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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儿叹气,“爹啊,有什么事儿你就不会认个错,非得这样挨罚?!”
公叔宁不以为耻,“我这算什么,听说你师傅还被你姨母用棍子敲过呢,到底是啥啊?”他是真的很好奇。
睿儿不是不想告诉公叔宁,实在是他那个时候太小了,什么都不知道,只得挠挠头说,“我记不得了。”但又语重心长地“点拨”公叔宁,“爹啊,你不能那么想,我师傅可比你抗揍多了,棍子算什么啊?!所以,你还是去认错吧!”
公叔宁很是郁闷,原来就连挨揍这点子小事儿,他也是比不过秦怀恩的啊!
歇晌时,清露背对着公叔宁,公叔宁从背后贴上来,抱紧了她。
清露很是烦躁地用翘|臀拱了拱公叔宁,想要挣脱,公叔宁哑声道,“你这是想给我点火吗?可是想到了灭火的法子?!”
清露的身子僵了一僵,很快便翻过身来,将头埋进公叔宁的怀中,“阿宁,我认输,往后我再不会因这件事求你了!”说着话,心中剧痛,眼泪不知不觉间洇湿了公叔宁单薄的寝衣。
鸵鸟样埋着头的清露,一滴泪水同样从公叔宁的眼角滑落,无声地落入那片锦绣织就的枕套中,公叔宁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生怕冲动之下有什么字句被他说了出来,他咬得如此用力,以至于有滴滴的鲜血从他的唇角流下,或许,还有那些被他强咽下,却没吞干净的心血……
清露说她输了,公叔宁却并不觉得自己赢了。
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身为一个昂扬男子,当所爱之人为你付出时,你就恨不得将命都拿出来做为回报,偏偏一时间还不能,这种滋味儿,不是那么好受的!
如果说在小岭村初见清露时,公叔宁对清露和秦怀恩之间的感情,还感到恼怒委屈,对自己还有信心,那么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亲眼隔两地的清露和秦怀恩的默契以及情真意切,他对自己的信心已前所未有地动摇了。
头一次,公叔宁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不确定,今天只要清露坚持得再久一点儿,公叔宁绝对会败下阵来,成全了他们。
偏生,清露没有这么做。
是清露不够聪明,感觉不到公叔宁的变化吗?
当然不是,清露自认为智商或许不高,但情商绝对不低,历经两世,在那么多个男人中千锤百炼过的她,又怎会不知当前的形势?!
清露不过是不忍伤害公叔宁罢了!
对此,公叔宁同样心知肚明。
那么,公叔宁就忍心如此伤害清露吗?
公叔宁无力地闭上眼睛。
这是公叔宁和清露之间,关于感情的最后一次“较量”,以他们各自的惨败告终。
第二天一早,公叔宁就写好了两份折子,一份是关于积分制的,另外一份儿,是请追封清霜为正妃的。
清露两份折子出了门儿,心高高地悬了起来,就算没有睿儿的事儿,她也想帮清霜争一争。
经过昨天的事儿,顾谢对于今天在公事房中见到清露,已非常淡定了,他将有关朝中军粮之事的折子和案卷整理好,拿了上来,正要开口,公叔宁拦道,“再等一等。”
又过了不久,睿儿带着十来个小厮,脚步匆匆地进了门儿,“父王姨母,你们今天可有等我?”昨天听说公叔宁和清露已办好一件差事了,他很失望,抱怨道,“说好的一起办差。”
当时公叔宁这样告诉睿儿,“头前那件差事,占这次办差的半成都不到,”不过就是公叔瑾给公叔宁做个“通知”罢了,“接下来的这件差事,不仅麻烦,还很困难,你要来,你还得带着人手来!”
睿儿立时满脸兴奋地连连点头。
今天,睿儿不但按着公叔宁吩咐的做了,还特地央求先生早下了一个时辰课,因为收到公叔宁提前的叮嘱,先生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在办差前,公叔宁先问了睿儿一个问题,“你知道,办差时最的是什么吗?”
睿儿响亮地回答,“才能!”
