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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半夏惊呼一声。
阿念皱了皱眉:“他们在哪儿?”
“就……就在门口。方才一出门,便遇见个少年,那少年一根银针下去,便将魏三小姐治好了。现在魏三小姐,脸上的疹子便已经消了小半,虽还觉得有些乏力,却也能行动自如了。”药童回到。
“姑娘,您不是说……怎么会这样?”半夏有些焦急。
阿念起身说道:“一同出去看看。”
此时结云堂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魏家的人与那名少年被围在中间。魏胜带来的那几个侍女小厮,正一遍一遍地数落着阿念,说她是如何仗势欺人,如何蛇蝎心肠给魏三小姐下毒,又是如何以解毒为条件,逼迫魏三小姐给半夏下跪的。
而魏三小姐现下已经摘了帷帽。
她脸上的红疹还未退全,那绯红色的疹子,在她脸上,倒是有中病态的美。她本就身材纤细,加上现下泪眼婆娑,倒真是惹人怜惜。
第239章 师父()
而被他们赞颂的少年,一袭白袍,面上带着银质的面具,手中一把折扇,负手而立。
魏家的奴仆们,越说越起劲。人们渐渐越聚越多,也有着几个人,跟着附和起来。
“我就说这结云堂是黑心肠,你们还不信我!”人群中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正是那日,被半夏遣了回去的冯伯。
“瞧瞧,瞧瞧,今日出事了吧,这可不是我说的。魏老爷是什么人,你们心里有数。我一个小人物说的话,你们不信,魏老爷这么大一个富家老爷在这儿,说的,你们总该信了吧?”
冯伯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呸!什么济世仁心!我看,是蛇蝎心肠才对!”
“不对啊,冯伯。那日你去结云堂瞧病,回来做工的时候,还对我们说,阿念姑娘不仅给你看了病,还叫你晚上过去吃席。你现下怎么又改了口了?”站在冯伯旁边的年轻人,高声问道。
“那是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穷苦人太蠢了,被她耍着玩儿!你真当她那样好心?她不过是,明面上打着善心的名号,叫我过去。笃定我从来未瞧过那样的珍馐,故意羞辱我逗乐子呢!”
半夏急得冲他吼道:“你胡说!”
“我胡说?”冯伯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各位乡亲给我评评理!那日我在结云堂瞧病,这位阿念姑娘说我是因为常年不沾油荤这才病倒的。你们说这奇不奇怪!咱们普通的贫苦人家,不个个都是到了过年,才沾一次荤腥吗?我听过吃不饱饭病倒的,可我倒从来未曾听过,几个月不沾荤腥就病倒了的!她这不是胡乱医治是什么!”
“后来她因此,让我晚上去结云堂用膳。我真是蠢,以为她一副好心肠,便去了。结果,她倒是一桌子大鱼大肉的吃着,丫鬟侍女在侧,给她布菜,我却只能巴巴地望着。”
“你胡说!你明明吃了!”半夏急红了眼。
“是!我是吃了!那都是你家小姐,耍够我了,吃完了之后,剩下的才施舍给我的!我冯大田是个粗人,也没什么家财,但也是有骨气的!知晓那些施舍之物不能要,更何况还是在你们这些人的羞辱之下!”
“可我瞧着,阿念姑娘不像是那种人啊!她经常赠医施药,且结云堂抓药,比别处要便宜许多呢!”人群中有人质疑道。
“你当结云堂的药为什么那么便宜?这开医馆,又不是设粥铺,一天两天的事。就算家业再大,也经不住她这般日日施药。我冯大田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人不想赚钱?我猜,她那些药,肯定有问题。”冯伯意味深长地说道:“再者,你们不信我,总该信魏老爷吧!”
