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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上前的弟子实在是太多太多,玄烛刚解决完一批,还未有丝毫喘息,另一批又蜂拥而至。
笛声忽然又急速变换,变得轻快而短促。
玄烛正疲于解决不断涌上来的人,这下却发现,在这笛音之下,那些原本晕过去的人又重新站立了起来。
“真书,这些都是你的弟子!你难道真的要逼着我,取他们的性命吗?”
真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没有回答。
取他们性命又怎么样,这些蠢货,不过就是一群蝼蚁罢了。能够为他而死,亦是他们的荣耀。又有什么好惋惜的?
笛音急转而下,就在几不可闻之时,忽然又转而高亢,冲入云霄。
在这笛音之下,那些弟子更是几进疯狂地进攻。
一名弟子冲向前,朝玄烛扑了过去,玄烛侧身躲过,可那一边又伸出一双手,想要拽住她,她只能再次侧身。却被那名弟子抓住了衣袖,“撕拉——”一声,整只袖子都被他扯了下来。
冯虚决精妙无比,可这数千弟子,不要命地蜂拥而上,莫说躲开,便是让她喘息的一个缝隙也没有。
又是一名弟子冲他扑了过来,玄烛眉头紧蹙,微微眯眼,抬手一剑刺入了他的眉心。
就在剑刺入他眉心的一瞬间,那名弟子眼中的薄纱突然褪去,恢复了清明,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玄烛。他拼劲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朝玄烛抓去,却什么也抓不到。只能瞪大了眼睛,任由血水顺着他的鼻梁淌下。
“救……救我……”发出最后一个字,那伸出的手忽然落下,那名弟子再无任何气息。
“真书……这是你逼我的。”玄烛拔了剑,剑尖被血染红,竟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玄烛提剑一个旋身,离她最近的三名弟子的肚子上,立刻开了一条一尺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水喷涌而出。可即便如此,那三名弟子却如同感知不到疼痛一般,还想要伸手去抓玄烛。
只是那不断涌出的鲜红血液,一点一点地抽光的他们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与生气,还未够到玄烛,便倒在了地上。
跟在他们的身后的弟子,见到同门惨死,丝毫不为所动,那一双双蒙了白纱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玄烛。
此刻的他们,没有同情,没有伤心,没有畏惧。
玄烛又是一剑,刺穿了一人的心脏。
十人,二十人,三十人……
玄烛不停地舞动着手中的剑,而她脚底下的尸体也越堆越多。从那些尸体身上涌出的血液,渗入了泥土中,一点一点扩散,竟染透了泥土,让人看不出泥土本来的颜色。
一百人,二百人,三百人……
玄烛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饶是她修行魄体之术,又身负修为,此刻却累得连手也抬不起来。
可她的手中,是剑,她必须用它来杀出一条生路。
今日,若不是他们死,便是她死。
剑起,剑落。
每一招出去,皆要带走一条生灵。
玄烛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漫天的血光刺入她的双眼,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浓郁得血腥味。
只是那时,她只能逃。
而这一次,她才是拿着剑的人。
忽然,玄烛手臂一痛。一名拿着剑的弟子冲上来,在她左手臂上刺了一剑。
玄烛右手一抬,便将那名弟子的脑袋削下。那颗圆滚滚的脑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落在了远处,滚了几圈,停了下来,眼都来不及闭上。
可玄烛来不及去关心这些,削下这颗脑袋后,她又是反手一剑,刺向了背后朝她冲过来的另一名弟子。
真书见玄烛受了伤,立刻换了曲调,笛音变得更加高亢。
又是一剑,这一剑在玄烛的腰上划出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
玄烛吃痛,身形微滞。却被围上来的几名弟子逮住了机会近身,又在她的背上划出了一道口。
普通人若是受了这样的伤,早已倒下。可玄烛虽然动作变得迟缓,可依旧拿着剑,在众弟子的围攻之下拼杀。
真书眉头微蹙。
这丫头,竟还有这般的毅力?
忽然,真书的眸子里露出狂喜的神情。
这……这是皎兽的气息。
难怪她能在身受重伤之后,仍与众弟子拼杀,而不见血竭而亡。她……她竟也是一只皎兽!
