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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九个汉子身着汉服,席间均撂着三尺长剑,其中一个还佩有突厥人惯用的马刀。孔果洛摒住呼吸,起身悄悄后移,却听一声喝止道:“既然有缘,又何虚偷去呢。”
孔果洛听下一惊,暗忖这九人必是高手,不然怎能侦知他的行踪!
接着声音再起道:“大漠夜寒,朋友若是冷了大可来此一聚,我们非是歹人,只是路过的商人哩。”
孔果洛心内一笑,这商人倒胆大的紧,随即起身立在沙丘上道:“请恕兄弟冒昧,只因诸位佩着刀兵,所以不敢轻易造访。”
“好说好说,兄弟大可放心,坐下喝碗暖酒。”孔果洛寻声望去,见是九人中居中的一个玉面汉子,此人生的虽是俊郎,谈吐却老道的很,他正眯笑着举起酒碗端向孔果洛。孔果洛见周围人等素面望来,索性道:“小弟还有位重伤的好友,如不嫌弃,可否一同来暖和暖和?”
玉面汉子微微笑道:“当然可以,这渺无人烟的地界,有困难自然要顶力相助。”
孔果洛谢了一声,转身欲回时又睹了一眼那三个女人,心中忐忑下奔了回去,不片刻,搀扶着分雷领着生都和战马折返而来。
九人中除那玉面汉子外,有六个站了起来,显然是身份略低一等,待他们看到生都时,无不惊叹莫名,生都也不避嫌,贴着分雷爬在一角。这时玉面汉子自报家门道:“鄙人姓舒,名庆东,乃大唐子民,均说大漠好汉知人善交,这不,除小弟和这位兄弟外,均是突厥人呢。”
孔果洛顺眼打量着舒庆东身旁的落腮胡子,这人眼目微垂,颧骨很高,给人一种坚决强硬的感觉,孔果洛本以为他不会招呼,却听他响起沙哑的声音道:“小姓卢,名乃海。”
孔果洛抱拳道:“小弟瑟车,这位是我的兄弟台禄利,前几日我们遇到沙暴,可怜我这兄弟被马掀了下去,跌坏了骨头,而且高烧不断,哎……”
舒庆东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道:“这大漠的天气真是神鬼莫测,来,我这有些酒,喂养几口先驱驱寒。”
孔果洛感激地接过酒,扶着分雷喂去,又听舒庆东道:“我这里有疗骨伤的帖膏和丹药,如不嫌弃兄弟大可拿去。”说着从包裹里掏出一个盒子和牛皮小袋儿,孔果洛只用鼻子一闻,便嗅到了那疗伤的药味,大喜下接过再次道谢。
舒庆东见他受用,笑吟吟问道:“兄弟这是从哪里来,去往何处呢?”
孔果洛心内一紧,含糊其词道:“我二人是从三间井来,这不迷了路嘛……”
“哎呀,莫非兄弟是去往狼窑?”
孔果洛只觉另外八双眼睛一齐随舒庆东盯向自己,只好诈作道:“可不是,我们兄弟二人正是赶往狼窑去找营生哩。”
舒庆东与卢乃海对望一眼,前者问道:“不知兄弟是讨什么营生的?”
孔果洛见卢乃海不时盯着他的战骑,心下一横道:“我二人本是做护镖行当的,现在草原大漠各部落之间兵荒马乱的,正好能赚几个钱,此行正是去狼窑镇看看能不能接个活儿。”
舒庆东拍腿笑道:“那可巧了!我这就有活计!我可支付兄弟银两,与卢师傅一同保护我回狼窑呢。”
孔果洛心头叫冤,这么一来就去不成玳轲嵒城了,他看看分雷的伤势,也拖不得,唯有咬牙强颜道:“那是最好,不知舒兄让小弟押的是什么货?”
不等舒庆东说话,卢乃海便抢声道:“押的就是这位舒公子,你也不必再问了,总之到了狼窑自然会给你满意的报酬,何况你这位兄弟也需要我们的药和水。”
孔果洛是老手了,知道卢乃海是行当,再说只要能救得了分雷,走一趟狼窑就走一趟好了,当下满口应承了下来。
天色渐光,煹火哧着点点火星,随着飘腾的青烟缓缓熄灭。在众人的鼾声中,分雷辗转苏醒,这是他今晚第二次睁眼了,第一次醒来时,他偷听了孔果洛等人的对话,现在品味起来,什么都没有那几口酒重要,不过让他留心的是那卢乃海,此人一剑一刀,绝不是什么善类,况且他们还押着三个女人。孔果洛的决定并非没有道理,现下别说到玳轲嵒城,能躲过德喀就不错了,所以走一遭狼窑也未尝不可。
正当他准备调理内气时,忽听到阵阵微弱的呻吟声,分雷耳尖一动,孤露着单眼转头望去,身后的沙丘响起衣衫琐碎的声音,分雷暗骂一声娘,这舒庆东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押了三个娘们沿路撒野!想到这里却心头一动,几年前李靖带兵征战突厥,曾有一支部落第一个献媚投唐,后来倚靠保留的实力干起贩卖女奴的勾当,他们多数以汉人自居,其实还是突厥部落的种,莫不是这舒庆东就是其中一号?
