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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烛冷言到:“我不是江夫人。”
“江夫人莫说气话。”管事赔笑道,“江家这种大户,能嫁进去是福分,江夫人福泽深厚,千万不要逞一时嘴快,折了福气。”
玄烛懒得理他,径直走进另一家文房铺子,挑了些笔墨绢丝,付了三两银钱。
快要离开之时,玄烛似是无意间向管事问到:“管事可知这渚城里哪个大户姓江?”
管事听了,有些疑惑地望着她:“姑娘莫是不知这渚城江家?”
玄烛笑着摇摇头:“我初来乍到,并不知渚城人情,只是之前有幸与一位江公子结实,他自称这渚城大户,交代我,若是我来到诸城,定要去寻他,好让他尽尽地主之谊。今日想起,便想向管事的打听打听。”
“原来是江公子的贵客。”管事朝玄烛恭敬地作了个揖,继续说道:“这江家是咱们渚城的数一数二的大户,江家靠海货起家,家底殷实。咱们这渚城靠近东海,每隔个三五年,都会有些天灾。江家心善,常接济咱们渚城百姓。所以这渚城之中,倒是独一无二的一户。”
“管事可知江家有些什么人?”
管事似是有些惋惜,叹了口气,说到:“天道不公,江家心善却不得好报,子嗣一直单薄,到了这一代也是单传。且江老爷也已经去世。江家现在只剩下江公子一人孤苦伶仃,独撑家业。”
玄烛脑子里浮现出江九歌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他孤苦伶仃?她怎么没看出来,反倒觉得他挺享受这种无人管束的日子。
玄烛又问道:“江家少爷可是名唤九歌?”
管事一愣:“江家少爷单名一个随字。”
“江随?”玄烛有些不解:“那渚城可还有其他江家?”
管事摇摇头,说到:“渚城不大,姓江的本就不多。若说能让人瞧得上眼的江家,也就独此一户。”
玄烛拿着东西离去,又转身进了昨日的那家文房铺。
见玄烛去而复返,管事地赶紧上前,一脸恭敬地问到:“江夫人可是需要些什么?”
“昨日那少年可是叫江九歌?”
“夫人怕是在说笑,怎的连自家夫君的名讳都不知?江随少爷怕是要伤心咯。”
玄烛冷笑一声,再不理睬那管事,转身便走。
江随……江随……
原来他连名字都是假的。也就她如此蠢笨,还相信他,说不定人家只是将她当傻子在耍罢了。
玄烛一路存了心事,回到竹屋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却也未觉得肚子饿。倒是析泽不知从哪里给她弄了一只烧鸡,俩人就着一壶青梅酒,吃得有些撑。
饭后,玄烛小憩了一会儿,便拿着早上采买的东西,进了石室,开始认药。
玄烛刚刚接触这些药材,析泽倒也未对她过于苛刻,每日只带她认个十来种药材,便让玄烛自己从绢丝中了解它们的药性与配伍。
好在析泽给她的这些绢丝记载详尽,玄烛偶有不懂之处,便记录在绢丝之上,待第二日再向析泽请教。
析泽耐心极好,凡是玄烛所问,皆悉心讲解,且精辟而独到。玄烛总有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之感。
大半个月后,玄烛已能熟识常用的二三百种药材。
玄烛掰着指头算了算,照这个速度下去,要认清楚那石室中的药材,大概需要十三四年的样子。
对于她来说,十三四年算不得多长的光阴。只是……
玄烛用力晃了晃脑袋,将炙羽的身影从脑子里赶走。似乎是太过用力,忽然额间一疼。玄烛赶忙停了下来,不敢再动。
那刺痛便如同错觉一般,再未出现。
这刺痛感许久都没有出现过,玄烛竟差点忘了这回事。
玄烛抬手摸了摸眉心。
也不知师父说的时机,要何时才到。
玄烛发了一会儿呆,觉着与其在这儿做无意义的猜测,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便又捧起绢丝读了起来。
玄烛原本只是觉得习得这岐黄之术,多一技傍身总是好的。但越是了解,便越是觉得这其中奥妙无穷,令人不由得痴迷其中。
忽然,额间又是一阵刺痛。
玄烛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刺痛不同以往。之前每每发作,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刺痛便消失了。
而此次,却一直未消失,且额间又有灼热之感,一阵酥麻传遍全身,另她软弱无力。
这半个多月以来,药谷除了师父与她外,从未有其他人涉足过。玄烛只能强撑着身体,下了竹楼,趔趔趄趄地朝南山主殿而去。
从药谷到南山主殿的小径又幽静崎岖,一来找不到人相助,二来一旦摔倒便少不了受伤。
刺痛一阵猛过一阵,玄烛几次脱力,摔倒在地,胳膊与小腿上已是伤痕累累。甚至有几次从阶梯上滚落,摔得她头昏眼花。
玄烛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摸到了南山主殿。望着巍峨的宫殿与宫殿前那九百九十九级的阶梯,玄烛有一种想撕了自家师父的冲动。
老老实实修个屋子不就好了!这姑射山出了他们俩和一二村的村民外,压根就看不到一个人影。宫殿修得如此大气磅礴、荡气回肠的给谁看!
