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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炙羽,玄烛嘴角不由得勾出一丝笑意。
“怎的不见柔芷?”
“她被师父罚去思过了。”予姝合上绢丝,看了一眼窗外。
每日修行,方善皆是教过予姝、玄烛一些要领之后,便被柔芷缠着问这问那。现下柔芷被罚,方善倒是闲了下来,得了空在院子里煮茶。
“玄烛,你有心悦的人吗?”
玄烛正想着炙羽,被予姝这么一问,闹了个脸红。
“我真觉得我挺傻的。不过昨日那事,倒是让我清醒了。玄烛,我可能要离开雅山了。”
“啊?”
“日日见着他,总是忍不住被他吸引。也许不见了,会慢慢忘记。他是我师父,我这心思,本就不该存着。”
“你决定了?”
“嗯。”予姝点了点头。
玄烛也不好劝什么。
她虽从小生活在人界,却实实在在拥有绵长的生命。予姝这短短几十年的光阴,该如何度过,只能靠她自己。
“何时走?”
“过完年吧。师父没有家人,每年过年便是在这引鹤峰上,与仙鹤为伍。若是我走了,他便更加形单影只了。我最后陪他过个年,便离开。”
予姝的眼神中有着不舍,但更多的是决然。
上午的修行过后,玄烛原本准备回居所,却被方善留了下来。
方善看了予姝一眼:“你先下去,阿年单独留下。”
“是。”予姝福身行了个礼,面上看不出表情,却让人觉得客气疏离。
玄烛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何以情路皆坎坷?
“师父,您找我何事?”
方善未答,只是定定地望着玄烛。
玄烛摸了摸自己的面颊。
难道自己脸上有东西?还是那日师父觉着自己的易容术神奇,产生了兴趣?只是那易容术看上去简单,却是析泽的秘法。若方善感兴趣,自己还真的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玄烛正想着,突然听到方善唤她:“念念。”
“欸!”玄烛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一声,又忽然意识到不对,瞪大了眼睛望着方善。
“你真的是念念……”方善吐了口浊气,挺直的背脊变得微微驼起。
“师父,我并不知道念念是谁。我以为师父是在唤阿年。”玄烛心下一片冰寒,语气清冷疏离。
原本以为方善与他们不一样,却没想到,也是觊觎皎兽力量之人。
也难怪,人、兽、妖、鬼、魔、神,但凡能修行的,谁人会放着这么一个登天的捷径不垂涎?
“念念,我……”
“师父若是无事,阿年便退下了。”玄烛转身欲走。
“你不该来……”
玄烛脚步微顿,转身望着方善怅然的面容,心中一动。
“你父亲说你定会来就他,我本是不信。没想到你真来了……孩子,你不该来啊……”
玄烛眼眶微红。
爹爹……爹爹果然还活着。
“我若不来,怎配他唤我一声念念……”
方善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
突然予姝推门冲了进来。
“师父,乐山长老来了!”
第75章 噩梦()
方善听了面色一沉:“说我不在,让他回去。”
“方善长老,您说谁不在啊?”话音未落,一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迈步进了屋子。
玄烛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震。
这个声音,便是再过千年万年,她也忘不了。
无数次午夜梦回,无数次从梦魇中惊醒,那个笑声萦绕在她的耳边,带给她的是那漫天的鲜血和腥甜的杀戮之气。
无论她如何拼命奔跑,那个声音总是紧随其后,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玄烛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望着那人来的方向。
乐山神情淡然,嘴角带着慈爱的微笑,四名弟子押着厉雷厉霆紧随其后。
“乐山长老。”予姝朝他行了个礼。
乐山点了点头:“这是予姝?当初你收她为徒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儿,现在倒是亭亭玉立了。”
方善听他这样说,想到了那夜他的失态,脸色更加难看,转身对予姝玄烛说:“你们俩先下去。”
予姝与玄烛垂首:“是。”
“别急。”乐山阻止到,将目光落在了阿年身上:“这是你新收的弟子吧,是叫阿年?”
