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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
主事放低了声音接着说到:“他备了厚礼……”
玄烛挑起眸子瞅了他一眼:“说不见就不见,钱我有的是。”
说罢,啃了一口手中的梨。
“那厚礼,可是有千金之多……”
玄烛眼皮一跳:“不见不见不见,要收你收了去。”
主事见玄烛要发火,吓得赶紧告退。
玄烛又啃了一口梨,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挂在腰间的荷包。
千金啊!她倒是想收啊!只是若是收了这礼,后面跟着的麻烦事不知道有多少。她只想清清静静做几日城主,等到炙羽回来便会凌天居去。
当日大闹城主府后,炙羽便说要离开,让她留在这儿好好做望州的城主。
她当然不愿意做这劳什子的城主,拽着炙羽非要回凌天居。
炙羽在她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疼得她嗷嗷直叫。
她的《冯虚决》与《魄体》已经修行到极限,继续修行下去躯体的速度与力量也不会再有提升。炙羽说,那便学了昊日宗的,让她散修。说不定就莫名其妙窥了天道,能够如同其他神兽一般修行了。
玄烛当即朝他翻了个白眼表示鬼才信。
炙羽只是笑笑,说要离开一阵子,让她好好在城主府待着,便化了身形消失了,直至现在也没回来。
而从川也算听话,第二日便带着雅山弟子撤离了望州。
算算也过去了六日,再有九日便到了他该“毒发身亡”的日子。只是这段时日他迟迟等不到解药,估摸着心中十分煎熬。
待到九日后,当他知道那不过是一些扩大伤口的普通膏药,药效一过伤口自然恢复正常,开始愈合,怕是会气得跳脚。
想到从川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玄烛不由得嗤嗤地笑了起来。
只是明日便要过年了。
以往过年,爹爹总是会给她做一桌好菜,两个人挤在狭小的茅草屋中,虽然简陋,却十分温馨。
今年过年,只怕是要自己一个人过了。
玄烛坐在门口的阶梯上,望着院子里洒扫的仆妇发了一会儿呆,最终还是决定出门采买些过年所需。至少……给这些下人们发个红包,大家热闹热闹。
街上处处挂着大红的灯笼,家家户户也都贴上了桃符与春联。
玄烛似乎被这气氛感染,暂且将脑子里的一丝寂寥抛到一边,一个一个摊子逛起来。
“呵……你居然还敢在望州出现!”
玄烛转身便见到朱羡鱼怒目瞪着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你在酒楼装神弄鬼!你根本就不是昊日宗的人!那日映岚去追你,遇了妖物,险些丧命。这都是因为你。你便等着瞧,雅山的仙人们决不会放过你!今日你别想逃,等我把你交给雅山,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说罢,她朝身边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立刻会意,冲上去死死的拽住玄烛的两只胳膊。
玄烛并未反抗,只是冷眼望着朱羡鱼。
“臭穷酸样也学着大户人家来逛街。”朱羡鱼见玄烛腰间挂着的荷包,作势要过来抢。
玄烛本不想与她计较,这样的蠢物太多,她若要都计较,早在三百年前就气死了。只是这荷包里放着之前兑来的银钱,是玄烛所有的家当。
玄烛一把将两个丫鬟掀翻在地,一个闪身便到了朱羡鱼面前,扬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这一巴掌是替你爹教育你的,告诉你什么叫做尊重人。”
接着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你娘扇的,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待人以礼。”
朱羡鱼被她这两巴掌打懵了,待在原地半晌,直到感觉两侧脸颊火辣辣地疼才回过神来,正要破口大骂。
玄烛又是一个闪身到了一个卖年货吃食的摊子前,抛给摊主一块碎银,取了摊上一串咸鱼朝朱羡鱼扔去。
朱羡鱼想要躲开,却不小心踩到裙角狠狠地跌坐在地上。那串咸鱼直接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咸鱼上一沾上朱羡鱼的衣裙便留下一串油渍和浓烈的腥臭味。
周边围观的百姓见着她这狼狈样,皆是一阵暗笑。
“这串咸鱼算我送你的拜年礼。以后你也别叫朱羡鱼了,叫朱咸鱼更适合你。”说罢,玄烛朝她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
朱羡鱼被丫鬟搀起来,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玄烛生吞活剥了。只是奈何打不过,不敢追上去。见周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能先行回府。
而玄烛的心情丝毫没有被影响,在市集挑了许多年货,付了银子,吩咐店家送到城主府,又买了一踏红包揣进怀里。而后寻了一家馆子,点了些吃食,听着食客们天南地北地谈天。过了约摸两个时辰,这才打道回去。
却不想,一踏入城主府又见着的朱羡鱼。为了掩盖脸上的伤痕,朱羡鱼戴了一条纱巾。
“你怎么在这?”
