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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这种剑法,只需要发挥兽族本身肉身强横的长处,用刚猛重击来对付,就能够起到压制作用。
果然,夙凉以暴力抢夺先机,不管对方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不曾退过一步,每一招都以强攻来应对,很快就占据了先手。
正如方才靳岑言出其不意用冰雪通灵剑发动神魂攻击,将夙凉突然拉入冰雪世界占据了先手一样,这一次,是夙凉用自己的强攻压制了对方,逼得靳岑言接连几次在雪山顶上辗转腾挪,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虽然他们现在所处的冰雪世界是靳岑言构造的,他占据了地利的优势,能够随意改变地形、挪动位置,但是夙凉打出了真火,仗着自己肉身强悍,完全不在意雪花、雪球甚至是其他雪兽的攻击,一意追着靳岑言狂打一气,也让靳岑言有些手足无措。
靳岑言一咬牙,催动玄力,直接将自己转移到了另一座学峰之巅,与血狐遥遥相对。
隔着遥远的距离,血狐力所不及,只能望着那个藏蓝色的身影仰首咆哮。
大地震动,天空摇荡,冰雪世界开始不停晃动,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到处响起。
靳岑言知道,这是自己的玄力已经消耗殆尽,无力支撑,冰雪世界即将崩塌的表示。
他长叹一声,无边雪原顿时消失,露出了夔牛号的阶梯。
靳岑言站在楼梯上方,面前是比他矮了两个台阶的夙凉,身后是倒在地上已经昏迷的肇事者,而楼梯顶端,则是抱着黑虎的楚离月。
夙凉从冰雪世界中出来,才发现自己依然是以素娘的形象站在楼梯上,面前就是突然袭击把自己丢进冰雪世界的那个人族雄性!
怒气勃发的夙凉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靳岑言的衣领,用力将他按在了楼梯扶手上:“跑啊,接着跑啊!”
在冰雪世界里,靳岑言仗着自己的优势,不知道多少次在搏斗中突然在夙凉的脚下挖坑,让他好几次都差点栽进去。
在夙凉即将胜利的时候,他又再次用这一招把自己转移走了,让夙凉差点憋死。
靳岑言被压在楼梯扶手上,眼前是一张明明怒气勃发却仍美得让人心惊的脸庞。真是看不出来,这样美貌娇弱的女子,真身居然那么彪悍!
他第一次感觉到女人的身体这样柔软,女人的身上似乎还有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香气不,是兽族女子
看着涨红了脸的靳岑言,夙凉的桃花眼里闪过了然的光芒。
他俯下身,精致的脸庞距离靳岑言的脸越来越近,直到鼻尖几乎都要碰到靳岑言的鼻尖,才停了下来。
靳岑言心跳如雷,拼命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是个兽族”、“吃人的兽族”,可是眼前的美丽面孔却依然那么让人着迷。
他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夏伯的孙子会调戏这个狐狸了,长成这样子还眉目含情的,哪个男人心里不痒痒的啊?
靳岑言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和自己距离不及一寸的那张脸,完全忘记了一切。
那张美丽的小嘴微微噘起,似乎想要向前去亲吻他的唇。
不等靳岑言想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的身体已经自动地做出了反应——他竟然闭上了眼睛!
