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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命苦,被狠心的祖母卖给了王妈妈。”
“你又不是头一次见到王妈妈的手段,年初倩娘和相好的私奔,被抓回来,王妈妈可是给她穿了猫裤,那倩娘差点没废了,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接客。”
“接客?王妈妈?”李蔷薇顿时手脚冰凉,难道自己进了青楼?
“张婆子,你说这小丫头还能活吗?”
“我看够呛,这小丫头瘦成这样,一张小脸白的跟雪似的,和得了肺痨的没两样,又饿了快两天,要还是不死,那可就是怪事了。”
两个婆子自顾自的说着话,到了柴房门口,其中一个穿着靛蓝色粗布襦裙的婆子,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柴房门。
看到李蔷薇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她们,两个婆子吓得倒退一步,惊恐的问道:“你是人是鬼?”
“大娘,别怕,我是人,我没死。”李蔷薇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两个婆子一看就是粗使婆子,心眼似乎不坏。
“小丫头,你的命可真大,以后可别这么倔了,好好听王妈妈的话,她就不会打你了。”
“谢谢大娘,你们带我去找王妈妈,我想通了,我以后听话。”李蔷薇怯懦着说道。
“这才乖,你长得这么俊俏,好好跟着王妈妈学习歌舞和琴棋书画,长大了一定能成为花魁,到时候就不用挨打受气了。”
“大娘,您先在外面等着,我整理一下衣衫,一会就好。”看李蔷薇乖顺,两个婆子也没多想,就在外面等着了。
李蔷薇确认两个婆子没有起疑,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纠结的神情,像是下不去手,思衬片刻,她终于一咬牙,猛地将手臂上两块最深的伤疤用力一扯,顿时,鲜血直流。
李蔷薇疼的直冒冷汗,她死死咬着嘴唇,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看血流的差不多了,她张开小嘴便吸了起来,吸了满满一口腔。
“小丫头,好了吗?”门外传来婆子的催促声。
“嗯!”李蔷薇不能说话,只好嗯了一声,她迅速擦了擦嘴巴,拉下衣袖,将伤口盖住,又检查一番,确认没有异常后,这才出了柴房,跟着婆子一路来到了前院。
“当家的,人带过来了,这小丫头变乖了,说一定听话。”张婆子帮着李蔷薇说话。
李蔷薇定睛看去,只见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妇人,坐在一张雕花的黄花梨椅上,柔弱无骨的靠在桌子旁,一身浅紫色的罗裙,满头珠翠。妇人虽年纪不轻,但风韵犹存,一双凤眼透着媚态,可见年轻时有一身媚骨。
“王妈妈。”李蔷薇刚叫了一声王妈妈,便“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紧接着便剧烈的咳起来,一边咳一边吐血。
“来人,这个死丫头怎么了?”中年妇人大惊失色。
“王妈妈,我求求你,给我抓几副药吃,我在家的时候,若是三天不吃药便会吐血,若是日子再长些,便会一直吐个不停。”李蔷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的给王妈妈磕头。
“吐血?难不成你有痨病?”中年妇人慌了神。
“王妈妈,求你可怜可怜我,给我抓点药吧,大夫说,我这种胎里带的痨病,若是不按时吃药,怕是活不过十岁。”李蔷薇边说边哭,将嘴里的最后一口血,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往前一喷,差点喷到妇人的绣花鞋上。
“张婆子,速速将赵大给我叫过来!”妇人声音狠辣,张婆子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便见一个三十余岁,魁梧精壮的黑脸汉子,一溜小跑着过来,见妇人一脸寒意,遂紧张的问道:“当家的,您唤我何事?”
“赵大,你居然敢骗老娘,老娘花了十贯钱,居然买回来一个痨病鬼,你信不信老娘让你生不如死!”妇人柳眉倒竖,凤眼里透着狠毒。
“当家的,您就是借给赵大十个胆子,赵大也不敢欺瞒您,都是苟二那混货,说是物色了一个绝色的小丫头,长大了定是个尤物,我看这丫头长得确是娇美,这才买了,哪里知道这苟二竟骗了我,将一个痨病鬼卖给我,当家的莫生气,我这便找苟二要回铜钱。”
“王妈妈,求求你,给我抓几服药吧,我不想死,求求你了。”瘫倒在地上的李蔷薇,一步一步向前爬去,将地砖上的血迹,蹭的到处都是,现场一片狼藉。
妇人用丝帕捂住了鼻子,刚要破口大骂,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厮急冲冲的跑来禀告,“王妈妈,那母子俩又来了,在楼前又哭又喊,说要找孩子和妹妹。”
“赵大,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将这死丫头丢出去,难道还要让她死在这里吗?对了,将这死丫头丢给那娘俩,赶紧打发他们走,真是晦气!”
