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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者推衍,甚至可以显出其后数世的种种,其中神妙,甚至颇得命神的推崇。”清歌继续说着,仿佛是说解释给清歌听的,又仿佛不是。
莫弃呵呵笑了起来,仿佛有些吃惊:“原来这样一个荒芜的水潭,竟还有这么大的来头,怪不得臭道士会说蓬莱遍地是宝了!”
他们说时,水潭边的木樨和那男子,都宛如水雾一般,慢慢消散了踪迹——竟果然都是幻象,虽然几可乱真,但终归是虚幻不长久的。
雾气飘渺袅娜,时而聚拢又时而散开,笼罩在水潭的周围,渐渐又幻化出了木樨的模样,依然是鹅黄色的衣裙,娇艳宛如绽放的桂花,然而神色却是哀伤无助的,跪坐在水潭边上,垂首凝望着水面。
“为什么!为什么轮回谭明明溯古照今,却独独照不出我和书哥的将来?”她发出低喃,想到伤心处,再也抑制不住泪珠从眼中滴落,溅起涟漪点点。
“答案不是已经在你的心中了,孩子。”雾气飘渺,一个白发的老人慢慢出现在她的身边,身上是蓬莱卜族长者才能穿着的服饰,仿佛是年纪大了,弓着背弯着腰,负手垂首,也往水潭深处望去,“轮回谭映现不出,无非是因为,你与他根本就没有未来!”
因为从来就是没有的事情,所以轮回谭才会根本无从映现!——聪明如木樨,又怎么会猜不出这样简单的原因,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师父,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水潭边的黄裙女子泪如雨下,眼中却有倔强的光芒乍然闪现,“我会等他的,我一定一定会等到他回来的!”
“哪怕是成妖成魔,我也一定会在这茫茫红尘中再度等到他的,终有一日,轮回谭的水面,一定会映现出来的”
“痴子啊”老人伸出手按在木樨头上,发出了幽幽长叹,“‘情不可至深,卦不可至尽’,奈何你与小酌,都是痴子!”
幽幽的长叹之后,垂泪的女子和叹息的老人也慢慢重新化成了雾气。
莫弃看着幻象消失,却忽然笑着猜测:“这木樨,不会是真的成妖成魔了吧?”话虽这样问,但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便摇了摇头,又道:“这轮回潭再神妙,总不会自己长了脑袋跑出来给我们看这些吧?”他说出的话是问句,问的是清歌,语气却是肯定的。
清歌点了点头:“确实不会。”
唯一的可能,就是木樨在这里做过什么,才会在她离开之后,让从沉寂中觉醒过来的轮回潭无意中现出了木樨的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呀?”絮芳不知为何看不到那段幻象,所以很是不解,语气里全是惊疑和不安,“轮回潭已经被老祖宗封印起来了,如今就是一个普通的水潭而已!”
“那么,你们的老祖宗,又在哪儿呢?”莫弃扭头,脸上带着莫名笑意。云落山很大,但是莫说他,羽向天那个邋遢道士早就里里外外翻了几遍,却从不曾见过那个地方有老祖宗闭关的痕迹。
“老祖宗自然在在”她冲口而出,却不知为何忽然顿住,扶着脑袋想了半天,竟也想不起来老祖宗闭关的场所,骷髅眼窝里的两点青光明灭不定,似乎很是苦恼。
莫弃冷冷一笑,并不再多说什么。
他的本意并不在为难这个非人非鬼的少女,而是想提点清歌。清歌并不愚钝,这样的提点,亦是点到为止即可。
果然就见清歌低头垂目,仿佛陷入了沉思。
然而这样的沉默不过是片刻,她低头对犹自敲着自己脑袋显得无比纠结的絮芳道:“先帮你救人吧。”
她说的是“救人”,而不是“找人”。
絮芳一瞬抬头,心心念念挂念着心上人的少女飞快地将纠结的“老祖宗”抛到了脑后,只是惊喜地问道:“你找到韩越哥了?”