一声轻笑响起,嫩滑的手指在他脸上滑过,落到他的唇上,轻轻按了一下。
香风飘拂,脚步响起,那人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男人果然都一样”。
没有了按在肩膀上的那只手,靳岑言却还是保持着靠在楼梯扶手上的姿势,仰头睁眼,望着木头的天花板,神情变幻不定。
他第一次对女人动心,对象居然是一头血狐!七阶异兽,凶残至极的血狐!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
靳岑言靠了一会儿,脑子里还是乱成一团,只能起身去将几个被打的护卫弄起来。结果发现,四个护卫都已经死了。两个是被扭断了脖子,两个是被砸翻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断了脖子。
血狐真的很凶残。
楚离月抱着黑虎从头看到尾,包括最后大有“轻撩一把泯恩仇”架势的壁咚,都看得津津有味。
血狐其实也没有尽全力,正如靳岑言并未全部发挥出冰雪通灵剑的威力一样。
血狐一族的天赋不是狐火,也不是肉搏,而是操纵血液。他们吸食各种生命体的血液,从中汲取营养。所以楚离月的血液才会对夙凉有那么大的刺激,如果是其他人族或者兽族,就算是对楚离月的肉身很有兴趣,也不会像他那样疯狂到几乎失控。
如果夙凉想杀靳岑言,根本不需要浪费时间和他搏斗那么久,只需要找到机会得到对方血液之后,发动种族天赋,就可以让对方血液被吸干,当场死去。
或者,他还可以选择细水长流的办法,比如就像方才那个被他刺瞎眼睛的登徒子一样。看起来只是损失了一只眼睛,但是很快他们就会发现,那个倒霉蛋的伤口根本无法止血。
最好的金疮药都无法止住那家伙的伤口流血,过不了多久,那个色胚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丢掉性命。
夙凉并未选择这种你死我活的手段,因为他看得出来对方手中宝剑的厉害。能够拥有这样的灵器,对方最少出身于人族第一流的世家大族,甚至可能是隐世宗门。
谁知道他们家中有没有那种数百年不出的老怪物?能拿到这种灵器,必然是被家族看重的优秀子弟,夙凉杀了小的,那老的就得来找夙凉麻烦。
所以说,血狐不仅凶残,而且狡猾。
既然不能在这方面取得胜利,夙凉看到这个童子鸡看自己的目光有异时,顺水推舟地撩一把,完全符合他无节操的行为准则。
不管是调戏回来,还是回头戏弄那个没事找事的家伙一把来报复,反正夙凉觉得这种事情自己不吃亏。
闹了这么一场,热水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开船的时间。
洗漱之后,楚离月坐在三楼的房间窗户旁,看着初夏午后的江岸风光。
很快,就有人前来拜访。
正是刚才和夙凉差点打成鸳鸯的靳岑言。
不过这一次,他显然是来修好的。
他带着一个剑童,一进门就郑重行礼,向楚离月道歉:“方才之事,多有冒犯,还望楚大小姐恕罪。”
楚离月并不诧异这一会儿工夫他就查明了自己的身份,她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而且小黑虎又是一个如此明显的标志,还有她刚才打破他对夙凉的压制时候使用的紫色火焰,恐怕也已经列在她的相关情报上了。
不过此人在夔牛号上,还能有这么灵通的消息,足以证明他的背后确实有一个庞大的势力。
“客气了。”楚离月请他落座,“你冒犯的不是我,恕我不能越俎代庖,接受你的道歉。”
靳岑言脸上微红:“如此,能否请那位姑娘出来,让在下向她道歉。”
楚离月抬了抬下巴:“出门右转,隔壁。”
第176章 天堂还是地狱()
夔牛号到达秋吟江另一边的时候,已经是夜幕初上。码头上灯火通明,船只如梭,挑夫、车夫一个个来往忙碌,人流摩肩擦踵,十分繁忙。
想必这就是昨天晚上在江对面时候看见的那些灯火中的一部分了。
下午靳岑言向夙凉道歉时候颇有几分窘迫,不过幸亏他自幼受到良好的仪态教育,还是维持了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这也让楚离月对于他的价值观有了新的认识:他对兽族没有好感,但是只要实力足够,不管是否人族,他都给予相应的尊重。
这样的价值观,和神京贵族世家中的主流价值观显然有相当大的不同。
这也让楚离月对于靳岑言的出身有了更多的猜测。
下船时,三楼的贵宾有专门的通道。
靳岑言走在他们前面,已经恢复了坚定疏离的样子,对着她们也只是微微点头,然后就在她们面前被一群侍卫簇拥着登上了一辆等候在码头的豪华大车,飘然离去。
楚离月主仆二人给了赏钱,船上的仆役也给他们张罗了一辆精致的小马车,让车夫将她们直接送去码头附近最好的的安家老店休息。
楚离月主仆走下船舷的时候,毫不例外地吸引了码头上大部分人的目光。
而楚离月也对这码头上的奇异情景睁大了眼睛。
在那些搬动货物的粗汉之中,很有不少人身上有着明显的兽族痕迹。有的长着兽耳,有露着尾巴,有的面部明显有动物特征,可是在周围人的目光中,这些人的存在似乎已经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