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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召忠脚踏树尖,飞快向前冲去,那脚步在一棵棵树上踏步,树木只是轻轻摆动,绝无折损。黑衣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功夫,简直可谓天人。此时黑衣人已经缩成一团,引颈待戳。
召忠一个跃步到黑衣人跟前,伸手便要去抓。突然一阵凉风从后颈吹来,召忠急忙把头一偏,三根银针擦着头皮飞了过去,深深地插入树干。原来真的还有埋伏,还好精神集中。周召忠转过头来,再次向黑衣人抓去,因为只有抓住了他线索才不会断,其他的埋伏不就是为了救黑衣人吗?
此时,又有几根银针朝着周召忠身上几个死穴飞来。从小周召忠就在清玉道长的训练下练习听音辩声。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练习,周召忠已经可以做到风动可辨物,特别是暗器,连打过来的是什么暗器都能辨别出来,只是数量的辨别上还需提高。
这几枚银针是分别朝召忠身体各个死穴飞来,置他于死地之心昭然若揭,周召忠急召忠智,一个箭步躲到树后,‘扑扑’几声,银针插入了树干。
此时,周召忠从树后闪出,左右开弓,八把柳叶镖应声而出,直奔暗器来的方向而去,只听‘啊’的一声,周召忠提剑便追,却见树丛之中无一人影。
忽听身后又是一声惨叫,召忠再折返过来,那黑衣人身中数剑已经气绝身亡。
“王八蛋,竟敢用调虎离山之计哄骗我。”周召忠愤愤道。
此时,树林之中一阵刷刷声,一黑影如离铉之箭向外奔走,召忠早有准备又是八把柳叶镖撒出去,只见那黑影身体晃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响,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周召忠没有追赶,师父曾经教训,夜不可入林,此乃江湖大忌。他慢慢摸索到黑影消失的地方,却不见任何痕迹。转身要走之时手却触碰到黏糊糊的东西,他放在鼻子上一闻,一股腥味,对方中镖啦!
此时他屏气凝神,在树林之中聆听动静,这深夜的树林里,除了偶尔的风声,别无其他动响。召忠望了望四周一片漆黑,虽说是皓月当空,丛林密布都将月光遮挡住了,只是偶尔的风吹树动,才透了点光进来。基本上可以保证没有埋伏了,周召忠再次仔细摸索了一番,这才放心的走出树林。
渠河上倒影这弯弯的一轮新月,那波光粼粼之中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哀思。这皎洁的月光也经历着阴晴圆缺,人世间也经历着悲欢离合,谁又能说清人间冷暖,又有谁能懂周召忠此时的沮丧之心。
从知道自己身世成谜开始,周召忠便无时不刻不想去解开这个迷局,大婶惨死,却道出自己父母也是死于非命,自己甚至连父母音容相貌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武艺学成下山闯荡,却陷入如此诡异的迷局之中,并且还与自己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今天晚上,离真相如此接近,却举手投足间又失之交臂,苍天呀,你要我如何才好?
受伤的腿开始肿痛起来,刚才为抓黑衣人,周召忠用尽力量,再次将受伤的脚加重伤情,此时已经肿得像个馒头一样。看来要修养一段时间了。
周召忠叹了口气,一瘸一拐向武馆走去。刚过一个青石桥,忽然一排火把举起,几十个人围了上来。借着火光召忠定睛一看,谭雄手提大刀,气势汹汹地向他走来。
“周召忠,三更半夜,你不在寝室休息,却穿着夜行衣在这里干什么?”谭雄质问到。
“谭大哥,今夜我去灵泉寺观音阁查找掌门之死线索,不料……”召忠话刚说到一半,谭雄粗野地打断他“原来灵泉寺大火与你有关,你是去毁灭证据的”说罢,大刀一挥,寒光闪闪,四周的人慢慢围拢过来。
“谭大哥,且听我一言,观音阁大火并非我所放,乃另有其人,我都差点葬身火海。”周召忠见来者不善,心中提防,但话语还是拿捏得比较软。这是行走江湖必备‘嘴上豆腐心中刀’。
“哦,是吗?我倒想听听你如何辩解,今天若是说得好则罢,若说不好的话,可别怪我大刀无情。”谭雄把大刀一蹬,青石板便裂开一条尺长的缝。
