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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路过的南域修士,发现灵官宗护山大阵已经莫名消失,宗门暴露在外,一眼可观,其内血光冲天,腥臭难当,到处都是碎尸残肢,整整近百名灵官宗弟子,都被残忍虐杀。
仅有几个还算完整的头颅面孔上,残留的都是无尽的痛苦和哀怨,生前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当日许宗道曾言,金露宗、灵官宗不必再存元洲。
这是一个大乘境修士的话,这两宗被灭,自然没人会怀疑。
但灵官宗却以这样一种凄惨的方式被灭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灵官宗的惨状,众说纷纭。
知道灵华宗、许宗道行事之风的人,不会相信这是灵华宗所为。
而且金露宗近在东域,宗内弟子却第一时间分散逃走,却没有遭遇同样的命运。
虽也依旧有人怀疑,但灵华宗今非昔比,也没人敢轻易胡说乱道。
此事也成为一个谜团。
东域升阳山脉,东临无垠碧海。
升阳山中凝苍崖,乃是上玄门枯荣观根本所在。
当日在千华山外出现过的刘玄信,一副闲散模样,斜倚着一棵大树,耷拉着眼皮,看着眼前一个年轻道人。
这年轻道人面目英俊至极,闭目盘坐,身上穿着一件宽袖月白长袍,腰间系着一根三指宽的银色长带,头上也不挽道髻,不戴冠巾,就这样往后随意披散下来。
他这身打扮,极为奇怪,与元洲流行的衣冠根本不同,但穿在他身上,竟然给人一种完美无缺的感觉。
刘玄信懒散道:“何师侄,你出关来,便要我将所知的许宗道之事说与你听,我如今说得口焦舌燥,你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我一眼,没说过一言,难道你是我师叔不成?”
年轻道人忽地睁开眼,淡淡道:“元洲最年轻的大乘境修士么?也算不错了!”
刘玄信身为紫府修士,听了此言,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翻了翻白眼。
这年轻道人站起身,双手笼在袖中,举步踏出,大袖飘飘,往山下而去,随意一举一动之间,如同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有种说不出的优雅自然。
刘玄信道:“何师侄,哪里去?”
这年轻道人边走边道:“我下山游历!听闻灵华宗就有一个金丹修士,当日成就金丹之时,也曾创下元洲典籍未有之举,我便先去一趟千华山见一见他。至于许宗道么,日后再说。”
他说得一本正经,语中并无玩笑之意。
刘玄信愕然,道:“‘先去一趟千华山’?你还想去哪里?”
年轻道人渐行渐远,声音却悠然传来:“兴致来时,或去将元洲有名的金丹修士一一会过,若是兴致去了,说不定立刻就回山来。”
刘玄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提了提自己腰间系着的那根布条,自语道:“你这么狂妄,你师尊知道么?”
254。第254章 枯荣之谈()
元洲东域。
一片丘陵矮山绵延开去,约有百余里。
这些山不是什么名山,灵气也不算太浓厚,但山上苍松翠柏,芳草如茵,景色倒也可观。
正是盛夏时节,山间垂下一道深涧,左右蜿蜒,泉水叮咚悦耳,为这炎炎夏日带来一丝清凉。
一处山坳正中,一棵好大的古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树下有几张粗糙的石桌石椅,数间木屋绕着古树而建,宁静纯朴,却也算是个不错的隐世居所。
不过此刻,这古树四周,到处都是残肢碎肉,在烈日的烘烤下,都已腐烂发臭,遍洒的鲜血也早已凝固发黑,使得这山坳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一个白衣女子,面对古槐,静静站立,低头看着身前地上一颗头颅,脸上冰霜遍布。这头颅的面目已腐烂不可辨认,但依旧能看出,生前应是个十一二岁的孩童。
忽地,这白衣女子似有所感,抬起头,转过身来,看向身后。
却正是顾绣清!