公叔宁摇头道,“才能这个东西,只是相对的罢了,只要有了合用的人手儿,就算是才能不足,也是有法子的,当然了,最后拿主意的人,还得是你自己,所以智谋还是很的。”
睿儿有些懵懂,他身后的小厮们则若有所思。
公叔宁也不再说了,睿儿毕竟还小,而是转言其他,“我们是姓公叔的,这天下,是我们的天下,因此,国事即是家事,如果没有一颗家国天下忧国忧民的心,那么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办差的好!”
睿儿不禁肃然,顾谢和小厮们也一样,而清露的心,则猛然一沉,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清露转头去现公叔宁负手站在睿儿面前,以往单薄颀长的身体,已变得特别挺拔,犹如修竹劲草,疾风暴雨亦不可摧,整个人似乎都在发着光。
清露想起,公叔宁曾说过,他当年宁愿冒死辅佐公叔瑾,除了感情之外,还因为他真心觉得,在诸位兄长中只有公叔瑾才是最适合做皇上的,在治理国家这件事上,他也自愧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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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5。第655章 别拿举人不当干粮()
公叔宁的声音再度缓缓地响了起来,“睿儿,你想想,假如异族人的铁蹄踏进了中原,我们的家,我们的国,会如何?你曾生长过的双岭村会怎样?假如灾民们得不到适时的救济,揭竿而起烽烟处处,我们现在的王府,又会如何啊?!保家卫国博一个国泰民安,这是身为我朝子民每一个人都不可逃避的责任,公叔家更是义不容辞首当其冲!”
睿儿紧紧地攥起了双拳,“父王,我明白了!”
清露的心已沉到了谷底,但她明白,她不仅劝不了公叔宁,还和其他人一样已完全被公叔宁折服了,或许,这就是公叔宁当面教子的目的。。。
在一片郑重的气氛中,大家开始办这件十分棘手的差事。
隐藏在军粮匮乏背后的,是朝廷农业税收的逐年减少。
不管怎么说,本朝还是一个农业大国,农税占到朝廷每年总收入的六成以上,当然了,这不仅指的是粮食,还包括棉麻丝等一些农副产品以及人头税和徭役什么的。
可就算如此,农税占的比重很大,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么,朝廷又是用多少土地来完成这笔税收的呢?答案是一半儿,而且还有越来越少的趋势。
顾谢拿出案卷时,脸上带着明显的崇敬之情,“从刚被立为太子时起,今上便着手彻查全朝的田亩实数,以及免税田亩数量……”
楚国的家底再厚,也经不起几十年下来的消耗,仁帝在位时因有各国的先后臣服和收入囊中的各国多年积累,这一点还不明显,况且,那时仁帝主要面临的问题,是各国之间的融合以及坐稳这个位置,该花的银子必须得花。
顺帝是个没啥作为的皇帝,就因为他的不作为,全朝融合越发紧密,从这一点上帝当年真是没选错人,可同样的,朝廷的积弊也越发严重起来,再加上征战不利,国库的压力自然越发巨大了。
顾谢还要说下去,清露已插言道,“即是如此,皇上为何要到如今才下手整治呢?”声音有些尖利,不管她和公叔宁如何闹腾,都属于“内部”矛盾,而且,他们之间还不是有矛盾。
只要一涉及到公叔瑾,清露的警惕性就高起来了,护公叔宁就跟饿虎护食似的,那绝对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哎,”顾谢沉浸在差事当中,并没注意到清露的情绪变化,连连感叹道,“就算不,也不难想见,我朝免税的大户,都是皇亲国戚勋贵们……”公叔家称王多年,子孙繁盛,旁支多不可数,再加上有些姻亲等,至于勋贵,有些是原来楚国就有的,有些则是诸国合并时封的,比如安平侯潘家等。
“这些人,怎么动都是个大麻烦啊,就算无损国之根本,可被记恨或是出言不逊,总是免不了的。”恐怕还有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顾谢愁得眉毛胡子都揪揪到一处了。
清露站起身来冷笑,“既然麻烦这么大,连皇上都不敢轻举妄动,我们王爷又有什么办法呢?合着皇上的意思是我们王爷上折子得罪人,然后皇上再出来装好人儿?!”不是她小心眼儿,她就是这样的。
顾谢再迟钝,也听明白清露话里的不满了,连忙劝道,“姑娘,慎言……”
清露反问,“怎么,谢长史,难道我说得不对?!”
顾谢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