朱羡鱼见到玄烛,露出一副惊骇的表情,不过片刻,又似是有了底气一般沉了脸,冷笑道:“我当你哪来的钱采买,原来不过是城主府一条替主子跑腿的狗罢了。”
玄烛没打算离她,径直越过她朝里间走去。
朱羡鱼身边的两名男子忽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玄烛打量了那两名男子一番,似是身负些修为,身手比普通人要灵敏得多,步伐也更加轻盈。
她当朱羡鱼哪来的底气,原来是有帮手在这。
“我朱家历来都是各个望州城主的座上宾,今日我爹爹来拜访城主,便是客,也算是你半个主子。你这奴仆是不是该赶紧跪下,给主子请安?”
“拜访城主?”
“怎么?怕了?城主现下不在,不过刘叔叔已经去寻去了。你说等城主回来,我让我爹开口将你要过来做我的丫鬟会怎样?”
“你可以试试。”玄烛冷声道,略微思索便知,她嘴中的刘叔叔当是刘主事。
这主事历经两代城主,对于这望州城中的人情世故已经摸得门儿清。几番劝说她多与城中富贾来往,对她多有裨益。只是她屡屡拒绝,他却未曾放弃。
她心里跟门儿清似的怎么可能不懂,若是她断了与那些富贾的来往,那刘主事又怎么在里面捞钱?
只是没想到刘主事屡屡劝她也就罢了,如今还做这阳奉阴违,未经她允许便放了人进府的事。
“怎么回事?”
一个中年男子从大厅中走出,通身气派恍若自己便是这城主府的主人一般。朱羡鱼见了中年男子,殷切地迎上去挽住了他的手。
“爹爹!”朱羡鱼指着玄烛道:“便是这人,刚刚在集市上欺负我。”
朱少理朝朱羡鱼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位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女,眉眼虽已长开,却还透了一分稚嫩,且裙衫朴素。
“欺负你又怎样?”玄烛挑眉瞟了朱羡鱼一眼。
以前她苦于无力反抗,凡事隐忍。如今,她虽称不上强者,却也不弱。现在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她又何须再忍?
朱羡鱼见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气急,朝朱少理撒娇道:“爹爹,你看!她不过是个采买丫头,我……”朱羡鱼梗咽得说不出话来,甚至还装腔作势地擦了擦眼泪。
“这位姑娘,做人还是留点余地的好。朱某好歹在这望州城中也算半个人物。莫说你只是这城主府中的一个采买丫头,便是这望州城中的乡绅商贾,谁又敢惹我朱家。朱某第一次拜访新城主,本是不该在他老人家府中生是非。只是你若欺人太甚,也别怪我不客气。”
朱少理的话语虽句句谦让有礼,但难掩语气中的高傲与鄙夷。
老人家?玄烛抬眼望向朱少理问道:“你要怎样不客气?”
正当此时,刘主事急匆匆地从大门外赶来进来,还未开口,便见朱少理朝他拱手作揖,声音转而温和恭敬地说道:“刘主事,朱某虽是不请自来,但城主府这采买丫头也太过欺人。朱某几番忍让,她却咄咄逼人。城主他老人家新官上任,对府中尚且不熟,若是这丫头莽撞,冲撞了城主,朱某担心您也受牵连。今日朱某还请刘主事行个方便,将这丫头卖予我。”
说罢,朱少理便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入刘主事的手中。
当着玄烛的面,刘主事哪里敢接,一把将银子扔到了地上:“你干什么?!”
朱少理皱起眉头。从人牙子那里买个丫头也才不过三四两银子的事,这刘主事向来贪财,他刚刚塞给他十两银子他居然扔了。难道是嫌少?真是越来越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