笛音微停,那些弟子也随着笛声突然停了下来。
真书笑望着玄烛,朗声说到:“你竟是只皎兽,难怪你有修为也不愿施展术法,是怕泄露了气息。你与你的同伴偷了我的酒,今日我便将你留下,替我酿酒吧。”
玄烛的脸上满是血污,可那双眸子,依旧清澈莹亮。她抬起头,笑盈盈地望着真书,仿佛他只是在说书唱曲一般。
“那便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到了现在了,还嘴硬。你若自己服软投降,我倒是能让你往后的日子好过一些。你可知前阵子我抓了只皎兽,他脾气硬得很,我便将他剜去眼鼻,砍了手足,锁在地牢里……”
听到真书提起爹爹,玄烛收起了笑容,眸子里的冷意直达眼底。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是皎兽,那我还怕气息外泄作甚?今日便让你知道,这天道,究竟为何!”
“好大的口气。”真书冷笑一声。
“便是再不济,我就用皎兽的气息,将这六界之人都引过来。倒时,即便你抓了我,也自然有人替我踏平了雅山!”
第111章 邪物()
真书神色微凝。
玄烛所说不假,而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
雅山在人界尚为数一数二的修行门派,可若放在六界之中,却不够瞧的。
他在人界之中,算得上修为深厚,加上这一年以素晖酿助以修行,可以说千年以来,人界之中无人能达到他现在的修为。
可人终究是人,以他目前的修为,对上神、魔、妖,无异于螳臂当车。
真书的眼神变得阴翳得可怕,狠狠地盯着玄烛:“那我便在你引来他们之前,先擒了你。”
说罢,真书深吸一口气,将催蛊笛放置嘴边,微闭双目。
一阵急促而尖锐的笛声钻入玄烛的耳中,恍若千万只怪鸟在高声尖叫。这声音钻入她的耳中,灌入她的脑子里,让她眼前一阵阵发晕。
玄烛立刻凝神聚气,稳定心神,迫使自己神志清明。
而围在她身边的雅山弟子,在听到这阵笛音之后,立刻变得比之前更加疯狂。一个个都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冲她扑过来。
泄了气息之后,玄烛自是不再害怕。足尖一点,一跃而起,朝后退入了那石壁的甬道之中。
在甬道不宽,比起之前四面逢敌来说,倒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玄烛从乾坤袋中掏出那把骨剑,拔剑的一刹那,那剑似乎是感受到了她通体的杀气,竟散发出一阵寒意,那寒气四散开来,即便是立在远处的真书,也不禁一颤。
真书未见过她手中的剑,却不由得有些生畏。
这世上法器万千,虽也分个优劣好坏,但最终还是要看使用法器之人的修为深浅。
玄烛手中的剑,一看便知不是凡物,可能已经达到了神物的级别。可若是修为浅薄之人手持神物,依旧发挥不出它的威力。
这般气势与威压,这丫头究竟修为有多深厚?
真书心中越是惧怕,指尖的速度便越快,笛声也越是急促。
那些着了魔的雅山弟子,更是疯狂地向甬道洞口堵去。
一群弟子堵了上去,还未入洞,后面一群又蜂拥而上,踩着前面一群的身体冲了过去。
一群踩着一群,一层一层叠着,到不像是活人,反倒是像一群失了心智的尸体。
真书嘴上浮现一丝笑意。
被堵在甬道之中,饱受鲛灯与贪兽的术法折磨,纵使修为再深厚的人,也终有精疲力竭的时候。
还未等真书笑意散去,忽然一道白光划出。那层层叠叠的雅山弟子,被生生地划开了一道路。
中间的弟子,直接被劈成两半,瞬间血肉横飞。
那白光带着寒气,飞散的鲜血在空中便凝聚成鲜红色的血冰,映照着夕阳的余晖,闪着耀眼的光芒。
玄烛面无表情地站在那条尸路中间,冷眼望着真书:“你真要将你这些弟子的命,都葬送了,你才要罢手是吗?”
雅山数千名弟子,已经死了十之七八。剩下活着的,也皆受了重伤,可他们感觉不到疼痛,拖着残肢断腿,还想要冲向玄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