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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芬再也忍不住了,“太太,她这样的孩子,就不能再往家里招了,没得把旁人都带坏了。”她是不想让秦秀娥再来了。
清露对秦秀娥说出了进门以来的唯一一句重话,“你要么把钱老老实实地拿出来,要么我就算是你偷,当初我怎么收拾秦秀梅的,就怎么收拾你!”她这真不是吓唬人。
秦秀娥害怕了,把手里和口袋里的钱都交了出来。
清露劝刘秀芬,“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就剩两天的戏了,好歹让她听完吧,往后再不让她****就是了。”挥了挥手她们下去了。
刘秀芬出门,见到站在门外的两个人,姜氏倒还罢了,对岳杏儿的到来感到非常意外。
刘秀芬杏儿问,“你有事儿吗?”因刘婆子的缘故,她和清露一样,对岳杏儿的印象不坏,还觉得岳杏儿很可怜。
岳杏儿慌乱地摆了摆手,“没……我……我来接二小姐……”上前去拉秦秀娥的手。
秦秀娥气儿不顺,一下子挥开了,她是瞧不起岳杏儿的。
岳杏儿小声地劝着,“二小姐,快进去再给太太陪个不是吧,太太是最大方和蔼的人,方才的那些话说得多好啊,今天这事儿,真是你不对了!”
“要你管?”秦秀娥冲岳杏儿大喝一声,转身跑远了。
这边姜氏跟在刘秀芬身边,满口的甜言蜜语,夸完了清露夸刘秀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亲姐妹呢。
刘秀芬已经习惯了,带听不听的,大踏步走回原来的位置去听戏了,姜氏快步跟上,两人速度快,很快超过了被秦秀娥丢下的岳杏儿。
岳杏儿一个人慢步往外院走,一边走一边想清露方才对秦秀娥说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好,简直比唱戏还好听。
岳杏儿现在算是明白了,清露是个心善的,清露是在教导秦秀娥,偏生不用教导的口气,而是像在和朋友间的交流,说的话坦诚又实在,一点儿都不让人反感,就连秦秀娥无中生有的指责,清露都能大度地接受下来。
对秦秀娥的“惩罚”也不重,就连那所谓的“惩罚”也是留了活口的,随时都可以取消——秦秀娥做点招人事儿,证明自己的品性过关了,不就又可以来了吗?
不得不说,岳杏儿对清露的用心,体会得是非常深刻的,别说岳杏儿了,只要是懂点儿事的孩子,其实都能听明白。
岳杏儿唯一不理解的就是秦秀娥,为什么这么好的话,秦秀娥就不明白呢?
岳杏儿当晚就知道了,秦秀娥无法接受清露教导的原因了。
岳杏儿快走到二门了,迎面遇到了睿儿,睿儿在外院玩儿累了也有点饿了,正要回屋吃点心。
睿儿这个年纪正是淘气的时候,这么大的孩子,很少有走的,提步就是跑,睿儿穿得厚,跑得趔趔趄趄跌跌撞撞的,偏生不倒,就是倒了也没关系,他不哭,自己就会爬起来接着跑。
刘寡妇在睿儿身后跟着,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睿儿要吃的点心,脚步轻盈迅速,神情安然。
335。第335章 终于成了真正的丫鬟()
清露的规矩是孩子倒了不要去扶他自己爬起来,开始时刘寡妇不习惯,现在已经很习惯了。。
睿儿跑着跑着,见到了岳杏儿,立刻停下脚步,这让岳杏儿很奇怪,还以为是自己挡了睿儿的路,连忙让到了一旁,恭敬地行礼道,“见过小少爷。”
睿儿歪头岳杏儿,似是在分辨,又四下里瞧,发现周围除了他们三个,再无外人了,这才走到岳杏儿近前,稳稳当当地行礼,“见过会做针线的姨母,姨母给的礼物,我很喜欢。”说完后还挺了挺胸。
睿儿今天穿了一套大红带金丝绣纹的袄裤,很是喜庆,因为跑着玩儿了好久,已经有点脏了,但依旧能一眼就他戴在胸口上的那个岳杏儿亲手绣的荷包,荷包大颜色又比较深,和睿儿这身衣裳倒是挺般配的,而且,别脏了,那荷包却被保护得很好,可见孩子对这东西的珍惜。
这还不算完,睿儿等刘寡妇走过来后,马上说,“姨母,你和我一起吃点心吧!”说完就动手打开了食盒上的盖子。
山上今天配合戏子们的演出,午饭开得早,因为戏还没演完,晚饭也开得晚,所以睿儿今天的“下午茶”不是每日里惯常吃的点心,而是和正餐一样的大包子。
昨天夜里,清露心血来潮的请客把扁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今天用来招待干活儿的人吃饭,就换成了包子,包子个头很大,这样不仅实惠,包的速度还快,一个上半晌,就准备出来了足够的数量。
岳杏儿要推辞,睿儿不会说啥感激的话,就眼巴巴地,眼睛里渐渐地含了一包水光,杏儿心尖尖直打颤。
刘寡妇说,“少爷还小,对谁都是实心实意的,也不是啥金贵点心,等下前院干活儿的人都有,早点吃,也不碍的。太太千叮咛万嘱咐,姑娘在秦家不易我们万不可在外人面前露出对姑娘的与众不同,少爷是个有心的,小小年纪,偏生就记得牢靠!”这话就说得太贴心了,再加上方才睿儿的表现,真是一点水分都没有。
“哎哎,”岳杏儿带着泪光,挤出笑容,伸手拿过一个包子,对睿儿说,“谢谢少爷赏!”