她身后百丈之处,不知何时,多了个身穿奇异古朴衣衫的年轻道人,长袍飘飘,正缓步走来。
这年轻道人见这顾绣清发现了自己,脚下却不停留,双目紧紧盯着她,依旧一步步走来。
顾绣清看着这年轻道人的步伐,眼中闪过异色。
这年轻道人径直走到顾绣清身前,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他此举如同登徒浪子,极为无礼,但他面目俊秀之极,脸上也没有一丝轻薄之意,此举在他行来,反倒有种说不出的雅然出尘。
两人相对而立,如同金童玉女,神仙中人。
这年轻道人忽然开口道:“你是何人?”
顾绣清淡淡道:“道友又是何人?是为了这里的事而来的么?”
年轻道人道:“你认识我么?”
他答非所问,不先说出自己是谁,却就反问顾绣清是否认识他,极是突兀。
顾绣清摇了摇头,不再管他,身形一动,便要离开。
那年轻道人脚下再踏出一步。
便在此时,顾绣清脸上忽然出现一丝淡红,身上衣衫无风自动,往后飘扬。
她双目猛地闭上,随即睁开,眸中骤然一片冷漠。
年轻道人脚下一顿,看着她的双眸,却没有再往前去。
顾绣清面无表情,冲天而起,瞬息远去。
年轻道人仰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千华山内,宋至缺所居之处。
万藏先生持着一本书卷,与宋至缺对面而坐,正在讲解书中之意。
万藏先生教授宋至缺的,并不是什么功法,而是最为基础的识文辨字。
宋至缺与他人不同,之前灵智一直闭塞,一朝顿开,连最为基本的识字,也要从头学起,尚还不能立刻修行。
万藏先生是得了秦石之命,与几个同门,时常轮流来教授他。
不过宋至缺灵智开后,果然与之前完全不同,显现出的聪明灵慧之处,却已远超常人,这些基本的识文辨字之类,几乎都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连万藏先生也大为赞叹,认为不久,他就可以开始修习服气期的功法。
而秦石却正盘坐在洞府内,收回手中最后一个印诀,看着眼前悬浮的一口青色大钟。
‘周天定星钟’经过二十余年修补温养,当日所受的损伤,已经恢复十之*,只要于月华星光具强之夜,再洗炼数次,应该也便能尽数复原了。
他泥丸宫内,六甲神兵盘’静静悬浮。
这件元灵法宝,自秦石上次闭关之时,元灵便已陷入了沉睡。
它如今认秦石为主,已经没有元灵消散的危机,这是它自己恢复的一种方式,秦石也没去管它。
这法宝元灵受创太重,秦石虽借助过它几次,却也知道,不能长久如此,否则只会让这元灵之创雪上加霜。
他如今有剑丸在手,‘周天定星钟’又几乎已经恢复,已不必过度透支这元灵之力。
元灵法宝得之不易,当然是恢复得越快越好!
秦石将‘周天定星钟’收入泥丸宫温养,并未出洞去,便又开始观想‘一阳东升曜当空’念法。
不知过了多久,秦石洞府之外山道上,柳重云缓步走来。
秦石洞口的禁制白光骤然一敛,消失无踪。
秦石踏了出来,道:“师叔!”
柳重云道:“我不是来找你比剑。山外来了个人,想要见你!他自称,来自枯荣观!”
秦石目光穿过千华山外的白雾,一眼便见到了一个身穿奇异古朴袍服,长发披肩的年轻道人,正静静站在一棵古树之下,低头看着地上的如茵青草。
柳重云道:“你认识他么?”
秦石摇头道:“我从未认识过枯荣观的弟子,也与他们没有纠葛。”
柳重云道:“此人极为高傲,已经给过守一难看。他到了我千华山外,还不愿进山来,却指明要你出去一见,架子极大。他应该也是金丹修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元神真人。”
秦石道:“是有些特别!”
柳重云点头道:“此人与枯荣观之前流传元洲的金丹修士形象,皆不相符,但他如果不是枯荣观的人,胆子也大过天了!他应该是枯荣观新晋的金丹修士!”
秦石点头。
如今元洲都知道,许宗道进阶大乘境,灵华宗已不是普通的中玄门。
能成就金丹的修士,都有极为广大的道途,若是这样的修士敢于堂而皇之,冒充上玄门之人,到灵华宗山门前来,简直就是自绝道途,不知道死活。
柳重云道:“你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