清歌点了点头,散出去的灵光已经告诉他要找的人就在此处,纵使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并不怀疑自己的寻灵术。
她在点头之后,就示意莫弃和絮芳在原地等候,莫弃见她颇有把握的样子,也没有多说劝阻或者坚持什么。就见她一步一步靠近那幽深的水潭——从莫弃眼中望出去,四周草木残败鬼气萦绕,却唯有那个深潭四周,是少有的清明干净,显得分外的突兀与诡异。
潭水波光粼粼,白衣的神女一步步走去,衣袂飘飘,姿态从容,明明没有祭出斩魔剑,却有无数凌厉的剑气围绕在她的左右身侧,她站在水潭边,仿佛在观察着什么,然后手一挥,剑气呼啸着冲出,剑气如虹,切金断玉地割裂虚空。
第75章 惊破大梦()
宛如一道镜面的破碎,镜面的另一端,深潭水面之上立着水柱一根,犹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被困在水柱之中,双目紧闭,也不知是死是活,心口处有一团微弱的灵光,轻轻摇曳不息。
絮芳第一个反应过来,在结界还未完全破除之时就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韩越哥!韩越哥!”她边跑边唤,语气急切而担忧,仿佛是感受到了她声音里极度强烈的惊惧害怕,水柱里的少年微微睁开了眼,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只吐出了一串的气泡。
“韩越哥不要怕,絮芳来救你!”少女不管不顾,完全无视了虚空中那些还未消散的剑气,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水潭里去。
那样急切而奋不顾身,连清歌和莫弃都不由得微微动容。
清歌一招手,跳进水潭离去的少女便被摄了回来,重新落到了莫弃身边。她皱着眉,能感觉到体内流转的神力微微有些沉滞,微微有些不适,但还是捏了一个剑诀,随着她手指,剑气冲天,冲向水柱。
水本是天下至柔之物,然而剑气砍在上面,竟传来了一阵金铁交接之声。水潭泛起了阵阵涟漪,水波溅起,竟洞穿了靠下方的剑气。
莫弃也皱起了眉,心中不知为何生了荒诞的念头,一时竟有些拿不准是困住韩越的法阵太过厉害,还是
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太敢想下去。
清歌也明显呆愣了一下,而后手中剑诀变换,剑气之中隐隐有雷电之力弥漫,她弹指,剑气凌厉无匹,终于刺穿了水柱,潭水震荡,水柱崩塌,少年也随之落水——只是还没等掉进深潭,便又轻轻飘起,落到了岸边。
“韩越哥!”絮芳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接住了即将落到地上的少年,被带倒一屁股坐倒在地方也不管不顾,只是急切地打量着怀中人的全身,想确认是否有恙。
脱离了禁锢,少年的脸色却依然很难看,反手握住少女的手,责问:“不是叫你躲起来吗?你跑出来做什么?”
“可是可是我担心你嘛!”少女抽着鼻子,分外的委屈。
少年便长长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无奈。然后目光望向了清歌莫弃,他张口仿佛要说话,然而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抿着唇有了瞬间的沉默。
清歌和莫弃岂会看不出他的欲言又止,却也没开口追问,只在一旁等着,倒是耐不住性子的絮芳,已经开始一叠声地追问缘由了。哪知少年心性倔强,就是不开口。
莫弃只好开口道:“若是不便开口就不用勉强了,我们还有事,要先行一步。”他以退为进,只道这小子若是真不知好歹,就这样放着不管吧——如今这诡秘的境地,他还要竭尽心力顾着自己和清歌,实在也没有多余的心思顾着这对小情人了。
只是可惜了这少年好似知道些什么,只希望他够聪明吧
他拉着清歌转身欲走,却故意放慢了动作。好在这少年果真不是蠢钝之人,一咬牙真的开了口:“倒也不是什么不便开口之事,只是你们毕竟不是我族之人,怕无端把你们卷进来,引来祸端。”
莫弃心中想着终归是小孩子,哪怕有些异于常人的天赋,也还是沉不住气的,虽然这样腹诽,口中却道:“我不确定蓬莱是否真的有数百年不曾有外人进来过,但我们在此刻来到这里,也未必是巧合之事!”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你们卜族擅于推算命理,理当知道这世间,并无那么多的巧合。”
“世间无巧合,有果必有因”少年闻言如此低喃了一句,然后点了点头,“说不得,你们便是应劫之人。”
说罢,便对絮芳说了一句“扶我起来”,就挣扎着要起身:“没有时间了,必须赶紧去阻止木樨,否则我等族人必当尽数覆灭!”
他没头没脑,如此说了一句。惊得扶着他的絮芳差点跳起来:“怎么可能?木樨姐姐照拂圣童大人起居,最是心善不过,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