睿儿一本正经地订正道,“是送,不是赏!”他虽年纪小,却经过清露多次的嘱咐,对朋友,也就是村里的孩子们,不能用“赏”这个词,因为他们不是自家下人,那样的说法不够尊重,现在活学活用到岳杏儿身上,自然也是万分恰当的。
睿儿见岳杏儿拿了包子,就盖好盖子,又欢欢喜喜地跑远了。
岳杏儿就在内院廊下吃了那个大肉包子,又回到暖棚喝了一大碗山上为准备的大麦茶,寒风凛冽,包子和茶却是滚烫的岳杏儿从心到身都是暖融融的,别提多熨贴了。
想起方才这短短的时间内,秦秀娥和睿儿对自己天差地远言行,岳杏儿不由感叹,同样是孩子,差别怎么就会这么大呢?!
戏唱完时,天已经黑透了,廊下的灯笼和山路上的冰灯灯笼,不知何时又被点亮了,将整个院子和长长的山路再度装点得十分美丽。
大家余兴未尽,相互谈笑着,三三两两地往山下走去,岳杏儿又留下来帮忙干活儿了,她现在根本就不着急回秦家,哪怕她是最后一个回去的,又能怎么样呢?
别说她有借口,就是没有,她也不怕,顶多就是再挨一顿打罢了。
而等到岳杏儿回去后,这才发现,她的“好日子”来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啊?”秦大川在正堂内的嚎叫声,刚进了院子就能听到,“你们一个个的,到现在才回来,谁家大过年的,就这么冷锅冷灶的,你们这是放着好日子不过了!”
也不怪秦大川发脾气,现在早过了吃晚晌饭的时辰,可秦家连饭都没人做,他一向自认为孩子多家业大,可偏生大年初一家里就这么冷清,他这心里的滋味儿就别提了,那种说不出的恐慌和孤寂,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
老许和殷氏倒是在家的,但老许不会做饭,殷氏做的饭秦大川已经不敢吃了,要知道,他前阵子把殷氏关到柴棚里去,那可是存了弄死殷氏的心的,殷氏既然没死成,能不恨他入骨?!万一下药把他毒死怎么办?
再说,现在殷氏天天挨饿受冻挨打受骂的,一旦接近有吃食的灶房,还指不定弄出什么事儿来呢,偷吃偷卖都有可能,秦大川怎么可能放心让她去做饭?
见岳杏儿悄悄地走进屋来,秦大川刚要骂,又想起一件事儿来,“于氏呢?怎么还不见回来?”刘婆子放了年假,现在于氏可是秦家干活儿的主力了。
秦怀仁没想到于氏干脆连回来都没回来,到了此时只得当众了说了休了于氏的事儿,还添油加醋了一番于氏的恶行。
无论是于氏被休的理由,还是于氏被休的事实,秦家除了秦怀仁,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当下都吃了一惊。
尤其是岳杏儿,她就不明白,人常言“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犯了天大的错儿,秦怀仁怎么就忍心将嫁给他三年多的结发妻子,在大年初一休掉?!
这份儿无情无义岳杏儿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秦大川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儿,“要休就不能找个旁的日子休?现下家里连个干活的人都没有!”这个困难很实际。
秦怀仁甩了甩袖子,“爹啊,你又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只她那一个儿媳妇,还怕没人尽孝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