方善眸色一紧。
“嗯,是个修行的好料子。”乐山点了点头,将阿年上下打量的一番后,又将眼神落在了方善身上。
“方善长老那日不是收了两名弟子,还有一名女弟子呢?”
“柔芷?她前些日子犯了些错,现在在思过……”
“方善啊,这女弟子不似男弟子,你未免太严苛了……”
方善一甩袖:“我的弟子,如何教,还容不得你置喙。”
乐山神色不变,依旧一副温和慈祥的模样:“你弟子少,自是没什么经验。只是我见那女子,在修行方面颇有天赋。若是你觉得她愚笨,不愿意教,不妨让给我?”
方善听到乐山是为柔芷而来,虽不知他究竟为何,但心中一松,冷哼一声:“到不知柔芷如何破颜天赋,入了乐山长老的眼?”
乐山低头闷笑了一声:“你成日研究这些琴棋书画的,自然有些事情看不明白。这修行天赋,不仅是身子脉络,还有心性等各方面。谁是适合修行之人,我自然是比你看得明白。”
说罢,乐山的眼神在予姝身上流连了一会儿。
乐山意有所指,与予姝同期入门的弟子,各个比她修为深厚。
予姝听了有些羞愧,低下头双颊微红。
玄烛咬了咬牙,上前朝方善拱了拱手:“师父,今日乐山长老难得前来,弟子心之向往,不如让乐山长老为弟子指点一二?”
方善抬了抬手,欲出言阻止。玄烛却立刻转身,右手一抖,一把长剑落入了手中。
乐山神色一凛,双手依然背在身后,望向玄烛的眼神有些探究。
“乐山长老,请多指教。”
玄烛话音刚落,便点足而起,朝方善冲去。她手中的长剑,原是最为普通的铁剑,现下被她灌入了灵气,通体冒出莹莹白光,一丝赤红的光芒,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绕着剑不停地扭动着,朝着乐山吐着信子,仿佛随时会冲上去,咬住他的喉口。
玄烛突然暴涨的气息,竟让乐山心中一紧。
这小小的弟子,看上去原并不起眼。当初也只是偶尔听说,那日大战雪獒,这弟子表现突出,便起了收他为徒的心思。不过他手下出众的弟子比比皆是,那日方善将她抢去,他并不在意。
今日,他也是为了柔芷而来。
可现在,他感受到她身上的灵气,这修为绝不是这短短几日能够练成。就连他手底下最出众的弟子,怕也堪堪能与她相较一二。
若这还不是她的全部实力,那便有些可怕了。
乐山点足后退,双手依旧不动,躲了玄烛三招。
玄烛步伐诡异,提剑朝乐山刺去。乐山朝右一闪,轻松避过。
玄烛嘴角勾出一丝笑意,脚步一变,瞬间出现在了乐山身后,朝他劈去。
乐山只能出手,在玄烛的剑上轻轻一弹,玄烛只觉得虎口微得微微生疼。若是普通弟子,这一震怕是要脱剑。
这般修为,足以登仙。
若不是饮了至纯的素晖酿,又怎能在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修为?
一想到这人的修为,是爹爹断了手足,削了眼鼻,挖了心肝才酿出来的。玄烛的气势猛涨,剑招也更加凌厉。
过了十几招,乐山单手抵抗不住,双手齐用,挡了玄烛一招。玄烛被他击退几步,又要扑上去。
“够了!”
方善怒喝了一声,“啪!”地一巴掌甩在玄烛的脸上:“昨日才喝了为师赏你的酒,修为增长了几分,便这般嚣张,对着乐山长老也敢下杀招,真是个孽障!”
玄烛被他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怔,可瞬间又清醒了过来。
是她冲动了。
现下她还不知道爹爹在哪儿,也没有把握能够就出他,不能暴露身份。就这般与乐山厮杀,定会另他起疑。
再者,就算是救出了爹爹,若是暴露了自己皎兽的身份,怕也是永无安宁之日。
玄烛立刻退到一边:“徒儿知错了。”
“还不滚下去!”
“是。”
说罢,玄烛便收了剑,退了下去。
乐山望着玄烛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直至望着她转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