“张婆子,陈婆子,你二人弄点石灰撒在地上,将这地上清理干净了,免得传染给姐儿。还有,嘴巴严实点,谁也不许透露出去,若是惊着了官人门,休怪我心狠手辣。”
“是,王妈妈,我等记下了。”婆子丫鬟喏喏道,一脸的惶恐。
王妈妈安排妥当,这才用帕子捂着鼻子,身子一扭一扭的上了楼。
第3章 回家()
李蔷薇就像一只狗一样,被人提着扔到了那对母子面前,“这孩子,我已经还给你们了,若是死了,和我们芳香馆不相干,我们花了十贯钱,竟买了一个痨病鬼,真是晦气。”
“二丫,我可怜的孩子,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啊!”妇人一把抱住了李蔷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妹妹,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你别吓哥哥好不好?”少年蹲在李蔷薇的身边,发出沉闷的哭声。
李蔷薇见壮汉已经走了,这才睁开了眼睛,她揉了揉被摔的生疼的手臂,看着眼前这两个衣衫褴褛的人,他们哭的很是伤心。想必眼前的两人,就是“自己”的娘和哥哥。
少年梳了个总角,青灰色的衫子上,打满了各色的补丁。妇人的衣衫更是破旧不堪,衣衫上补丁摞补丁,没有一块囫囵地方。
她仔细看了一下少年,长得倒是挺顺眼的,眉眼端正,鼻梁挺直,就是又黑又瘦,一副没长开的样子。少年脸上青紫一片,应该是被青楼的人打的。
再看眼前的妇人,虽满脸泪痕,但妇人看起来仍很清秀,容长脸,柳眉杏眼,只是肤色黑黄、一脸的愁苦,一看就是长期劳作和生活困苦。
“二丫,娘的乖孩子,你还活着,你吓死娘了。”妇人喜极而泣。
李蔷薇九死一生,也顾不上妇人身上难闻了,再说,她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里。
见这妇人的孩子没死,围观的好心人都替他们感到高兴,看他们娘仨实在可怜,有一好心的小妇人从家里拿了一个饼子给少年,“我看你们娘俩在芳香馆守了几天了,也没怎么吃东西,我这有个饼子,你们娘仨分着吃吧,”
“谢谢婶子!”少年起身,向小妇人作了个揖,接过饼子,掰成了三份,先递给了娘一份最大的,又将稍大点的饼子递给了李蔷薇,自己留下最小的一块,这才小口吃了起来。
李蔷薇接过了饼子,上去就是一大口,哪里还管什么干净不干净。在前世,她有洁癖,不洗手不吃东西是她的原则。现在她发现,活着才最重要,别的都是浮云。
吃了饼子,身上总算有了一点劲,看妇人不过三十出头,比前世的自己顶多大上十岁,她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娘,“娘,咱赶紧回家吧!”
向围观的人道了谢,娘几个急忙往家赶,李蔷薇现在的这个身子实在太虚,走了一会便累的气喘吁吁,少年见状心中不忍,他弯下腰:“妹妹,你上来,我背你!”
“不用了,我身上的伤已经结疤了,万一碰着了反倒是不好,我还是慢慢走吧!”
“二丫,他们为何将你放出来了?”妇人问道,她不相信那些人会如此好心。
“我将身上的两块疤揭掉,吸了几口血,在那老鸨面前吐血,谎称自己有痨病,那老鸨子怕我死在那里,更怕我传染给她们,这才将我放了。”
“二丫,娘的乖孩子,你受苦了,都怪娘没用,不能护住你,才被那狠毒的苟氏将你卖掉,娘对不起你。”妇人一看二丫手臂上那两个深深的伤口,眼泪顿时便下来了。
“娘,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只是,他们打我的时候,碰到了我的头,有些事我记不得了。”李蔷薇怕那母子俩起疑,只好谎称自己撞了头。
一路上,李蔷薇都在默默观察着路上的风景和房屋,想从建筑和风景上,判断自己所处