众人听了,沉默了。
渚城很大,但因着地处极东,再往东去便是无垠的大海,所以外来之人并不多,绝大部分人都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关系盘根错节。夸张些说,在路上随便拉两个人,都能扯上些亲戚关系。
魏家亦是世世代代扎根在渚城,且不知从多少代开始,便是渚城的大户。魏家行商,有着商人本色。但每每海难,也会多多少少那些家财出来,救济百姓。所以,魏家在渚城之中,还是有些威望。
“众位父老乡亲。”一直沉默的魏胜,此时终于开口说道:“今日魏某在此,并非想为难阿念姑娘。魏某深知,阿念姑娘虽是外来人,但自在渚城落脚之后,便受了江公子的青睐,又为渚城的百姓,赠医施药,是有功德的。可是,魏某实在是不明白,阿念姑娘侍女鲁莽冲撞,潆儿不过训斥了她几句,阿念姑娘便下此毒手?我们上门求药,以礼相待,姑娘却让潆儿跪下向您的侍女赔礼道歉。潆儿受不了这侮辱,您便见死不救,宁可看到她全身……全身溃烂而亡。”
魏胜说道这里,有些哽咽,几度无法继续说下去。
众人听后,都有些心疼。
这只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在看到女儿被人下毒,受尽折磨,生命堪忧的时候,前来求药,却一家遭此侮辱。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
魏胜朝着阿念拱了拱手:“阿念姑娘,魏某并未不讲理的人,只是这事,您是否应当给我一个交代。”
魏胜说完,盯着阿念,等她开口。
但阿念却一直挂着浅笑,不语。
“不对啊……”站在一旁看戏的白衣少年,突然小声说道。
魏胜听到他这般说,生怕是魏潆身上的毒,未清理干净,赶紧问道:“怎么了?”
“魏老爷可是说,这毒是这位姑娘下的?”
“是。”
“不对……”
“有何不对?”
银质的面具,遮住了少年的大半张脸,唯独露出了他硬朗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
他的嘴角勾出一丝笑意,说道:“我猜这毒,应当是起先你们下给这位姑娘的。但被她识破了,便顺手添了一味药,下在了魏家三姑娘身上。”
魏胜脸色一沉:“魏某感激公子救了潆儿一名,但公子这样信口开河,未免太过分了。”
“我当然有我的理由……”少年缓缓走到阿念面前,用折扇轻轻在她头上一敲。
阿念吃痛地皱眉,伸手揉了揉额头。
“为何会想到用蜥蜴胆?用沙蛇胆岂不是更好?”少年问道。
阿念歪着头,好奇地瞧着他:“你是谁?”
少年轻笑了一声:“怎的?自己开了医馆,便连师父都不认了?”
阿念眉头紧锁,似是在回忆。她转头瞧了半夏一眼,半夏也疑惑地摇了摇头。
“您……您是教授姑娘修行之道的师父吗?”犹豫了半晌,半夏开口问道。
她知晓,老爷请了个高人,教授姑娘修行之道。但那位高人极为神秘,来去府上,都极少有人瞧见。
今日听到这位公子的话,半夏也极力回想。
是他吗?
好像是。
仿佛一瞬间,半夏的脑子里,有记忆涌出。
她似乎在府中,确实见过他。
而那记忆,越来越清晰。
是的了,姑娘的师父,也带着银质的面具,一样的风度翩翩。
“是了,姑娘,这是您师父呀!”
第240章 神尊()
半夏高兴极了,惊呼到。
可瞬间,她有蔫了下来:“先生既然是姑娘的师父,为何还要帮着他们,一同欺负姑娘?”
析泽笑道:“那是为了惩罚你家姑娘,学艺不精。”
半夏撇了撇嘴,显然不相信他的这番说辞。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魏胜面色如铁:“难怪你方才会有那番推论。你为了帮她,居然血口喷人!”
析泽转身,冷眼看着魏胜:“哦?你是说,我信口雌黄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析泽冷笑,转身不再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阿念身侧,捋了捋她鬓角的碎发,说道:“徒儿啊,为师教了你那么多,你怎么就这般心慈手软呢?”
阿念打开他的手,朝另一侧轻轻挪了一步。
“你瞧瞧,以后下毒,要像为师这样。”
他话音刚落,魏潆忽然惊叫了一声。
魏胜一把冲了过去:“潆儿,你怎么了?”
“我……”魏潆刚吐出一个字,便立马捂住了嘴。
她原本婉转动听的嗓子,现下听来,粗哑低沉,倒像个三四十岁的壮汉。
她惊恐地撩开半截袖子,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已经布满了一寸左右,又粗又黑的汗毛。她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出意料,果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