众人一看,惊若天人。召忠也暗自称道,果然内功混雄。“谭大哥,我今日夜访灵泉寺,为的是到观音阁去查找掌门之死的缘由,可是在我查看之时,观音阁却遭逢大火,我差点也葬身火海,若不是拼死从塔上跳下,恐怕此时以是骨灰一片,死无全尸了。”
众人面面相觑,谭雄说道:“这观音阁落成半年来,经历了风吹雨淋,也不见出什么问题,就你去查探一番,便大火燃烧,那火从何而来,不是从胸中来吧?”说罢他两眼一瞪,目光凛然。
周召忠一身浩然正气岂惧谭雄,他不慌不忙的说:“这大火当然不是自然而来的,而是有人故意放火想毁灭证据,并至我于死地。”他顿了顿,又到:“如果我侥幸逃生,这火烧观音阁的帐便算在我头上,此乃一箭双雕之计,真是狠毒。”说罢,他摇了摇头,“可惜呀,有的人就是不分青红皂白,什么也没有搞清楚就中计,一块好身板却配了豆腐脑筋,可悲呀。”
谭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显然知道周召忠在说谁,大喝道:“乳臭未干的小孩,你也配说我,我问你话,你所说的放火之人在哪里?怕是你杜撰的吧。”
周召忠正色到:“那黑衣人放火之后潜逃到船上之中,幸得我一路追踪,将其擒获。”
谭雄急忙追问到:“他人呢?”
周召忠舔了舔嘴唇说道:“可惜这船山之中事先就有埋伏,见我将其同伙抓住,便杀他灭了口,那埋伏之人中了我的飞镖逃走了黑衣人的尸身现在船山树林之中,你们随我去看。”
那些高举火把者犹豫不决,这可是船山呀,夜晚谁也不敢进去,这周召忠却说尸身在里面,这不是把大伙往死里带吗?谭雄见大家都不敢进去,心里也想:莫不是这青年人在里面有埋伏,或者想逃脱。但见他又不像说谎,难道真如他所说,也罢,待明日再说个究竟。主意打定,他便下令众人将船山上下之路全面封闭,待到白天再进去一探究竟。
而周召忠,便在谭雄的监视下渠河边上休息一夜。
第51章 迷雾重重()
周召忠一个劲地逃,不停的逃,一路仓皇,不知绊了多少跤,衣服也撕破了。他真是纳闷,自己跑得如此的快,脚伤都好了吗?
“召忠呀,快逃!”突然后面有一个女性的声音在叫喊,“召忠,快跑,不要回头!”一个中年男性也在背后喊到,周召忠害怕不敢回头,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但是总是跑到一座陌生的房前时又开始重复跑,他喘着粗气,终于支持不住了。“快跑呀,不要停!!”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周召忠终于坚持不住了,往背后看,正想说跑不动了。突然,一牛高马大的壮汉手提鬼头刀将两颗人头放到他面前,嘿嘿的笑道:“叫你不要回头,你怎么不听呀。”那两颗人头滴着血,仔细一看,正是自己父亲和母亲的头颅,周召忠“哇”的一声,坐了起来。
天已经朦朦亮了,身边的河水仍然不紧不慢的向下游流去,也不为谁停留。那青山倒影在水中,仿佛这河水有山那么深,不是天那么深。周召忠摸摸额头,一身都给汗水浸湿了。这样的恶梦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今天是最逼真的。
这时,谭雄走了过来,“小子,天已经亮了,快带我们上山看看吧,可不要耍什么花招。”
周召忠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也不说话,径直往山上走去。一行人跟着也往上走。
这船山的密林郁郁葱葱,众人的脚步时不时惊得鸟儿扑打着翅膀向天飞去,召忠注意到晚上在山上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而白天从山上往下观看,一座小城靠着两条河依水而建,河边的垂柳随风飘浮,城里的人又开始新的一天生活,似乎昨晚的那些事情与他们无关,老百姓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平平安安的生活,一切都够了。
可是周召忠却不能像一般老百姓那样平淡的生活,他还背负这天大的包袱,也许他有时也想过,但是那只是一闪而过的事。所以,山下的风景再美也与他无关,现在到现场去找线索才是重中之重。
来到昨晚混战的现场,那黑衣人斜斜的躺在地上,众人急忙过去查看。而周召忠却在附近搜索,看看有没有其他遗留的线索。
果然,在搜索中,他在树干之中拔出几根银针。就是这该死的银针,差点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