可谭纵却也是耗费了许多心力。这会儿有莲香在侧,你侬我侬的浑然忘我,正是放松心神恢复心力的好时机,却被人一语道破,当即被破了这份心境。谭纵即便再如何大度,只怕也要恨上这打扰之人,更何况谭纵从来就不是一个真正大度能容的宰相人物。
故此,谭纵却是已然看向了正拍掌喝彩的展慕云,当真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莲香却也是一般的恼恨。
她一路不曾休息片刻地赶到无锡,为此她还跑坏了车行的两匹马——虽说是驽马,但这价钱却也不低——为的便是借这个机会拉近自己与谭纵的感情,并借此超过苏瑾在谭纵心中的地位。而适才她分明感觉到谭纵对自己的爱恋,双方的感情那是节节攀升,只怕若是能一直这般下去,毋须多久便能成为谭纵心里的第一人。
谁想这时候却是被人打扰了,当真是让她恼恨到了极点。待看清这说话之人是自家老爷的死对头时,莲香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暗暗发誓:只待王家覆灭,定要说服自家老爷将这人锁进大牢,整他个求生不得求死不饶!
展慕云却是不知道谭纵两人的心思的,仍是那般悠然自得,一副名士风范。又低声和了几句,这才一脸欣然表情道:“玉大家的这一首《秦淮景》果然不凡,短短几十字便唱尽了秦淮风月。”
莲香这时候正恼恨这展慕云,见他又提到了秦淮风月,顿时觉得展慕云撞到了自己枪口上,哪有不辩驳的道理。因此她想也未想,一边小心扶着谭纵回座位坐下,一边道:“玉师傅唱的这一首《秦淮景》自然是不凡的,但展先生这一次却是拍错了马屁。”说罢,莲香还很不屑地甩了展慕云一个恼恨的眼神,眼中满是报复的得意。
展暮云却似是毫无所觉一般,只是在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笑意。其后,展暮云又向莲香微一拱手,好似一位不耻下问的好学生,竟是做足了谦卑姿态。
展暮云这副谦恭过度的做派,让谭纵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心里顿时就对这展暮云多了几分提防,心里也下了第一个定义:笑里藏刀。实则谭纵对展暮云这人并不甚了解,但却不妨碍谭纵从旁印证。
首先便是这人在王家的地位。
根据监察府的资料,王仁身边三位幕僚,眼前的这位名士展先生展暮云排第一,韩家的老太爷韩一绅第二,李醉人却是排在了末尾。
而根据谭纵自己与韩一绅以及李醉人的接触来看,李醉人慧眼独具,甚至称得上是长了一双毒眼,计谋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