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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露同样心痛如刀绞,她几乎一沾了寿公公的双臂,就拼命地往公叔宁身边冲,将已委顿得不能站立的公叔宁抱在怀里,连声呼唤,“阿宁,我没有事儿,没关系的,没有打我,什么事儿都没有,阿宁……”任由那鲜红的血将她的前襟儿染得一片深暗。
从公叔宁进门,到现在不过是一两息长的时间,别说皇后和凤婉茹了,就连公叔瑾都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呆呆注视面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清露的这两句话说完,公叔瑾才奔到公叔宁的面前,他分开公叔宁身边的下人,轻轻地喊了一声,“阿宁……”就再说不出旁的话来,整个身体都在打颤。
听说是一回事儿,可亲眼是另外一回事儿,除了在大殿上被赐顺帝赐毒酒时,公叔瑾这还是头一次叔宁发病,在这一刻,公叔瑾感到了重未有过的惶恐和悲伤。
公叔瑾想起,当年那个脆弱不堪的婴儿,小小的软软的他连抱都不敢抱;那个稚嫩的幼童,坐在他的怀里,一声声地喊着“皇兄”,仿佛他就是那孩子的整个世间;那个飞扬的少年,无论在外人面前如何任性,却对他始终无所不从,永远将他视为天地;他甚至想起临终前的母后,一言不发地将公叔宁亲手交到他的怀中,双目中满含泪水,殷殷地,久久不肯闭上……
公叔瑾想伸出手去抱公叔宁,却提不起一丝的力气,他不能想像,假如公叔宁就因为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硬生生地死在他的面前,他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不,对这种假设,他连想都不敢想!
在这一刻,公叔瑾忘记了清露,以及清露背后的秦怀恩,乃至他的治国大计,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将幼弟像儿子般养大的兄长……
公叔宁叔瑾一眼,露出一个无比虚弱的微笑,公叔宁并没说什么,不知道是已说不出话来,还是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还可能是不想说,随后,公叔宁就便头一歪,晕倒在清露的怀中,正是和公叔瑾完全相反的方向。
公叔瑾不知道为什么,以往他毫意的很多细节,此时都犹如一根根钉子般,钉进他的眼中和心底他生出了无意和无限的纷乱遐想。
“皇上……还是速速地叫人来为王爷诊治一下吧!”见寿公公已帮清露抱好了公叔宁,喜公公连忙轻声说。
公叔瑾立刻直起身,收回手臂,负手而立,只是瞬间,他又变成了那个威严的帝王,仿佛方才那一刻的脆弱,都是幻觉。
公叔宁很快被下人们抬走了,他来时乘的小轿就停在戏台旁。
清露自然也跟着走了。
天音阁中,只剩了公叔瑾皇后和凤婉茹三人。
皇后站在公叔瑾面前,双眼晶莹,微微打颤,嘴唇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到现在还有点难以置信,不过是瞬间,事情怎么就会演变成这种样子。
凤婉茹匍匐在地上,被铺天盖地的恐惧压得抬不起头来,从小到大她都不曾这么害怕过,她的眼前是公叔宁被鲜血侵染的苍白的脸,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却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公叔瑾茹一眼,只是前的皇后,可那视线,却很是飘忽,仿佛穿透了皇后,人可知的虚空,他的声音很轻,说出来的话却很重,“还记得我们成亲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还记得我们一道在母后床前许下的誓言吗?”
这是两件事,两件要人命的大事,哪怕,她今天已贵为皇后,哪怕,她身后有根基深厚的凤家,哪怕,成亲二十余载,公叔瑾一直对她敬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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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第666章 豆腐掉进了灰堆里()
皇后的嘴唇哆嗦着,满脸都是慌乱不堪,“皇上,不是的,妾身……没有……”后面的一件事也就罢了,总算是有点儿苗头,她也因此才在方才就已感觉到不妥,只是没想到公叔宁来得这么快,反应如此强烈。请大家!更新最快的
她甚至已想好了弥补的法子,解铃还需系铃人,公叔宁对她一向很不错,只要她肯示好,再低下身段求一下,给清露点儿恩典,那么这件事一定会周旋过去,至少,清露今天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都有了回转的余地。
可是谁能来告诉她,公叔瑾说的那第一件事,又和她有什么相干?!