分雷弯下身子,捂着肋间探头望去,待他看清卧在地上的一男一女时,刹那间呆在当场!
那男人身下的女人竟然是藏珠!!!
他生怕自己看走了眼,又揉了揉眼睛,心叫没错,这分明就是藏珠啊!
舒庆东显然舒畅之极,捏着藏珠雪白的奶子喘声道:“你真是世间的上等尤物,我现在还有些舍不得呢……”
藏珠眉间掠过一丝犹豫,随即冷声道:“你可要讲信义,一路上任你为所欲为,到了狼窑你不可再与我纠缠了!”
舒庆东掩住她的嘴,轻笑道:“说那么大声莫非想大家都知道?呵呵……我岂是那种不守约定的小人,只是你非是寻常女子,在你身上那种味道,不是想尝就能尝到的。”
“你不用再说了,完事了吗?完事就下去!”
舒庆东紧压着藏珠衣衫不整的身子,兴奋道:“对对……就是这种味道……呵呵……我就喜欢你这种无奈羞辱的味道,总是让我欲罢不能……”
藏珠显是又遭侵袭,身子微微颤抖下,呻吟道:“够了……不要再说了……你快起来吧!”
舒庆东哪有起来的意思,双臂紧紧勒着藏珠的纤腰,动作越来越粗暴,看得丘后的分雷眦睨欲裂!他盯着藏珠不得不忍辱屈从的样子,痛苦的将脸埋进沙土中,直到他发觉自己的双拳握得咯咯直响时,才在心中恍然大悟,他是真的爱上藏珠了……
他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将颤抖的双拳压在胸前后,一面将脸摩搓着沙子,一面心想,藏珠现在应该和强奇里在一起,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他们又被德喀追上打散了?以强奇里的精明老道,这似乎不可能,如果不是真的,那这个藏珠是谁?
这个藏珠是谁?!
分雷心头一怔!他又抬头瞄向滚在一起的男女,仔细打量侧过脸的藏珠,又痛苦地闭上眼睛,没错,这就是藏珠,虽然天色刚亮,他也认得一清二楚。在阵阵喘息中,分雷缩了回去,当后背靠上生都时,这头獒王伸努着鼻子嗅去,并好奇地瞪着分雷,它一定闻到了分雷身上的臭酸味。
当日头升起来后,大漠又换过另外一幅脸色,炽热的风浪吹抚着收拾行囊的众人,昏昏沉沉的分雷一宿没睡,他半搭拉着左眼,正无精打采地盯着地面。
这时眼前晃过一人,分雷抬头看去,正是那个卢乃海,他上下打量着分雷,又盯着他背后的奔狼绷簧刀,哑声道:“兄弟这把刀不错,能不能借来看看?”
分雷仿似个木头人,只是呆呆地望着卢乃海,看得卢乃海直蹙眉头,就在这尴尬的档口,孔果洛上前笑道:“哪是什么好刀,我这兄弟就觉得趁手而已。”说完转头扯了扯分雷,嘴上说道:“台禄利,这位就是搭救我们的恩人。”
分雷稍稍缓过神来,“嗯”了一声后蹒跚地向队尾走去,孔果洛哪知道分雷受什么刺激了,只好笑道:“我这兄弟平日就孤言寡语,况且身子虚弱,卢兄别介意才是。”卢乃海仿似没听到他的说话,只是盯着分雷背上的刀,低哼了一声后也转头走去。
在短暂的调整后,一行十四人和十几匹骆驼队在向导的带领下,向西南方行进,这个方向正是狼窑所在。
大漠上蒸腾着热浪,让人看着眼晕,远处不时出现的大漠植物在热浪中妖闪着身姿,也令人频发错觉。分雷或许是高烧刚退,时不时就要喝上口水,大家知道他身子有伤也倒客气。
相安无事下,他们一直行进到晌午,分雷转头望向行行沙印,对孔果洛说道:“以这种速度,我怕要五、六天才能到狼窑。”
孔果洛应声道:“我也在想呢,最耽误行脚的就是骆驼和女人,若是没有这些,我们骑马不到两天就到了。”
分雷见前后人等距离远,靠近孔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