玄烛有些头晕,却还是忍着刺痛,认命地一级一级往上爬。
刺痛之感已经蔓延全身,且越来越强烈,就在玄烛快要支撑不住之时,终于踏上了最后一节阶梯。
玄烛双腿一软,扑在了地上。
勉强撑起身子,从地上爬起来,玄烛扶着墙,一点一点地朝门口挪去。好不容易到了门口,迈开一条腿,跨过门槛,却在收腿之时绊到门开,再一次摔倒在地。
玄烛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全身的刺痛与灼烧感令她痛苦不已,只能趴在地上朝殿中望去。
却见析泽正坐在为左的位置,一脸担忧地朝她这边望过来。
而大殿正中的主位上,一袭红衣,身姿挺拔,丰神俊逸。那双眼睛,正定定地望着她。
玄烛依旧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只是见到那身姿,便觉得倍感亲切,身上的疼痛,似乎也缓解了一些。
一路上跌跌撞撞,忍受多少疼痛,她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而此刻,她确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红了眼眶,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了地上。
第27章 玉须()
玄烛眼前的景象明明灭灭,她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在做梦,只觉得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
“徒儿……徒儿……你别晕过去啊……撑住啊……”
这人好聒噪。
玄烛被他吵得有些头疼,微微蹙起眉头,想要翻个身,刚一动,全身便一阵奇异的酥麻感,随之而来的,还有撕裂一般的痛楚。
“闭嘴!”
玄烛似是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略微有些冷清,却又有些焦急。
这是谁?
玄烛恍若遁入梦中,那是一片浓郁的黑暗,延绵无边。
忽然,远处出现一点光亮。
玄烛朝着那点光亮跑啊,跑啊,却始终无法接近。
“甚好,那便叫他花月吧。”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想起。
玄烛眼前忽然掠过花月那张带有怒气的脸。
玄烛加紧了脚步,继续朝那光点跑去。
“玖渊谷……凌天居……”清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玄烛心中一顿,好熟悉的名字……
“散步散够了?”
“这是迷谷树枝,戴上便不会迷路。”
“十年内,我不会让你死。”
忽然,一直纤长手出现在玄烛面前。
玄烛抬头,便看到炙羽一袭红衣地站在她面前。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他的面容与他的声音一般,有些显得清冷。浓郁的眉,古井无波的眼。他的鼻子高挺,嘴唇略显单薄,下颚棱角分明。一切都令人感觉恰到好处,却又透着疏离。
“跟我来……”
那声音仿佛魔咒,蛊惑着她,令她不自觉地将手放入他的手中。
指尖触及,一丝暖意窜入心底。
玄烛任由她这么牵着向前,那一点光亮越来越大,越来越耀眼……
“哎哟!徒儿你醒了!恭喜恭喜啊……”
玄烛睁眼便见到自家师父那张银色的面具。
这话怎么怪怪的?怎么这么像话本里,女人生了娃娃之后,大家对她的恭贺之词?
玄烛皱了皱眉,转头便见到立在床侧的炙羽,有些诧异。
她还以为是她晕倒之前眼花,原来他真的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