她自问,自从嫁给公叔瑾后,一直温婉淑良,从没做过什么过格的事,更不肯沾着一点儿朝堂之事的边儿,哪怕她也因大儿子的事儿焦急心烦。
她不仅是被教导得极好的凤家女儿,还从小和公叔瑾一道长大,相处的时日远远超过他们做夫妻的时间,她太了解公叔瑾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些什么样的规矩了!
她是委屈的,她想解释,可公叔瑾只留给她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而等到她理顺了前因后果后,她才明白,原来当她对清露起了念头时,她就已无法解释了。
凤婉茹害死她了,那时,皇后这样想,而凤婉茹害的又岂止是她一个,凤婉茹害的是整个凤家!
自此后,不仅皇后,就连整个凤家,都对清露避如蛇蝎,凤婉茹的下场更是惨不可言。
对这些事,清露同样不懂。
公叔宁被安置在凤祥宫。
凤祥宫是公叔宁母后住的地方,因仁帝高寿,顺帝继位较晚,那个可怜的女子又早逝,只当了不到一年的皇后,所以住在这里的时间并没多长。
可出于对她的尊敬,无论是顺帝还是武帝公叔瑾,都没再将这个宫殿给其他的嫔妃使用,却始终精心修葺。
公叔宁在这里出生,也一直在偏殿中,保留着自己的屋子和小小庭院,哪怕这二十多年来,他在这里住的时间也很短暂。
一堆人围着公叔宁诊治侍候时,清露便离开了,她并不像旁人想像的那般慌乱,她只是心疼公叔宁而已。
这一个是因为她陪伴公叔宁时日已久,这种情景见了已不止一次,一个是因为她得知一些比旁人更多的信息:公叔宁其实一直都没晕过去,而是始终悄悄地握着她的手。
但这并不等于,公叔宁的情况不严重,清露知道,当被那种剧痛没完没了地折磨时,晕倒和睡眠对公叔宁来说,都会变成一种奢侈,这种罪只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同时,发病还会大大减损,公叔宁本来就不知道还会有多久的少得可怜的寿命。
清露很平静,她梳洗更衣,换了一身普通宫女的衣裳,还吃了些东西,她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任由寒风将她已疲倦到麻木的头脑吹得清醒一些。
忧郁哭泣和抱怨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就连憎恨也一样,清露始终明白这一点。
她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
她一点点地梳理着这两天来发生的事儿,想从中找到她可以利用的地方。
而公叔瑾见到公叔宁吐血时那一刻的哀恸,成为清露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深刻记忆。
清露直接接触公叔瑾的机会极少,进京后,不过就是两次而已,好在,前身倒是有一些记忆。
清露不相信方才公叔瑾是装的,毕竟,公叔瑾没有那个机会准备,也没什么必要——公叔瑾应该是个很现实的人,不想得到时,通常不会出手。
檐上在阳光下缓缓消融的积雪,变成一滴滴的水珠流下来,如同隐藏起来的泪水,清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苍凉决绝的笑。
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凤家不可能没接到消息,而公叔瑾也不可能不去查。
前因后果对公叔瑾来说,不要太简单,凤太傅和薛氏也很快入宫了。
大大的鎏金兽型铜炉喷洒着热量和淡淡的香气,不见一丝烟尘,却不知怎么的,分外让人感到压抑,薛氏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薛氏觉得,这都是凤婉茹的错,就连她这个亲生母亲也没想到,凤婉茹不仅气量狭小,还如此狠毒,和王府的这场亲事恐怕是做不成了。
薛氏明白,自己疏于对幼女的教导给凤家丢尽了脸面,回头老爷不管如何责罚她,她都毫无怨言,但现在,她应该把责任承担过来,毕竟,这是内宅中的事儿。
然而,意识到薛氏要做什么的太傅,却抢先一步跪倒在公叔瑾的面前,“臣大罪!”此事绝不是薛氏想得那般简单,凤家这次真真栽了一个大跟头。
旁人不知道清露对秦怀恩的作用,太傅却是心知肚明。
秦怀恩为人狂傲不羁,偏生身怀大才:无人能敌的高妙武功在江湖上一呼百应的崇高地位建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